第212章 过去篇：高墙下的塔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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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p>

“礼舞同学嘛……确实找我们要过监控数据，做什么就不清楚了。”</p>

“听说她和小鸟游局长关系不好，那么，发动暴动也有正经理由吧？”</p>

“蹲监狱去吧，混账！”</p>

“最近，我们怀疑她收取了贿赂，在其宿舍中找到了大量信用点现金，来历不明。”</p>

“现在…….风落礼舞引起的火势正在快速蔓延。请各校做好准备。”</p>

当这一条条新闻在每个学生的手机耳机中疯狂跳跃时，聚集的不良学生们也炸了锅。</p>

“我们饿肚子没钱的时候，是谁真帮了我们？”</p>

“伊卡洛斯除了造谣还会干吗？现在和凯撒合作更是臭上加臭！”</p>

“我们连质疑学校制度不够完善的资格都没有了？”</p>

无差别的暴动，开始了。不仅在瓦尔基里，各学校校区内也或大或小烧起了火。</p>

瓦尔基里警校内部，少数挺礼舞的学生也和大多数人爆发了内斗，最后，前者大都被逼着逃学成为了不良。</p>

瓦尔基里的内乱，又让本就满当的监狱被趁乱打开，逃狱的问题学生趁机火上浇油。</p>

“…….这本来就不是大叔我该待的地方，这，本来就是噩梦。”小鸟游隼堵上了耳朵。</p>

这天晚上，天童凯伊和月雪郁子正在山海经出差执行课外任务。而天宫喵都正在背着学校在第十缪斯上夜校学电影，夜校的开办其实也是礼舞的作用。他们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p>

坐在高点，两个伊卡洛斯学生在拍摄这风景线。，</p>

一个担忧地说：“这么搞，那群不良对社会更加不满，开始造反怎么办？”</p>

“没关系，反正我们学校飞得这么高，要影响，也是先影响地面诸校。”另一个毫不在意。</p>

“但是……我咋感觉他们今晚就要把伊卡洛斯烧掉啊？我们可打不过这么多不良。”</p>

“嘻，你猜为什么我们要把风落礼舞控制在自家飞艇上？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p>

没错，没有了作为凝聚中心的风落礼舞，来自不同学校的不良学生，只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压根没有指挥，没有集中力，没有暴乱的目标。</p>

“本来就是叛教异端，不要再玷污我们神的校园了。”</p>

圣阿加莎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p>

“自己没天分就别羡慕别人会搞艺术啊！”</p>

第十缪斯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p>

“…….我们以学校稳定为第一要义。”</p>

山海经开始了对不良学生的剿灭。</p>

……….</p>

以那仓库，那小小的办公室为起点，混战开始了。</p>

结局，当然是各校的胜利。被吵得睡不着的小鸟游隼亲自出动，把最混乱最危险的瓦尔基里校区内的不良全部送回了监狱。</p>

自此以后，不良学生和各校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尤其是与瓦尔基里。</p>

地下世界的据点们，作为聊胜于无的庇护所，其存在成为了不良学生们的内部信息。</p>

这也是瓦尔基里声誉急转直下的转折点，堂堂治安官却带头勾结不良学生，实在是巨大丑闻。</p>

“不，不要啊。这不是，我，我想看到，的，我是……瓦尔基里，是治安官。”跪倒的礼舞，疯狂地在玻璃上抓挠，“不要再……这样……”</p>

“为什么？”她茫然地转头，看向机器人大军，和那群光鲜亮丽的伊卡洛斯学生们。他们和地表的不良学生比，没有面具面罩，却一直戴着面具面罩。</p>

脑中的巨浪滔天，将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卷了上来。</p>

“这次。”她只有嘴巴动弹地问道，“这次，我，什么都没做错吧？大家，都在逃避学校，只有我……不惜重塑自己，也在，迎合自己的学校。但，为什么？”</p>

“这就是宿命论吧。”凯撒将军不屑地动动脖子道，“你的本质就是混乱的源头，无论在哪个故事，你都是这个角色，‘礼舞’同学。”</p>

“胡说……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我是…….瓦尔基里治安官。”礼舞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举枪，“首先，我要把你们这群祸害城市的机器人全宰了。”</p>

她有自信在发挥全力的情况下，把满飞艇的人或非人全部干趴下。</p>

“你还要雪上加霜吗，礼舞！”伊卡洛斯的学生们说道，“现在，凯撒集团的智能机器人在法律上等同于伊卡洛斯学生。我们拍到你对伊卡洛斯出手的话，舆论只会对你更不利。”</p>

“何况你现在连执法的合理性也没有了。瓦尔基里刚刚对全市宣布，开除你的学籍。”</p>

礼舞，又一次丧失力量，跪倒在地，她衣领上还别着那女武神的双翼徽章。</p>

“绯空在上！绯空在上！”</p>

伊卡洛斯坠落入海之刻，太阳光辉耀眼，一如平常，毫不动情。</p>

本来嘴巴就没那么灵活的礼舞，此时只能干巴巴地重复这四个字。</p>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瓦尔基里了，而是比不良少女更卑劣的，连学籍都没有的学生。”凯撒将军向她步步逼近。</p>

“而且，你的档案、你的荣誉、你未记录未备份的案件记录，都被烧干净了。”</p>

“明天以后，我们会竭力转移普罗旺斯的注意力。再也不提你的事儿。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到的会是减肥药广告、特价消声器和第十缪斯的艺术节。不要小瞧学生们的娱乐精神和遗忘能力。”</p>

“除了污名，你就像没存在过一样。现在，回到你该呆的位置吧。”</p>

“我，已经…….但…….”</p>

最后时刻，礼舞抬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的是凯撒将军的鞋纹。</p>

“——珧总让我代他向你问好，风落礼舞同学。”</p>

“噗咚！”</p>

“——”</p>

玻璃碎掉，礼舞被一脚从几千米的高空踹下。</p>

“——”</p>

啊，风声，警笛和惨叫。</p>

“——”</p>

烧焦的气味，火药的气味，</p>

“——”</p>

血，是血吗？那是，普罗旺斯夜晚暗红色的天。</p>

“——”</p>

多美啊，像是，众神为她留的血泪浸满了天幕。</p>

“——啪叽”</p>

礼舞准确无误地摔到了曾装满她荣誉和记忆，而已经成为火海的仓库里。</p>

天童凯伊幻想过从“乌托邦之眼”跳下去是什么感觉，殊不知他的前辈已经帮她试过了。</p>

全身的骨头粉碎，但是那亮起的光环依然为她的性命兜底，任由透彻灵魂的痛感和火焰的烧灼袭来。</p>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这种经历足以让“崇高”反转成“恐怖”。</p>

但是对于天生神性不足的她来说，可能连“色彩”都懒得多看一眼。</p>

“——”</p>

这才是我该待的地方吗？</p>

“礼舞学姐！真是的，再不走，你的烧伤连敌托邦都治不好了！”</p>

“我们永远跟随你，礼舞学姐。赤天有眼，迟早有一天普罗旺斯会得知真相。”</p>

“风落礼舞，你给了我们自由生活的场地，现在该我们回报了。”</p>

这是最简单最质朴的以德报德。</p>

“即便你在本市无处可去，我们这些‘不良学生’也会永远接受你。大——”</p>

“大姐头。”</p>

当众人拼尽全力把死尸一样的礼舞从熊熊烈火中拉出来时，那治安官披风已被烧得只剩下了一点点。</p>

布料余烬随风消失在深红色的夜空中，</p>

其上未灭尽的余火如坠亡者绽开的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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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