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没得到应得的，算什么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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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法打破，直到二月初九，瑞兴一年春闱的日子终于打破了这份压抑的静默。</p>

静默的京城重新焕发了热闹，喧闹的贡院门口人山人海，赶考的，送考的，观望的，赶热闹的，卖笔墨篮子、吃食点心的将通往贡院的几条大街小巷塞得满满的。</p>

王源昨夜城门关闭前低调地回了王尚书府，可把王一韬乐坏了，本就装病的身体立刻抖擞了，忙忙的安置了儿子和孙子。</p>

然后彻夜不眠地给两人准备科考用品，厨房几个炉子不间断地炖着补品。</p>

孙子一张脸上少了笑容，身体单薄的犹如纸片。</p>

岂不知只有儿子是真的睡了，身体单薄的孙子却硬是坐到了三更，将不断跳墙爬窗子过来的人一个个见过后，王一韬才端着补品送到孙子口中，才叹息着出去，亲自盯着人睡下后才走开。</p>

正日子王源和王昌明提着考篮，两人一模一样的青衫方巾装束，方头步履千层底，三梭布袜子里衣贴身暖。</p>

两人信心满满如同每一个步入贡院的举子一样接受检查，只是查体的是萧朗以及手底下的羽林卫。</p>

例行检查自然没有问题，而王源的官职让他免于当众脱光，被萧朗引到一间屋中，还不待王源宽衣，萧朗已经红了眼眶单膝跪在了地上。</p>

“大人，你受委屈了。属下们，都升职了，领了赏，可您……”</p>

什么都没得到，还好像朝堂和陛下都忘记了有您这么一个人了。</p>

王源眉眼微动，看着萧朗确实涨红了的眼眶道：“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官职而去的前线，朝廷没有辜负你们的付出就行，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你无需在意。行了，赶紧检查吧，不然你不好说清楚。”</p>

萧朗更难过了，没用手下的小兵动手，他亲自站在王源面前从头发到肩膀、袍袖、衣襟、鞋袜，该查的一个都没漏过，只是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p>

王源松了口气，最担心的检查就这么过了？担心了一年多了。</p>

王源整理好衣物，对着萧朗露出温和的笑容：“我走了，祝我好运。”</p>

萧朗也笑了：“祝大人好运。”</p>

王源目不斜视地进了考场，至于同考的都有谁他一点儿都不关心。</p>

春闱分三场，每一场考一天，心焦的家长们一个个都等在贡院门口，不知道是在怕自家孩子考到一半被送出来，还是想第一个知道孩子考试的状况？</p>

好在第一场，没有贡生被送出来。直到夜色降临，贡院门缓缓打开，一群青衣贡生缓缓走出来。</p>

王一韬恢复上朝了，只是精神气明显颓丧了不少。心思也动的少了，除了刑部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p>

而朝中如他这般作为的还有几人，比如兵部许谦，吏部尚书空悬，礼部尚书担任了春闱主考，户部尚书本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风格，工部尚书愁的一个头两个大，没心思关注修帝陵以外的所有事。</p>

看看，朝堂中眼明心亮的人该有多少？</p>

陶显还是早朝上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一声不吭，只带耳朵。</p>

大理寺卿倒是和王一韬也有点儿感同身受的颓废，兔死狐悲的站在陶显不远处，当没脑子的雕塑。</p>

内无杂务，外无战事，早朝安静的如同每日打更的梆子声，一点儿新意都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