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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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萧音把剑递到自己手上，这种寻死的行为，不要命的举动。</p>

元启明气得怒火直冲天灵盖，哪还记得什么师徒契约，只想打醒眼前这头畜生。“孽障，孽障！”</p>

“我教养出个什么东西！”</p>

元启明生气时，理智本就岌岌可危。然而，萧音为元启明的理智接上引线，又亲手点上一把火，岌岌可危的理智，被炸的还剩点渣渣。</p>

元启明气红了眼，拔剑钉在山洞壁上，仙剑‘破冰’插在山壁上发出不安的嗡鸣。</p>

元启明右手拿着剑鞘，就抽向还在微笑的萧音。“畜生！你还笑得出来！”</p>

金属剑鞘上，布满一柄柄乱飞的小剑，做成镂空花纹，还是萧音闲来无事，和段歌比赛自己设计的，当时元启明还夸萧音来着。</p>

剑鞘抽在萧音脸上，给萧音直接抽飞摔在山洞壁上，又滚落下来，掉进山洞的水坑里，萧音浑身湿漉漉的，左脸印上血淋淋的镂空花纹。</p>

缓过来的萧音，从地上爬起来，兀自叫嚣，“启明上仙这是何意，不是不认我了，还教训我做什么？剑都递到你手里了，何不给个痛快，直接杀了了事！”</p>

听到这句‘启明上仙’，元启明气到头疼，一时站立不稳，在原地缓了缓。缓过来以后，走向萧音，一剑鞘抽在萧音背上，萧音被抽着扑倒在水坑里，背上也染上血色的镂空花纹。</p>

元启明居高临下望着萧音，微眯着眼睛，浑身传达着危险的信号。“刚才，用哪只胳膊递的剑？”</p>

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的萧音，此刻迷迷瞪瞪的躺在水坑里，没有发现元启明的怒气和危险程度，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右胳膊。“什么胳膊？”</p>

元启明明了，拿着剑鞘对着萧音的右胳膊狠狠一击，‘咔嚓’一声，随着胳膊折断，萧音发出鬼哭神号般哀嚎。</p>

痛苦中的萧音，愈发觉得，元启明就是想一点一点，慢慢的打死他。这和幻境有何不同？或许根本就没什么幻境，有的只是元启明！</p>

元启明等到萧音嚎完，训斥：“竟然称为师为‘启明上仙’！真有你的，天道行使人大人！”</p>

“元萧音，我记得你抄过一本书，是凡间的书籍，名曰《三字经》，你就学到了这些吗？”</p>

“尊师重道，你就是这样尊重我的？”</p>

萧音从剧痛中缓过来，单手撑着爬起来，站在元启明面前。“您还知道我是天道行使人？您不也这样对我！把我打的像狗一样！哈哈，像狗一样！”</p>

萧音故意拉长调子，吐出诛心之语。“《三字经》？哦，您是说，‘子不教父之过’，还是‘教不严师之惰’？”</p>

平日师门里为表示亲近，都不用尊称。听到萧音的话，特别是有距离感的‘您’，元启明被气笑了，“呵，呵，呵，你说的对，是我没管好你。今天，就好好管管！”</p>

“元萧音，你好大的胆子！为师在训你，你还敢站起来！”又是一剑鞘抽过来，萧音再次倒在水坑里。</p>

看着萧音又挣扎的想爬起来，元启明又是一剑鞘抽在萧音背上。</p>

萧音现在脑子不清醒，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被训斥、被抽打，很是屈辱。“有本事就杀了我，没必要折磨。”</p>

“今天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要气死你！”</p>

回应萧音的，是剑鞘更狠的抽击。</p>

萧音表情恶狠狠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某种生物。趴在水坑里，嘴上却不停放狠话，“我，元萧音，此生后悔拜你为师，认你为父，让你有机会伤害我。”</p>

元启明左手抚着自己胸口顺气，胸口气的生疼、脑袋也气的发晕，右手抽打的力度又大了几分。</p>

挨着打，萧音竟然还笑出来了，“是不是还要把姓氏也给我抹掉？让我不得跟你姓？”</p>

“你在幻境里就做过了，哈哈。幻境重临！幻境重临！我叫萧音！”</p>

萧音说话开始乱七八糟，连接不畅，语无伦次，全是疯言疯语。</p>

元启明一边担心，一边斥骂，“小疯子！你给老子清醒点！”手上也不停，剑鞘毫不留情的抽在萧音背上，镂空花纹连成一片，萧音的白色衣服被慢慢染红。</p>

萧音一边笑，一边回应：“小疯子？哈哈，你还是大骗子呢！明明说好的，骗子！大骗子！”</p>

“说什么原谅我！结果呢？直接赶走！”</p>

“明明还没有到最后，明明还没有！”</p>

“哈哈哈，大骗子教出小骗子，小骗子一不留神变成小疯子，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哈哈哈。”</p>

元启明也不只点着萧音的背部抽，气得拿起剑鞘乱抽一通，直接打得萧音再叫嚣不了。</p>

只要一开口说话，刚发出声音，就是更狠的责打，后来更是下了禁言禁制。</p>

萧音无法驳斥，大口喘息，想不起抵抗，只默默挨着。实在是疼，以为元启明真要把自己打死。</p>

头脑不清楚的萧音不知道，自己的伤势，除了递剑的右胳膊被打断，其他地方倒是没打到骨头开裂的程度，只是皮开肉绽少不了。</p>

萧音浑身血淋淋，四处都是染血的镂空花纹。血液随着衣服流到水坑里，冲淡了血腥气。</p>

挨着痛打，萧音脑子好像清醒些了。突然想到，可不能就这样被打死了。</p>

反正空间封禁，师尊也跑不了，等他气消一点，就回来继续求饶，他一要打人就跑，迟早会让他收回成命，到时候再让他狠揍一顿出气就是。</p>

但是，他都这样对我了，跑之前不放狠话怎么行！</p>

萧音用神识沟通神力在身体游走，想冲破禁言禁制，结果神识游走一圈，发现自己伤势不严重，只有递剑的右胳膊被打断，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p>

萧音怀疑元启明是在教训自己，而不是想打死自己。</p>

既然想到，躺水坑里的萧音就想验证，左手一伸，拉着元启明的衣摆，嘴唇开合：‘师尊，我可以求饶吗？’</p>

看着萧音终于恢复理智，神智清醒。元启明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只是想到萧音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忍不住斥骂，“你还有脸求饶？”</p>

“启明上仙？”</p>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p>

“您？”</p>

“后悔拜我为师，认我为父？”</p>

“抹掉姓氏？”</p>

“大骗子？”</p>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p>

“若不是为师给你下了禁言禁制，你还能说出什么伤人的话？”</p>

“为师的心也是肉做的！”</p>

元启明把萧音先前说的话，一句一句说给他听，“起来，趴地上装什么死！跪直！”</p>

萧音听到元启明的复述，抓着元启明衣摆的手都在颤抖。</p>

萧音注视着元启明既愤怒又伤痛的眼神，手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猛地放开抓着的衣摆。</p>

萧音左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发现浑身都疼，除了右胳膊被打断，还有背部伤，身上其他地方，也有零星的镂空花纹。</p>

萧音站起身，来到元启明面前，屈膝跪下。现在脑子清醒，明白过来，刚才找死又发疯。哪里还生得起逃跑的念头？</p>

元启明解除萧音的禁言禁制，“道歉！”</p>

萧音心中十分愧疚说伤害师尊的话，边哭边道歉：“对不起，师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对不起。”</p>

“徒儿应当说的是气话，徒儿也不知道，徒儿好像被控制了，当时的自己好像都不是自己。”</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对不起。”</p>

“对不起，说那些话伤害你。”萧音实在是愧疚难当，像是跌入愧疚汇成的大海里，难受到呼吸都是奢望。</p>

萧音抬起左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怎能说出那种伤害师尊的话来！师尊骂的对，我真是个畜生！”</p>

扇了一巴掌尤嫌不够，萧音掌心聚起神力再想动手，被元启明心疼拦下。</p>

元启明抓着萧音的左手，看着萧音印上镂空花纹的左脸，先前那一巴掌让伤口又渗出血来。“谁让你打的？为师允许了？”</p>

“当师尊的教训徒弟理所应当，其他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能打你，明不明白？”</p>

萧音哭着点头，心中的愧疚却愈发深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