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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牙闻言大喜,有这样的姑爷看那个部落无视自己,跟随慕容棹回帐,微苋怕父亲责怪,跪地见过父亲。图牙哼一声说道:“起来吧,日后好好服侍慕容公子!”“不必,方才之言乃无心之语!”图牙疑惑问道:“都说中原人一言九鼎,我看不过如此,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可拔鲁无视一部酋长,打杀其气焰故而言道,又何必当真!”图牙不敢说什么,莫昆齐前来拜见,“慕容公子,在下听闻卓彤离开何大何部去别部,去那部不得而知!”

慕容棹放下心来问道:“莫说黑衣教乃萨满支脉?”图牙说道:“慕容公子,黑衣教乃是萨满教徒所创,教义有所不同,本地萨满教徒视为邪教!”慕容棹自忖道:“如此黑衣教之事乃同教所为,卓彤能四处游走,并无性命之忧,可拔鲁定数知晓此事,为何集齐八部酋长,莫非针对的是我?”莫昆齐低声说道:“慕容公子,可拔鲁为何要治你于死地?”一句话慕容棹释然,可拔鲁借八部之力除掉自己,阳奉阴违,恶毒至极,慕容棹做出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凉州刺史张寔,南阳王司马保皆是秋风挚友,大棘慕容乃我同宗,何大何部有何惧,若是八部在此无所惧!”图牙忙问道:“慕容公子!大棘城慕容单于是你什么人?”“秋风的叔父!”“日连部处于辽西,大单于几次征兵伐北,日连部苦不堪言,慕容公子可否请求大单于免我部兵役之苦!”

慕容棹随口说道:“此事不难,面见叔父之时免去兵役!”图牙千恩万谢,想带微苋离开,微苋叫道:“姐姐,我不想走!”东方碧正在擦剑,宇文赛罕低头擦弓,似乎没听到微苋说话。微苋有些气恼,明明和二人商量过留下自己,未料竟是落井下石。“酋长,微苋执意留下,就随其愿,日后遇有良家择优嫁之!”图牙唯唯诺诺,“贵部巫师为谁,前些时日可否赴过祭天神会?”莫昆齐说道:“悉万丹部巫师是在下恩师,赴过祭天神会,在下去平阳下书未曾参与。”“圣女被害想必有所耳闻,诛杀圣女为教中不容,亵渎神灵之罪难逃其咎。”莫昆齐闻言吃惊非小不禁问道:“何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穰神面具遮面分不出那部巫覡!”

莫昆齐思索片刻说道:“慕容公子,各部面具颜色不同,样式不一,也分人、鬼、神、怪。以颜色可分出那部巫覡,以面具形态可分出地位尊卑!”慕容棹叹口气说道:“谈何容易,并无外人尽是各部巫覡!”莫昆齐摇摇头有问道:“慕容公子知酋长有贼人之心,为何不速速离开?”“秋风来此为查卓彤下落,并未与各部结怨,是非分明,岂是可拔鲁一言定忠奸!”莫昆齐无奈的笑道:“各部不知公子为人,可拔鲁发檄文所言公子恶积祸盈!”慕容棹大笑不止,恶积祸盈,又是何等的十恶不赦之人所为,可知可拔鲁两面三刀。“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何须自证!”

莫昆齐心里佩服慕容棹,不免为其担心,图牙问道:“纠齐八部引怒于公子,何大何部虽不是大部落,但八部落尊何大何部为酋长,威信尚在,公子不可不防。”“仁兄代本部可否插手此事?”莫昆齐左右为难,尤其是宇文赛罕不时的瞪着自己,若是不服从酋长的命令势必站在七部的对立面,悉万丹部被孤立,周围各异族部落侵占本部土地,掠杀人畜,整个部族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慕容棹理解莫昆齐的处境笑道:“仁兄,秋风岂能为一己之私而置兄弟于不义,仁兄有心助我,怎奈官小势微,无力抗衡整个契丹!”莫昆齐点点头,来劝慕容棹离开就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保全慕容棹的性命。

帐外一阵马嘶之声惊动众人,有人叫道:“汉人杀来了!”接着人声鼎沸,慕容棹出账,远处一队人马,黑压压一片,估摸有万人之上。但见旗幡遮天蔽日,戈矛层层林立,飞龙旗迎风招展,飞虎旗卷舒腾越,飞豹旗疾如雷电,飞彪旗如云似锦,大纛旗上上书南阳王司马,为首一人身高过丈。虎背熊腰,红马黑鞍,锦袍披身,内衬黄金甲,手提斩马刀,后面一千骑兵,牛皮甲,头带皮弁,倒拖马搠。再后面骑兵手提环首刀,弓箭手紧随其后,身被強弓,兽壶内插箭簇。步卒左手持盾,右手提弯刀。可拔鲁闻报急令兵卒迎战,不过两千。

南阳王并未冲杀,军队摆做扇形严阵以待,司马保派人阵前叫道:“南阳王到此只为结交各路英豪,归顺朝廷加官进爵,永为草原之主。”可拔鲁知是先礼后兵之策,南阳王野心勃勃,不用大晋年号太兴,自立年号健康,封文武百官,俨然是一方的皇帝。可拔鲁提马上前道:“王爷率重兵屈驾何大何部,可拔鲁倍感荣幸,倘若八部不降,南阳王要大开杀戒?”司马保努力的睁开眼依然是一条缝隙,胯下马被压的有点颤抖,只因身重体陈,司马保带着谦虚的神情说道:“酋长多虑了,本王招贤纳士,固守一方疆土,保一方太平,并未有讨伐之意!”

慕容棹走到可拔鲁前面抱拳道:“我当何人,原来是南阳王,在下慕容秋风有礼了!”司马保闻言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慕容秋风,与东海王莫逆,搭救裴王妃者?”“正是在下!”司马保欠身说道:“原来是叔父,景度重甲在身不能见礼,还望叔父见谅!”“侄儿不必多礼,兴兵契丹所为何事?”司马保脸上带着笑说道:“叔父有所不知,小侄受封南阳王,理应为朝廷守护北门,怎奈兵少无将,特联络各族部落抵御外寇。”慕容棹点点头道:“侄儿为国操劳,忧国忧民,大晋幸事。大兵压境,虽有招贤纳士之心,亦有威吓之意,若是联络各部落理应派使臣,备厚礼,登门拜访。”“叔父所言极是,小侄撤兵就是!”司马保挥动令旗,大将张春带兵退兵一舍,只留下陈安率亲兵十人保护司马保,亲兵抗过木凳放于马下,四人扶着司马保下马。

可拔鲁下马,没想到慕容棹竟与东海王莫逆之交,司马保屯兵上邽,早就有心吞并草原各部,若不是慕容棹解围实难收场。对慕容棹客气有加,“多谢少侠,王爷请到帐中歇息,代八部族长齐聚,同举大义归顺朝廷!”司马保迈着四方步,走小步也走不得,至帐中根本坐不下,可拔鲁派人抬来石墩,上面铺垫羊皮,司马保由人扶着坐下。可拔鲁命庖厨宰羊烹牛,桌上摆的慢慢肉,司马保虽为汉人,久居此地习惯了牛羊肉的味道。

“叔父在此岂有小侄之位?”“贤侄尊我,秋风愧不敢当,虽有父子不同席之礼,今日同堂乃家宴,酋长大人邦外至交,有心于为天子守国门,知礼识度,实乃人中之龙。”“慕容少侠,八部游牧于此已有百年,自大汉迁至,世代相传,已皮毛易货,相安无事,怎奈匈奴刘汉多次派兵掳掠人畜苦不堪言,若归顺朝廷,可保契丹千秋万代,何乐而不为。”“酋长所言非虚,刘曜三番几次带兵犯边,上邽城小兵寡,难与汉军交锋,固联合各部同仇敌忾杀退汉军可保北疆太平。”司马保说罢看着可拔鲁,慕容棹置若罔闻,酒肉齐来。

可拔鲁点头道:“南阳王,何大何部虽是各部酋长,此事乃关乎契丹大事,需各部族长召开大会商议此事!”可拔鲁所说有自己的顾虑,倘若一意孤行置契丹前途不顾,势必引来杀身之祸。契丹归降司马保可利用契丹兵阻挡匈奴进攻,引发匈奴与契丹人的矛盾,各有心腹事,表面说话客气有加。帐外走进十几位妙龄女子,笑靥如花,薄装异服,粉纱长帶,领舞女子头梳美人髻,右鬓插大号金钗,肤白如脂,额高淡眉,二目低陷,一身红装,在桌子中间扭动腰肢,刚劲有力,袖带生风。

司马保偶尔抬头看女子舞动,不似一般男人的色气充盈,慕容棹发觉女子武功高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杀气,莫非刺杀司马保,女子身体轻盈,快速旋转,似在不经意间靠向司马保,陈安按剑立于司马保身后。看女子靠近,绕到前面挡在女子面前,女子很自然的退回去,脚步未乱,让别人看不出有所图。司马保吩咐道:“将军且退下!”“是王爷!”陈安退到后面,女子看又来机会借着舞姿慢慢靠司马保桌前。

女子并未急于求成,舞动彩带在帐中画出弧线,转身回眸一笑千娇百媚,勾人心弦,动人体魄。可拔鲁命红衣女子坐到司马保近前侍酒,“王爷,奴家进献一碗酒!”司马保脸上带着笑意接过酒一饮而尽,女子又倒一碗,就在司马保接酒之际,女子拔出头上的金簪狠狠刺向司马保咽喉。司马保大惊,手中碗打向女子,想起身躲闪,怎奈体重身胖,未挪动半步,陈安箭步上前抽出佩刀格开女子发簪,顺势一脚踢向女子。女子甩掉彩带侧身躲开,反手丢出发簪刺向司马保,随即腰间抽出一把短刃,陈安打掉发簪迎头劈下,女子短刃架挡,陈安刀压离女子肩头寸许,女子抽身收刃转手刺小腹,其势之快,逼迫陈安后退三步,方才收刀问道:“尔为何人因何伤我主公?”

可拔鲁吓得脸色苍白,此女乃契丹第一号美女思格儿,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刺杀司马保,这无疑给契丹带来无尽的灾祸,“来人将思格儿拿下!”可拔鲁怒气冲天拍案叫道,慕容棹未等契丹勇士动手,身形一晃已至思格儿面前,探右手抓住思格儿的右手,思格儿转手短刃向外,慕容棹回手,左手在面前晃过,脚下一记窝心腿。思格儿被虚招吸引,举刃搪架,不料脚到。思格儿轻轻转动,在慕容棹身后出掌打后心,掌击出人已不见,觉得半身麻痛,右手失去力气短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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