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七夕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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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听到了很高兴，还问紫莱说：“小姐，我能去嘛？”</p>

紫莱说：“能呀，那日，书院也是休假的，刘二郎也可以去的。”刘孝众是打马球、蹴鞠的高手，一听很高兴。</p>

御膳房一到节日就极其忙碌，可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只要这次宫宴妥当就都会另有赏赐。</p>

今日是七月初七，宫中落钥要晚一些。晚膳后，一些官员、家眷就出了宫，也有一些没有出宫，聚在一起，等着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p>

澄玖特意去找蒙戈，坐在了蒙戈身边。</p>

澄玖：“烤肉好吃嘛？”</p>

蒙戈：“好吃！真好吃，我今天吃了不少。那厨子特意给我不少，公主授意的吧？”</p>

澄玖：“我这不是让你记住这味道，明天好烤呀！”</p>

蒙戈气笑了：“公主，这是……原来如此。”蒙戈叹了好几口气说，“公主特意过来就是与我说这个？”</p>

澄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一房妾室呢。不得多赚些银子呀！”</p>

蒙戈：“我怎么也是东胡的少爷……”</p>

澄玖：“你们东胡要是什么都不缺，干嘛总抢呀，边境时常都不太平。你们东胡是吃饱了撑的，遛马呀！”</p>

蒙戈听到愣了一下，回怼：“那公主，为什么总想着做各种好吃的呀？今天这个，明天那的。”</p>

澄玖：“我出生不久，佛家、道家就让我惜福、自谦。吃穿用度里，只有吃是不限制我的，但也不能浪费。”</p>

蒙戈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p>

澄玖：“吃到美味的东西，心都亮了。我有只有吃，才是高人一等，别人吃不到的我都能吃。我的那点儿月俸也都用来买吃的了，去年出宫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各家都有各家的手法。就是东胡的奶茶、乳酪真很好吃。而且，在帝都上至皇宫，下至百姓都爱吃。”</p>

蒙戈：“澄玖也缺钱呀？”</p>

澄玖：“皇家最缺钱。你知道为什么大宣这上百年的基业还是如此稳固？而你们东胡都几个东胡王了，还都是宫变夺位？”蒙戈思索着，澄玖，“皇家是为大宣选国君，而不是为皇家选择一个皇帝。”</p>

蒙戈：“公主，这话对百姓说不就是一个笑话嘛？”</p>

澄玖：“人心不足蛇吞象。除了边境百姓生活不稳。其他地方，百姓虽苦些，多数还能吃上饭，还能吃上饱饭。”</p>

蒙戈有些激动：“帝都里就有人吃不上饭，我是亲眼看到过的。”</p>

澄玖：“我知道。”</p>

蒙戈：“我见公主对那些官员是极好的。”</p>

澄玖：“只在吃上。”</p>

蒙戈：“公主想让官员吃好了，对百姓也好？”</p>

澄玖：“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吃一口好的就对百姓好。对百姓好的不用我，对百姓不好的，我怎么讨好也是无用。”</p>

蒙戈：“那公主是因为个什么呀？要个好名声？与他们搞好关系？”</p>

澄玖坚定的就：“皇家对得起他们，没有亏待他们。但是，他们要是对不起大宣，皇家也不用手软，绝不留情。熟的不用喂，喂也是喂不熟的多。”</p>

蒙戈疑惑的看着澄玖说：“你一公主，你这一天想得都是什么呀？”</p>

澄玖：“活命，好好活着。”蒙戈听到脊背发凉。“你来帝都这么长时间，也知道我多次遇到刺客。”</p>

蒙戈：“公主为何与我今日说这些。”</p>

澄玖：“蒙戈。”澄玖没有叫他蒙宝，而是蒙戈。天已大黑，蒙戈还能看到澄玖眼里的光。澄玖继续说，“咱俩其实是同病相怜，你在东胡什么样，我早就知道了。”</p>

蒙戈：“东胡有大宣的探子！”</p>

澄玖：“大宣也有东胡的探子，就你的所作所为，还用东胡的探子八百里加急往回报，边境上一打听都知道你的鼎鼎大名。你真是高看你自己了。”</p>

蒙戈：“是呀，我的族人都嫌弃我。”</p>

澄玖：“你父亲从小并不在意你，你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什么事都做。为了让你父亲为你骄傲以夸人几句，你刻苦练舞，拜师学艺，跪了几天几夜才不得不收下你。你也知道你父亲并不重视你，你师父不收你是为什么？”蒙戈眼睛充血，天色越来越黑，澄玖也看得出来蒙戈的怒火。澄玖没有理会，“不过就是因为你母亲是西蛮公主的侍女，你父亲当西蛮公主抢了回来，结果是这侍女护主。你父亲怕被别人抢了先，就想自己先人一步，结是是个侍女，被人当做笑柄。”蒙戈拳头握得死死的。</p>

澄玖：“你别看我是公主，但我与你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蒙戈听到这拳头松了，“你能肆意的作天作地，而我不能。你父亲没有责罚过你，你好也罢，坏也罢，他都当看不见。其实，你不过是想引起他的主意，让他承认你。后来，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自己要争取，我才有了今天。你不也是这样？你比他所有的子嗣都强，你成为东胡第一勇士，你一出手，对方就是非死即残，才没有人真得敢把你怎么样。可这算如此，东胡朝堂也没有一席之地。”</p>

蒙戈：“我生下来就被你笑话，从小就被嘲笑，公主也是？”</p>

澄玖：“差不多吧。比你好一丢丢。”</p>

蒙戈：“公主一直是可怜、同情我？”</p>

澄玖：“我没有那么好心，我知道那滋味。不想你也受困其中，要活下去，好好的活着。”</p>

蒙戈：“你不怕我是东胡的探子。”</p>

澄玖：“你就是不是，你也是。”</p>

蒙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大宣嘛？”</p>

澄玖：“因为这里能吃饱？”</p>

蒙戈：“我这身份，在东胡是能吃饱的。”</p>

澄玖：“噢。”</p>

蒙戈：“我走在街上，大宣的百姓对我很好。我几次都没有带钱，就是走上去看看卖得什么吃的。大宣人就问我是不是饿了，我还没说我就是看看，就给我吃的，都没要钱。之后，我让人给送去了钱。这在东胡是没有的，都嫌弃我。”</p>

澄玖：“大宣人都认为你们东胡人缺粮食。”</p>

蒙戈：“不是，我在大宣惹了多少事，都知道我是谁，都能叫出我的名字了。还是给我吃的，说是看我眼睛就知道我饿了。”蒙戈说着还偷偷的抹了眼泪，澄玖就当没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