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序 北陆往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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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阴冷黑暗，介溪却心如止水，平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养神，并不抱怨自己的处境。</p>

这里可不比外面差，外面除了明月清风还有炮弹与炸弹呢。有了泥土与石墙的阻隔，那些大杀器最多只会让背后的墙壁振动几下罢了。</p>

大约经过两轮炮击的时间，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预料之中开锁声。</p>

介溪慢慢站起身，对着黑暗中的人影深深鞠了一躬。</p>

虽然看不清来者是谁，但他也无需知道来者的身份。接下来的对话只是“介溪”和“来者”的对话。</p>

“看来你知道我会来。”来者从阴影中走出来，他正是刚刚劝说庞蒂帕克不杀自己的那位将领。“说说吧，你究竟是谁？”</p>

“我就是个老头子。”介溪笑了笑。“一个靠舌头挣饭吃的老头子罢了。”</p>

“你如此了解我们和南方的情况，而且初次见面就劝我王投降。但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这让我如何相信你。”</p>

“我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阁下相信我。”介溪微笑着摇摇头。“阁下若是不信我，我的脑袋多少能振奋一下军心；阁下若是信我，我或许你能为阁下处理好目前的局面。”</p>

“如何处置我，全由阁下您定夺。”</p>

介溪站在原地，任由来者把自己打量一圈，默默等待着他的回应。”</p>

“我看你也非平凡之人。”来者绕着介溪走了一圈后重新站到他面前几米处。“除了投降维卡蒂安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p>

“阁下是想说西北的骑兵吗？”介溪微微一笑。“既然阁下愿意屈尊来地牢听我老头子多嘴，那我想劝阁下还是不要让那些骑兵动的好，那支军队会是维卡蒂安族将来翻盘的资本。”</p>

那名将领愣了一下，对方对战局的了解远超自己想象——南方军在威廉亲王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迅速收复北都并继续北上，把维卡蒂安族冲散成难以联系的东西两部分，国王庞蒂帕克被困在这里，而因为南方军进度过快来不及调度的西北骑兵被围在了西部海湾部首府纳努克城，是如今维卡蒂安人最后的有生力量。</p>

至于为什么西北骑兵来不及调度，明面上的原因是没有准备好跨越冰封埃里克湾的粮草。实际是因为他们属于海湾部，而自己正是海湾部的首领卓克。</p>

自己虽然跟着庞蒂帕克起兵，但对于这个属于异部的王自己必然不会把家底交出来，事到如今看来自己的决策是无比正确的。</p>

卓克对眼前这个老人的身份更为怀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p>

“那支骑兵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都是部里的精锐，南方军可没有这样的骑兵。先生认为即使他们也难和南方军一战吗？”</p>

“阁下您口中的精锐只是骑兵中的精锐，但打仗不能只靠单一兵种。”介溪说。“你们的龙兵不会与地面配合。步兵的阵型混乱，火器的质量还不如猎户。”</p>

“西北骑兵如若不动包围他们的南方军也不会动，但要是强逼他们与南方军战斗只会又是一场屠杀，让维卡蒂安人再无崛起的可能。”</p>

卓克没有反驳，前几次和南方军的交战已经证明了介溪所说的一切。事实上即使介溪不说自己也不会派出那支骑兵，战局越糟那支骑兵就越不能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