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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一面将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获,一面派人到大同去将广灵王府的一干人等锁拿到京师来。
不过案子本身都却陷入了停顿的状态,虽然锦衣卫已经抓了人,也抄了他们的家,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证据,现在的证据是无法证明和白莲教有关,而陆炳可不管什么证据,直接下令锦衣卫动大刑严审,大有不在这些人中找打吕弼决不罢休的态度。
而朱载坖也在仔细的审阅各种材料,朱载坖也在思考,吕弼到底躲在何处,谁有可能是是吕弼。朱载坖将锦衣卫中有关吕弼的各种消息完全找来,试图再次刻画吕弼。
和大明朝廷作对这么久,吕弼确实是又两把刷子的,这十多年来,吕弼在京师附近到处作乱,但是每次官府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对于吕弼的记录也都是写捕风捉影的记录。
根据锦衣卫的线索,这个吕弼自称是弥勒佛出世, 当代大明为天子,还传闻他会飞枪、飞刀等术,所以京师人谓之真命皇帝,莫敢告捕,这个吕弼在蛊惑人心上确实是有一套的。
不过也有线报称,吕弼自称是九世佛祖出世,曾在香河县结亡赖千余人,伪授职官,给以告身,约于八月谋逆,还公开宣称已经北连板升之众,共图大举,可以看得出来,吕弼和赵全之间的关系是很明确的。
不过这时候从山西传来一个好消息,令陆炳和朱载坖都极为振奋。之前俺答在丘富和赵全的蛊惑下大肆招募汉人,给副总兵田世威安插线人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他秘密派遣丘富的好友王勋、王浩兄弟投奔丘富,劝说他归降明朝,而此时丘富部下另一个被掳掠到草地的大同人孙廷美,则在图谋刺杀丘富,并与王浩商议此事。
但是丘富被马芳擒获之后,整个丘富的团伙随机按土崩瓦解掉了,田世威派出的这两个间谍,趁乱挟持了俺答麾下的另一个重要的汉人谋士张邦奇回大同,同时还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赵全安插在大明的重要线人吕仲佑,这两人现在都已经被擒获,械送京师。
这两人都是白莲教的高层,他们对于白莲教肯定是极为了解的,尤其是这个吕仲佑,是丘富、赵全安插在内地的重要线人,据锦衣卫之前的线报称:吕仲佑,静乐县人,习妖术故与赵全等为党,常与其交通。
这个吕仲佑不仅是赵全和内地白莲教徒沟通的重要节点,还为赵全、丘富等人采购物资,搜集、传递情报,可谓是赵全、丘富的心腹,而且他作为连同内地和草原上的白莲教徒的关键节点,肯定是掌握了大量有关白莲教的消息,而且和吕弼肯定有很多的沟通,从中可以获取有关吕弼的更多线索。
陆炳一面派出锦衣卫去接应押解吕仲佑和张邦奇的队伍,一面继续严审已经抓获的这些人。
陆炳还真的锁定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大同商人王永,按照锦衣卫的调查,这个王永,大同左卫军余出身,曾在广灵王府当过仆役,据他交代,他是从广灵王府借了一笔银子做生意,所以可以打着广灵王的名头。
对于王永的这个说辞,陆炳是一点都不信,他王永和广灵王非亲非故,王府借钱给他做生意,还将王府的名头借给他用,这种情况是极为少见的,一般藩王和这些商人合作,就是藩王出名头,为这些商人提供掩护,占干股分成,怎么可能借钱给他呢?
而且这个王永据他说是做杂货生意的,长期在香河、保定、真定、沧州等处做生意,这些都是白莲教活动猖獗的地方,这就更加加深了陆炳对他的怀疑,而且他无妻无子,笃信佛教,常年在外,极少回京,这些疑点聚在一起,使得不管是陆炳还是锦衣卫的其他堂上官都对他生起了十二分怀疑。
但是这个王永端的是能扛,就算是锦衣卫大刑伺候,也坚不吐实,而且厂卫也确实没有找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虽然陆炳等人几乎笃定他就是吕弼,但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和口供,此案恐怕很难就此结案。
吕弼可不是一般的要犯,那可是现在大明的头号通缉犯,一旦陆炳上报此事,肯定要经过三法司的详细复审的,就算都察院这些鸟人言官不懂好忽悠,可是刑部、大理寺这些老刑名可不好糊弄,一旦到时候人犯翻供,被动的就是陆炳的,本来现在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要是再被法司这些官员逮住了把柄的话,肯定会玩命的弹劾陆炳的。
陆炳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为此事到时候引起文官们的弹劾,眼下已经有不少的文官在弹劾锦衣卫肆意妄为了,但是嘉靖和内阁对此都是无动于衷,在嘉靖看来,只要能够抓住吕弼,就算是误伤了几个人也无伤大雅。
眼下似乎除了等待山西押解来的这些人犯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朱载坖和陆炳再次商量起来此事,眼下案件处于僵局之中,这是陆炳最担心的情况,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抓获了吕弼,而时间却不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一旦吕弼不在这些人之中,而厂卫又在这里等待的话,放跑了吕弼,这就麻烦了。
朱载坖也有这个担心,现在毕竟不能确定这个王永就是吕弼,这样等不是办法。
陆炳和朱载坖都觉得可以投石问路,试探一下白莲教徒,在陆炳的安排下,厂卫豢养的这些探子在京师各处散布消息,说朝廷已经抓获了白莲教教主吕弼,只等嘉靖勾决就将其押赴西市,明正典刑了。
陆炳这么做,其实是试探白莲教,教主被抓获,对于白莲教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妥善处置的话,会重创白莲教徒的士气的,若是吕弼仍在外面,肯定会想方设法制造事端,打朝廷的脸,陆炳想以此确实吕弼是不是真的在被锦衣卫抓获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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