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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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空之灵蕴脱离这些不断变幻的“幻境”，划出一道空间裂缝回到甫来皇宫内。</p>

然而，空之玉并未回应他。</p>

忽然间，天空和大地开始颠倒，日与月相撞、交融，青山淹没于深海，一切都归于混沌。</p>

阿泠的脚下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确认自己的肉身还在之后，发现脚下是一片虚无。</p>

说是虚无并不贴切，脚下并不是大地，是无限接近于“无”的混沌。</p>

他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陌生的空间。</p>

在这里，光与暗同时存在，天和地之间没有界限。</p>

四周充斥着刺耳扭曲的低语，像是无数个似人非人的生灵齐声呢喃，声音中有苦痛，亦有极度的欢悦。</p>

这是毫无规律的杂乱乐章，代表着极致的恐惧和愉悦，是生灵最为原始的两种极端感情。</p>

还未来得及看清四周环境，三魂魂海内的灵蕴便开始急速流逝。</p>

阿泠惊慌失措，但却无可奈何，他尝试了不同的手段，都不能阻止灵蕴的流逝。</p>

灵蕴就像手中的细沙，无论如何都留不住。</p>

然而下一秒，急速流逝的灵蕴又止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p>

但流逝的灵蕴却是真实的，他辛辛苦苦攒下的修为就这样流逝了三十年。</p>

也就是这一刻，阿泠发现了这片空间里，没有自然灵蕴。</p>

自然灵蕴充斥于天地之间，但这里没有。</p>

这里不是世间？这是哪里？</p>

“扑通...扑通...”</p>

有力的节奏像是鼓点，夹杂在四周充斥的刺耳嘶鸣、鹤唳之中，被阿泠敏锐地捕捉到。</p>

这里无法判断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它无处不在。</p>

突然，他浑身一个激灵，如芒在背，猛然回头，只见得一对巨大的“灯笼”。</p>

那不是灯笼，是一对竖瞳，仿佛有黄金熔炼于其中，似是这混沌天地里唯一的光。</p>

这是一只庞然大物，身材可称高大的阿泠，站在它的一对兽眼前，就像一只渺小的虫豸。</p>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犹如飓风，每一次心跳都如同天雷。</p>

混沌天地中，它漆黑的身躯反而更为耀眼。</p>

遮天蔽日的身躯前，阿泠没有丝毫恐惧——他认得这只兽。</p>

“兽神？”</p>

他轻唤出声。</p>

没有回应。</p>

而后，他看到如同日月般的兽眼急速缩小，遮天蔽日的兽躯在眨眼间就变得和他一般高。</p>

它——抑或是“祂”，踱步走向阿泠，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是最为深邃的黑暗，上边印刻着诸天星辰，又是那般耀眼。</p>

阿泠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刀鬼更是直接开始呼唤灭之玉，随时准备回击。</p>

祂走到阿泠跟前，将头微微低下，一对威武的长角差点就要戳进他的头骨。</p>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祂就这样停在阿泠面前。</p>

没有任何言语，也未再进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