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或许还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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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流淌……</p>

我与祁煜紧紧依偎在一起，任由夜的幽静将我们包裹。</p>

——祁煜，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救回你还活着的族人，你会愿意放弃复仇吗？</p>

祁煜抱着我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那一刻，我好像就知道了他的答案。</p>

——那如果要复仇，你希望做到什么程度？我想你知道，还有很多人是无辜的……</p>

祁煜似乎有些纠结，他的眼睛盯着床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p>

我知道，他没有回答……是顾及到我。</p>

毕竟我是菲罗斯的公主，哪怕只是不知被王室从哪里寻来的生命体。</p>

但是终究是享受了这么多年菲罗斯王国带给我的供养与荣光。</p>

我没办法看着人类被屠戮，哪怕……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有错在先。</p>

我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p>

而这颗心脏……为我跳动，我是不是让他在族人与复仇间，变得两难了？</p>

原本他只要夺回族人，然后肆意报复后离开就好。</p>

可是现在，他却还要考虑我的立场。</p>

我真的难免不去多想，究竟……我的爱，带给他的，除了伤害和为难，还有什么？</p>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开心？是因为我没有……</p>

——不是因为你，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我好像有着最崇高的身份地位，可是手里却偏偏没有一点权利。</p>

——不要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你陪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恩赐了！</p>

——可是我也见过了莫桑，还有佩蒂，你……分化实验甚至还在继续，你的族人或许此刻正忍受着无止境的伤害。祁煜，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了。我也想尽一份力，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p>

——公主……</p>

外面传来餐车推进的声音，祁煜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起身去开门。</p>

是娜莎安排人给我们送的宵夜，细心如她，知道我晚餐也没有吃多少，此时看着热气腾腾的餐食，我确实有些饿了。</p>

祁煜从侍女手里接过餐车，侍女很识趣的告退。</p>

——要开灯吗？</p>

祁煜推着餐车走到床边，看意思是打算就在这边吃了。</p>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如今看的也还算清楚，便摇了摇头。</p>

有时候，被黑夜包裹久了，反而会产生一种安全感，甚至不想再暴露在光明里。</p>

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视线下意识的就会落在他的腿上。</p>

结实有力的线条，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p>

可是我曾经有幸见过祁煜的鱼尾，那才仿佛是造物神奇迹一样的存在！</p>

当神明的鱼尾被剖成蹒跚的双腿……</p>

这个世界，究竟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吗？</p>

——怎么，又重新迷上我了？</p>

祁煜将餐车放在床前，屈着一条腿跪在床上，伸手过来拉我。</p>

我知道他是发现我在看他的腿，又在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p>

看着他纤细却有力的四肢，我突然发现他好像真的比我想象的要强壮。</p>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是利莫里亚的海神，而我……则是他的新娘！</p>

最开始，我确实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只当做是海中之国的王那种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