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萨米战役——黑森林矿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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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永不回头》</p>

我已经在树痕部落中生活了半个月，起初，那些部落战士们并不待见我，我当然也不待见他们，直到我主动给埃克提尔尼尔修了他的小头盔。</p>

那些部落战士把我当成了部落里的铁匠，自然到不容许我反驳的地步。</p>

“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啊，拿着。”我把修好的头盔还给它的主人。</p>

战士敲了敲豁口——现在是用树枝填补的“伤痕”。霜槭木硬得像铁，战士很满意老伙计的“伤痕”和“老茧”，嘴角没压住。</p>

“想吃饭就得干活，想干活就得吃饭，*萨米粗口*，阿尔弥修斯，你这手艺真不错。埃克提尔尼尔没让你带几个学徒？”</p>

“你念错我的名字了。”我还嘴，有气无力，因为我知道这没什么用。</p>

整个部落的人在某一刻默契地念错我的名字，并拿着甲具让我用奇特的法术维修，然后照例让我收几个学徒。</p>

我反驳，他应着，但当耳旁风，总之，我好像突然成了他们的一员似的，就应该是部落的铁匠。</p>

战士沉思一阵：“好的阿尔弥修斯，你真该出去看看，霜槭部落的主树老威风了，下午咱们的‘大贝利’就要迎战‘老斯他林’了，你真应该去帮忙给他套个盔甲。”</p>

战士指的是北地竞技，双方部落的木傀儡互相打架，由下方的萨满用占卜决定谁先给谁一个大嘴巴子，或者是其它什么。</p>

我对这无聊的娱乐项目没有兴趣，相比之下，我更在意其它的东西。</p>

“*带有特别口音的萨米粗口*，我叫弥修斯·阿尔，是精灵，是客人，不是铁匠！”我照例发了火，其实我还没有到生气的地步，只是不这么干的话，他会一直坐在这里不走开。</p>

我虽然不会记他们的名字，但这些战士的脸还是不得已记住了的，特别是比较麻烦的人。</p>

战士理所应当地回答：“树痕部落里没有客人。”，然后他理所应当地走开了。</p>

外面一阵吵闹，很快沉寂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的同伴都会等他那么久。</p>

我双手拄着下巴，最后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恼：我说脏话了。</p>

我这半个月一直在学习芙尔妲密文术，可这语言环境，让我先学会的竟然是一堆不堪入耳的脏话。</p>

被玷污了，邪恶的外乡人，这一定是你们的手段吧！我是不会屈服的！</p>

我气愤地吸气，然后鼓起脸颊。</p>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我的想象，微弱的风雪不至于枯燥，让我有充分的理由和动力去思考现状。</p>

树痕部落并不是一路北上的，有时部落也会南下，但不论是北上还是南下，我们总是会碰上其他顺路的部落，这时，埃克提尔尼尔就会去游说对面的雪祀参与他的一个大行动。</p>

埃克提尔尼尔的威望好像很高，树痕部落在黑森林里兜兜转转半个月，遇见大大小小32个部落，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全都认识他，其中十多个部落派了战士支援。</p>

今天埃克提尔尼尔刚与霜槭部落谈判，因为对方没有雪祀，所以霜槭部落全部跟随树痕部落行动，为表庆祝，今天难得不用赶路，全部落都去迎新了。</p>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放松地想：只是又一个无聊的一天罢了。</p>

外界的风雪声大了一瞬，我歪头，脸颊压住木制桌面，就这样斜着眼看她。</p>

“阿尔阿尔，我又来啦！”麦哲伦一如既往地有热情，她那白菌杆似的防护服放下来，露出下层咖啡色的毛衣。</p>

“你怎么又来了。”我稍稍打起精神，双手支起身体，然后托住下巴。</p>

麦哲伦是少数能叫对我的名字的人，虽然经常自来熟地称姓，但与其他人一对此，这也变得可以接受，并且颇有好感了。</p>

麦哲伦是这么回答的：“因为阿尔你总能叫对我的名字嘛。”</p>

麦哲伦快步走到桌子对面，拉过凳子坐下，她模仿我的动作单手托腮，极为认真地样子。</p>

“阿尔，外面那么热闹，不去看一下吗？”</p>

“不感兴趣。”我侧开视线，平淡道。</p>

麦哲伦奇怪地说：“可阿尔你一直都是从绘本里了解外界，难道就不对外界的景色感兴趣吗？”</p>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看起来很喜欢自找麻烦吗？”我摸不准麦哲伦在想什么，她的思考方式与我截然不同，她做事经常多此一举，且乐此不疲。</p>

麦哲伦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她反而在感慨：“阿尔和我的一位精灵朋友一模一样呢，一直窝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用水分身出来玩。”</p>

答非所问，必有所求，我安静地盯着麦哲伦，她很快装不下去了。</p>

“阿尔……”麦哲伦垂下视线，小声说，“我的那个精灵朋友，一直在找寻自己的家人，埃克提尔尼尔先生很快就要北上了，到时候阿尔也会回家吧？所以，可以等一段时间吗？我想让缪缪过来看看。”</p>

我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每个精灵在族树上都有自己的枝芽，无论他在哪里出生。“缪缪”不是木精灵，看水分身的描述，他应当是缪斯的孩子，而不是萨米塔赫托的子裔。</p>

我偏开目光，答应了。</p>

麦哲伦又变得开朗起来，她开始试图忽悠我：“阿尔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在萨米当一个向导之类的，什么都不干也有工资拿的。”</p>

“想都别想！”我义正严辞地拒绝了。</p>

麦哲伦跟我谈完她的精灵朋友的事后就找了个借口溜走，大概是去报告她的好消息了。</p>

我则重新趴在桌面上，构思我在外界的“传奇冒险”。</p>

“很快就要北上了吗？”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悸。</p>

天空最开始是浅蓝色，然后变得深蓝，又化成藏青，最后黑夜吞掉所有光芒，只留下漆黑的夜空，还有捅出的几块闪亮亮的洞。</p>

萨米的天空宽阔澄静，自然的指引鲜少受扰，我照例看完日落，翻下树枝，赶向不远处星火摇曳的驻扎地。</p>

直到在离驻扎地20m外的地方，我躲在警戎树篱后，偷瞄着林间的萨满和雪祀。</p>

埃克提尔尼尔和西蒙娜？他们到驻扎地外做什么？我好奇地想。</p>

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就像不会有人觉得猎犬后躲着一个窃听的特务一样。</p>

埃克提尔尼尔沉郁的脸上显露出愤怒，西蒙娜与他交谈几句，他又重回平静，他拿出两块石板交给西蒙娜，又拿出另外两块石板，石板在指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p>

埃克提尔尼尔的神色不变，他的腰突然挺得笔直，在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是一名战士。</p>

两人离开了，我从树篱后走出，小跑着到他们待着的地方，埃克提尔尼尔最先掏出的两块石板落在了这里。</p>

我捡起来，上面刻着不知名的图案，是密文板。而且并不常见，洁白的刻痕在我学习的芙尔妲密文术中代表着“自我”。</p>

个人占卜？这种私密物品随处乱丢？</p>

我带着两块密文板回到住所，打算明早再还回去。绝不是因为想要自己看。</p>

翻出树皮书，坐到床上，我兴致勃勃地在木刻书中找寻两块密文板上的密文图案。</p>

“比约妲(大地)，安妲萨(伤痕)？”</p>

万物生发复归根，凡事从此始。</p>

灾祸磨难降生大地，行路之人灵魂浑浊。</p>

第二天，埃克提尔尼尔和西蒙娜一同离开了驻扎地。雪祀只留下了他的头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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