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萨米战役——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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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整齐贴身的一体式皮甲，内侧刻有密文，躯干中空，使用仪式匕首战斗。</p>

能进行内卫(划掉)利刃同款的殉亡仪式，但不是遏制而是传播污染。</p>

有明显人工痕迹，嗯，肉眼可见的。</p>

评语：你有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吗？我还以为是有不要命的搞出来“黑印”了。</p>

——</p>

《风雪蔽目之后》</p>

精灵是萨米塔赫托(祖灵之父)的孩子，在精灵降生后，花瓣会为她编织年幼的衣裳，直至大家都不再年轻，然后衰老，化作一抹硬壳冰晶包裹的枝丫。</p>

精灵们一无所有地认知着一切，也终会一无所有地离开。</p>

“咳咳……”咳嗽声让我恍然惊觉，我还活着，以至于惊喜地四处察看，却只是四面雪的帷幕。</p>

“这不是别人在咳嗽，是你自己。”我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双手捧着一块发热的雪球，这是我唯一的热量的来源。</p>

雪在耳边沉重呼啸，肩膀却很轻，腿肚子在打颤，然后就感觉不到了。</p>

在茫茫白影里，闭眼睁眼都差不多的，唯一的活动，我就开始思考，这可能会睡着，可等我反抗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睡过了。</p>

再后来，我意识不到现实了。</p>

我是要去摘叶子的。十八岁的时候，族中的长辈会为你编织绿叶做的衣裳。族树最多的就是绿色的叶子，绿衣裳成本最低，兴许这就是外界刻板印象的由来。</p>

但再廉价，衣裳也是不容易到手的，要去摘一枚叶子。</p>

什么叶子？我有些紧张和好奇。</p>

什么叶子都行，但必须是族树之外的叶子。族长奶奶轻缓地回复我。</p>

说的容易啦，外面天寒地冻的，林子里全是针扎一样的松针，这也是叶子，可在同辈人里，谁都不想戴着一根针在胸口上。</p>

外面的叶子会纯天然地缝在衣服上，什么纳米塑形呀，都是没它份的，一根针，咦~睡觉得多难受呀！</p>

我浑身恶寒，得去远点的地方找，去另一片林子，找块巴掌大的叶子。</p>

森林里的积雪略微起伏，老树粗大的虬结的树根裸露在地表，指引着我找出一条安稳踏实的路来。</p>

积雪下，树根底，在白色荒漠的身下，一群顽强的小生命在视野之外的土地生长发育，但松果挂在树枝上，零碎。</p>

当然，没有叶子。</p>

一阵风吹进衣裳里，把我的全身都冲刷了一遍，我毫不在意，因为精灵是不会被萨米塔赫托之外的自然伤害到的。</p>

如果寒潮来临，族树会提早半个月迁徙，族长奶奶更不会让我出远门，总之，我没有退缩，然后一头撞进了暴风雪里。</p>

“咳咳……”</p>

我又咳嗽了，大概是我，可是，可是如果是别人在咳嗽就好了。</p>

“别人咳嗽的话，你怎么可能听得到。”我开始希冀能有人把我抓起来了。</p>

突如其来的寒潮，我觉得是别人的源石技艺在糊弄我，就像故事书里讲的那样，用风雪消耗精灵的体力，最后卖到南方的沙漠里给国王唱一千零一夜的歌。</p>

但我没有在原地转圈，也没有稀里糊涂地跟着陌生人去笼子里，我很快原路返回，很正常地原路返回。</p>

然后在一块巨大的天坑边缘发呆。</p>

我被族群抛下了，但这情况从未有过先例，为什么偏偏是我？</p>

我绕着坑洞转了一圈，除了找到一颗发烫的雪球，我找不到任何关于族树的痕迹。</p>

我得动起来，不然会被冻死的！</p>

“如果在原地待着，族人们说不定会回来找我回去呢？”</p>

我真的后悔了，走了好久好久，路上别说人类了，连一处能躲风雪的山洞都找不到，结果还是没有奇迹发生。</p>

“再不来抓我的话，你的精灵就要死啦——其实热哄哄的沙漠也不错……唔。”</p>

我把雪球抱在怀里，这样效果好了些，全身暖洋洋的，有点，好热……</p>

咕咚——</p>

“肚子冷得像冰块，舌头都发白了，这孩子真的有救吗?”</p>

“闲话少说，是死是活要试过才知道，如果活过来了是萨米的眷顾。”</p>

“要是，一觉醒不过来了呢？”</p>

“那也是萨米的旨意，唉！？呆头羽你在干什么！放下！”</p>

“不嘛，都半天没摄入养分了，就吃一点，我不嫌脏的。”</p>

好舒服啊……是有谁在旁边吗？</p>

我睁开眼睛，一只黎博利，一只埃拉菲亚抱在一起，手上拿着根白萝卜。</p>

我好像泡在水里，等等，这一小块白白的圆盘是什么？</p>

我睁大双眼，看着那块圆盘碰到我的衣袖，然后黎博利伸手捞起来嗅了嗅，吃了。</p>

吃了……那我这是在……锅里！？</p>

“救命啊——”我崩溃大叫着翻下锅，热量迅速褪去，祖灵之父在上，我不想被吃！</p>

“呆头羽！！！”（哥伦比亚语）</p>

“我不是故意的——”（哥伦比亚语）</p>

我慌忙逃向帐篷的出口，后头那两个食人怪物叫嚷着不知名的语言扭打在一起，是好机会！</p>

我拉开兽皮席子，正巧撞到一根柱子上。我抬起头去看那个可恶的障碍物——那是一个高大的埃拉菲亚，面容悲怆，左眼有一条可怖的疤痕。</p>

我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就像第一次面对雪原时的小兽，直到他扒开我未干的左手，把一个发烫的雪球送到我的掌心。</p>

我得救了。我被路过的萨米部族搭救，还被邀请一起吃午饭。</p>

“那只是呆头羽嘴馋，我不吃人的，要是其他人说我吃人，你可不要信。”萨卡兹向我解明误会，神情很是严肃。</p>

萨卡兹名叫提丰，很可怕的名字，种族也是绘本里很可怕的萨卡兹，身材也很可怕，头发是邪恶的紫卷长发，是引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p>

最开始没有认出她的种族，是因为又长又粗的两根角饰分别扣住了一只恶魔角。</p>

多么隐蔽的伪装，太恐怖了恶魔！</p>

我低下脑袋，眼睛盯着肉汤，不敢与恶魔对视，我害怕被变成她的玩具。</p>

“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太厉害了吧！只有六度的体温还有生命体征，萨米真是片神奇的土地。”</p>

黎博利激动地望着我，她叫麦哲伦·薇恩塔，是一名叫哥伦比亚的国度上的冒险家，栗色蘑菇头，全副武装的防护服特别像白菌杆。</p>

“因为她是精灵。”</p>

沉默的埃拉菲亚男人开口，他叫埃克提尔尼尔，是树痕部落的雪祀，我难以想象他这么一个气质阴郁的男人会是一支部落的最高领袖，这与绘本上的画像截然不同。</p>

“精灵不应该都是绿衣的猎人或者巫师吗？”</p>

纯白的棉高帽和棉衣围巾，在绘本上被称作都市丽人，但是这位叫西蒙娜的菲林却是萨满，长发遮住的左眼让我觉得很危险，是个奇怪的人。</p>

我对西蒙娜的刻板印象反驳：“精灵的衣服都是用出生时包裹的花朵制作的，绿色的花朵很少的。”</p>

“哦！！！”麦哲伦双眼变得非常明亮，她的语气很是激动，“我很理解！就像苹果成熟时孤零零地挂在枯枝上，与儿时涂鸦完全不同的硕果累累，既合理又震撼！”</p>

西蒙娜无奈地笑：“很有趣的比喻，非常适合现在的我，可是，这身衣料真的是用花制作的吗？”</p>

西蒙娜揉捏我的袖口，花边褶皱搓开一条夹口，又合拢在一起。</p>

“提丰，我记得这是叫洛丽塔长裙，通识课上有讲过的吧？”</p>

回答的是麦哲伦：“是这样呢！还是紫灰色的经典款，很奇怪哦~”</p>

我有点烦了，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说奇怪，你们的衣裳也不是绘本里介绍的风格吧？除了埃克提尔尼尔先生，你们在我眼里也不像个萨米人。”</p>

氛围僵住了，埃克提尔尼尔在这时讲道：“精灵们有自己独特的法术，他们能将族树的枝叶繁花变作布匹铁叉。”</p>

听到这些的我惊讶万分，族群一向不与外界的生灵接触，这个雪祀大叔怎么对精灵这么了解？</p>

我很干脆地问出口去，埃克提尔尼尔这么说：“有幸见过一面，就像现在，萨米塔赫托指引我来寻找你手中的祝福。”</p>

祝福，即安玛的祝福，那颗雪球就是古老文献上的安玛塔卢的痕迹。</p>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口袋，握紧发烫的雪球。</p>

“我们正前往北方要塞，一场雪祀大会将在那里召开，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选择跟随我们行动。”</p>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等到族人之前，我就在这里混一段时间，族人找到我后立刻回家。</p>

我是萨米塔赫托的孩子，外界的一切与我无关，不必去关心。我想。</p>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艾尔启。”</p>

陌生的音色，我缩紧脖子，看向此前一直沉默，如今却出声的狄耶坦女人(预言的人，即独眼巨人)。</p>

艾尔启高大沉静，从开始就未正眼瞧过我，现在她用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的神情，向我交换姓名。</p>

我不敢看她，尽力平静地回答说：“我叫弥修斯·阿尔。”</p>

“阿尔弥修斯？”艾尔启低吟，她念错了我的名字。</p>

“是弥修斯·阿尔！”我生气地纠正。</p>

提丰点评道：“这不像是萨米人的名字。”</p>

但这很萨米塔赫托！</p>

懒得理会他们，我闷头喝汤。</p>

其他人见我不愿说话，都很识相地各聊各的，而我忍不住注意起艾尔启，她还在嘴里念叨着什么。</p>

我心里恐惧她的眼神。</p>

我难道值得怜悯或者恐惧吗？还是她在看其它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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