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攀登，列王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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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娅小姐一定在那里，她一定在等着我们，我们会找到她，然后……”</p>

阿米娅话音停顿下来，但W紧跟着接上话头：“然后找到殿下讨个说法，我原以为我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p>

都什么时候了？小兔子，外面还有一群活人等着我们呢，再犹豫下去，我们就白来了！”</p>

轰隆——</p>

正在行进中的罗德岛一阵摇晃，待四人稳住身形，博士立刻说道：“我撞到了什么东西。”</p>

逻各斯提笔书写，随后念出：“【看见】。”</p>

随着巫术的能量波动笼罩在四人身上，那看不见的事物暴露出自己的形状，顺带解决了博士和阿米娅之前的疑问——萨卡兹到底去哪儿了？</p>

在金色的海面上，同样金色的萨卡兹们围在巴别塔周边，炎魔，女妖，石翼魔，血魔，食腐者……还有其他的在漫长的时光中逐渐被磨灭的氏族，他们有的拿着刀枪棍棒，有的拿着现代法杖，也有的背靠巫术火炮。</p>

阿米娅看着不远处的【战场】：“他们这是在行军？”</p>

“他们确实在战斗，无论生，亦或是死。”逻各斯予以肯定。</p>

与萨卡兹军队们战斗的敌人是各个古老的歌谣中所描述的事物——【历史】所有的战斗在同一时刻进行。</p>

因活动的萨卡兹们跃起的，由静止变为行进的信息流组成的怪物被粉碎，萨卡兹们沉寂下来，就像过去万年来一样。</p>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众魂’，那还真是惨呐，不得好死就是这么形容的吧。”</p>

“W小姐，应该是死不瞑目。”阿米娅纠正道。</p>

W没有回应，她抬手指向远处的军阵：“这些萨卡兹老家伙们是不是朝我们看过来了？”</p>

其余三人顺着W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众魂转移，他们逐渐向罗德岛倾轧过来！</p>

博士头上的呆毛顿时扭成一团：“罗德岛被他们挡住了，水面不再平静，罗德岛现在已经不能前进了。”</p>

“啧，看我的！”</p>

W“啧”了一声，起步冲刺，在甲板处一跃而起，拥挤在一起的众魂成为金色的海面上最好的垫脚石，W踩在萨卡兹众魂的脑袋上朝着巴别塔跃进。</p>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我能炸开！”</p>

W接连丢出数百枚炸弹，庞大的高塔倾斜出一缕细丝，细丝朝罗德岛砸下，正巧靠在甲板边缘，一条从顶部甲板到达塔底的通路为三人敞开。</p>

阿米娅三人等到走近看时才发现，这些白色的物质是某种不知名的织物，其主人呼之欲出。</p>

“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把这座塔炸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p>

W的呼喊唤醒了各有心事的三人，博士，逻各斯，阿米娅飞速攀上垂落的塔底结构。</p>

因为是织物，刚刚攀上根须的三人登时站立不稳，博士抓向逻各斯，但逻各斯的反应慢了一拍，最后攀上织物的阿米娅上半身倾倒，海面上，塔上，乃至虚空上，无数双手抓向她，抓向魔王。</p>

魔王鞭策，魔王驱使，魔王奴役。</p>

魔王统御，魔王引领，魔王鼓舞。</p>

【你来到了这里，阿米娅，留下吧，我们需要你！】</p>

众魂在呼唤。</p>

！！！</p>

金色的海面沸腾，数百道意志升起，他们有的手持宝剑，有的奴役巨兽，有的统帅千军，他们都戴着相同的桂冠。</p>

他们是无名的魔王，史书不曾留下他们的名讳，而无数战争都因他们而冠名，他们即是萨卡兹的存续。</p>

众魂的所有萨卡兹因他们而凝聚形体，金色的雾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众魂的怒涛！</p>

“未曾有我们没有踏过的路，未曾有我们没有受过的苦……你不可能比我们更强大！你不可能比我们更无畏！”</p>

卡兹戴尔的历史是一个巨大的圆，背叛和争斗永远停驻在提卡兹的荣耀上，卡兹戴尔会短暂繁荣，但仍会毁于战火。</p>

循环往复，永远，永远……</p>

不在此刻。</p>

【阿米娅，留下吧，卡兹戴尔的复兴就在此刻！】</p>

来自过往的情感无以计数，它们化作波涛，扑向阿米娅！</p>

“【退避】。”</p>

逻各斯上前，将阿米娅推上根须，而他则落到海面上，背对着三人，直面众魂的怒火。</p>

“逻各斯！”</p>

“特蕾西娅殿下早已与我道别，巴别塔的理想，殿下同我的同僚们曾用生命去践行，我本就不应向殿下寻找答案，魔王之间的争斗我也不应去参与……”</p>

逻各斯竖起骨笔，咒言在笔尖孕育。</p>

“……他们也不应当。”</p>

逻各斯回头，阿米娅已经握住博士伸来的手，进入高塔内部。</p>

逻各斯再次面对众魂，在他年幼时，河谷的回响与众魂的哀动相遇，那是他第一次见证众魂。</p>

但年幼的女妖已然成长发育，众魂没有再撞向丧钟，而丧钟已经撞向了众魂。</p>

特蕾西娅像年幼的女妖许诺，他将会触碰幼时的受痛苦者，或许这一切都是意外，但逻各斯将直面他命运中的抉择。</p>

“自我第一次唱响挽歌，我便在此等待。”</p>

——</p>

来到源石的萨卡兹，他们将自己仅有的一切铸成了这座塔，这座塔就是众魂，他们存在的意义，他们的根本。</p>

源石中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了，阿米娅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是在螺旋的阶梯中攀登，听着众魂词汇匮乏的唠叨。</p>

他们的情感破碎不堪，但一直有声音在告诉阿米娅，只需要她解开所有的戒指，过去，现在与未来，世间的一切都会向她敞开。</p>

剩下的六枚戒指传来阻力，将阿米娅伸出的手拉回，“特蕾西娅”的视线也随之离开了。</p>

“不要轻举妄动。”博士察觉到阿米娅的异常举动，“阿米娅，众魂想让你接受他们的选择，他们在影响你的意志。”</p>

“我不会的，除了众魂之外，博士，W小姐……我们一路上见过的，所有人的情感要更清晰。”</p>

阿米娅望向上方，他们已经离顶端很近了，吞噬一切的黑暗触及不到他们，而透明的近似玻璃的穹顶近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