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庆典，曲调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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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098年4月3日0:30A.M</p>

天气：阴</p>

地点：卡兹戴尔城这次黑色庆典的丐版程度杜卡雷实在不想过多赘述细节，除了杜卡雷自己叫的乖徒儿一展歌喉，也就只有王庭的仪仗队跟得上预期。</p>

当从死魂灵口中得知众魂掉线的时候，杜卡雷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让特雷西斯表演天光破云，保住了最有氛围感的阴云弥散之景。</p>

巡游是最让人失望的，参与的只有鲜血，枯朽，丧钟三大王庭，卡兹戴尔城还非常小，总共就走了半个钟头。</p>

以至于杜卡雷极力唾弃的一六二八苦难之路都显的和蔼可亲。</p>

作为庆典灵魂的“众魂奇妙夜”被踢出队伍，“卡兹戴尔豪华夜宴”在下一刻补位。</p>

崭新的钢铁味道还未散去，大街就摆了一条龙式的餐桌，长度直抵城市行道总长度，两边和中心各摆一条，将道路分割成两行。</p>

杜卡雷不仅要在五分钟里手搓全部桌椅和餐具，掌勺的还是他!</p>

三十个大锅又遮住了刚刚冒出头的星空，三十日凌空，风云变幻，锅碗瓢盆，仿佛都失去了方向。</p>

卡兹戴尔城应该改名百灶，或者叫食日。</p>

杜卡雷上完菜，一度精神衰弱，但他不能休息，卡兹戴尔的城市生态系统还在等待他去构建。</p>

哪里是国营便利店，公园等公共设施；仅有的几座工厂要如何分配产品的产出量；黍种的田要先催熟粮食作物还是经济作物，如果催熟，又要选择哪一种具体的植株……</p>

杜卡雷一边书写计划书，一边向萨克雷询问：“特蕾西娅选出警备队人员了吗？”</p>

“已经送去城防军营区训练，现在正随城防军参观营地，并且全部迷路了。”萨克雷嘴角直抽，但仍然坚持严肃回答。</p>

“特蕾西娅怎么带的，快去领啊！”杜卡雷皱起浅眉。</p>

“因为特蕾西娅陛下也迷路了，且起因是陛下玩坏了自动门，并欺骗士兵是墙壁，我们都不好意思揭穿。”萨克雷为了憋笑已经把脸扭成了一坨。</p>

“这憨包！”杜卡雷大动肝火，恶狠狠地怒了一下。</p>

杜卡雷怒了一下，随后继续问道：“特雷西斯呢？学校和医院的工作人员找齐了吗？”</p>

“已经找齐了，卡兹戴尔城内的教书匠和王庭的弱小人员充足，他们都愿意为提卡兹服务！”(震声)</p>

末了，萨克雷又补了一句：“毕竟这座城太小了。”</p>

“我倒希望她能再小一点！”</p>

杜卡雷大声呼吸，合上计划书：“把它送到死魂灵阁下那里。”</p>

萨克雷接过计划书，化作血水消失不见。</p>

杜卡雷靠在办公椅上，窗外的灯光照着他惨白的脸庞，使血魔腥红的眸子罩上湿润的光亮。</p>

等到凌晨六点钟庆典结束，军队就会出发赶赴银石崖前线，所以杜卡雷想再小睡一会儿。</p>

砰！</p>

杜卡雷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另外一个自己。</p>

是杜卡雷(正史)，杜卡雷对另一个自己的突然造访已经习惯，实际上，从7天前开始，杜卡雷(正史)每天都会来找他，聊的也无非是那几句老生常谈。</p>

杜卡雷招呼着杜卡雷(正史)，他先泡杯茶，但与上几次不同，杜卡雷(正史)并没有等待半分，在第一时间就发表质问，他的心灵完全显露在外，不再掩饰。</p>

“你难道就甘愿与异族共同生活吗？这里原本是提卡兹自己的家园！”</p>

“我想我已经阐明过多次了，孩子，你的手段过于极端，我们完全可以用其它策略……”</p>

“我不理解！”杜卡雷(正史)打断了他已听过数次的劝告，“提卡兹什么都没做，就被异族欺侮万年之久，而现在，我们却要放下这些苦难，弃它们于不顾！”</p>

杜卡雷继续柔声劝解：“我明白，我理解这些苦难，但是……”</p>

“你什么都不明白！！！”杜卡雷(正史)厉声喝止，他绷起身躯，就像发怒的云兽。</p>

“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历史，它们怎有资格称其为苦难？你们甚至有时间去开那些奢华的宴会，就像现在，你居然会，咳咳咳——</p>

你们难道听不到吗？众魂的哭泣！”</p>

“够了！我不可能让卡兹戴尔与整个泰拉为敌，这没有任何益处，萨卡兹已经没有余力……”</p>

“你有！你们都有这个能力！”</p>

血魔大君艰难地嘶吼着，就像老掉牙的，融化的破风箱。</p>

“你能轻易操控天灾，你能用源石凭空创造物体，即使是莱塔尼亚的疯王，也不见得有这样的伟力！你们，你们都一样，咳咳咳——</p>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卡兹戴尔几乎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去抓住她！？”</p>

血魔大君说到最后，语气近乎是在祈求，祈求杜卡雷的悲怜，但杜卡雷却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冰冷。</p>

“你有的选，你一直都有能力去选择……”</p>

血魔大君发出低迷的吟语，他从进入房间开始就在死命压榨自己的生命乃至于灵魂，现在已经站立不稳了。</p>

“孩子，你着相了。”杜卡雷神色同样变得冷峻。</p>

一杆血矛，凝聚了名为“杜卡雷”的生灵一生的血矛刺向杜卡雷，这一击，足以蒸发五座移动城市。</p>

但事实证明，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血矛在路途上就被鲜血的君主拆解，等砸在护盾上时，只余下一枚血滴。</p>

血滴穿过屏障，刺入杜卡雷的胸口，但血滴同样失去了所有动力，静静地沉睡在杜卡雷的血脉当中，晶莹剔透，血的泪花。</p>

杜卡雷轻咦一声，好奇地问道：“提卡兹之血?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p>

没有人回应，名为“杜卡雷”的生灵早已消散于这片大地，即使是深渊与众魂，也不会留下他的足迹。</p>

与此同时……</p>

萨卡兹们还未熟悉自己的新家，就在家门吃上了晚饭，顺带着培养邻里关系。</p>

同样参与进饭局的王庭战士们，也在闲聊中发生了观念的转变。</p>

“克里哥，我想加入王庭军。”</p>

“勺子，你真的确定吗?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可是数百年来最残酷的战场。”</p>

过去厌恶勺子的血魔亲王，过去恐惧血魔亲王的勺子，此刻两人坐在一起，毫无芥蒂。</p>

“我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平时也没什么目标，但我现在看着你们走，就不舒服，我不想在城里待着了，我想跟着你们。”</p>

克里望着勺子迷茫又坚定的脸庞，听着勺子朴素的理由，心中升起没来由的感动。</p>

“不，没有必要，卡兹戴尔城，我们的城市同样需要你，等战争结束后，我再来找你，到那时，你可以在戍边的队伍里训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