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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是不可能烧,齐烨要洗涮老爹的冤屈,而不是石锤老爹要造反。</p>

抚平了情绪,齐烨坐在凳子,仔细的查看着账本。</p>

张瑞山也没心情坐着了,站在旁边讲解着。</p>

“这是西地军器监账目抄录,断无作假,兵、工二部有底录。”</p>

张瑞山耗着胡子:“对应是这供词,开朝元年,乖乖,元年,送至西关军器统统叫大反王…不是,叫你爹发卖了,都他娘的没避着人,还卖于了西地世家。”</p>

齐烨暗暗骂了声娘。</p>

供词是前朝工部郎中写的,开朝第二年的时候被夺了官职,如今还居住在京中,蹲过一段时间大狱,因在前朝末期贪墨官粮,开朝元年被抓刚入狱就和刑部的人说过这事,关于齐怀武倒卖军器一事。</p>

只是那时老齐是异姓王,刑部没敢声张,可能也以为空穴来风胡乱攀咬。</p>

也不知道程婴这伙人从哪听说了这件事,十多年前的不算案的旧案都翻出来了,还在两个月前找到了这个前工部郎中,并让对方写了供词。</p>

供词中的数字全对上了,工部和兵部那边有记录。</p>

“有迹可循,皆是有迹可循。”</p>

张瑞山都快给胡子薅没了,指着账目:“这是前年发去西关的军饷,对不上,人头对不上的,他娘的少了整整两万人,看看,看看这名儿,大反王都他娘的不遮掩了,张一、张二、张三、张四到张二百一十六,编名字都他娘的不用心。”</p>

“大爷,咱能有点情商吗。”齐烨抬起头:“他是我爹,您别一口一个大反王的成吗?”</p>

“慢着,有猫腻!”</p>

张瑞山又流露出了那副老谋深算又有点算不明白的神情:“若是当真存了不轨之心,这贪墨的军饷,单单是这名录就破绽百出,这…”</p>

“这”了半天,张瑞山实在是想不明白,难怪国子监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么多证据,齐怀武就和深怕别人不知道他贪墨军饷似的。</p>

齐烨继续往下看,看一些书信,越看越蒙圈。</p>

这些书信多是驿站和礼部那边的核验,关于西域使团。</p>

这么多年来,西域使节来了不少,报备了不少,结果走着走着就…就没了。</p>

礼部还问过西关那边,说哪一年哪一季,本应入关入京多少使团,怎么越来越少了。</p>

齐怀武那边给出的回答极为简单粗暴,你特么问谁呢,老子上哪知道去。</p>

到了后期,西关那边就直接说没入关,还说什么“断交”了,和他西关没关系。</p>

程婴那伙人专门调查了这件事,跑京兆府地牢里问过之前被齐烨抓过的那些鸿胪寺官员。</p>

要知道使节越多,鸿胪寺的预算越多,还真别说,之前鸿胪寺也调查过。</p>

西域使节是越来越少,不是一个没有,鸿胪寺官员让一些与他们交好的使节回西域后打听打听,因为点啥啊就断交了。</p>

等第二年,这群人回来了,没断交啊,也来了啊,就是不知道咋回事,人没了。</p>

“贪墨军饷倒是能圆过去,虽是重罪,可靠着你这幽王府世子的功绩,遮掩一二说的过去,你将钱财补上就是。”</p>

张瑞山又坐下了,叹息连连:“这倒卖军器亦是如此,使团不明不白的丢了,也能糊弄糊弄,只是,只是这…”</p>

老张暗暗骂了声娘:“只是从大反…从你爹坐镇西关起的头一年就开始贪军饷,前朝都无人敢这么做,若只是贪墨军饷也就罢了,两万余人,日你先人,西关才多少军伍,你爹就不怕西域诸国联军攻打边关?”</p>

老张这边刚吐完糟,一名文吏走了进来,没等开口,被一脚踹了个狗吃屎。</p>

“滚开。”</p>

闯进来的开口之人,正是国公宇文檀。</p>

这老头背着手大步迈了进来,见到齐烨就骂:“知晓你回了京无好事,你从山林中带回的土特产老子就不应收!”</p>

不等齐烨开口,宇文檀看向满桌子的“罪证”,猛皱眉头:“这便是程婴那老狗今日在朝堂上所言的罪证?”</p>

说罢,宇文檀一把抓过账目,一目十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爹是真反了啊。”</p>

齐烨:“…”</p>

嘴上说着齐怀武是真反了,宇文檀看的更加认真。</p>

齐烨望着宇文檀,半晌没吭声。</p>

对于这位前朝最著名的老六,幽王府和国公府其实没什么真正的交情。</p>

当初找到宇文檀,还是因想要团结一群不招人待见的勋贵一起对抗世家。</p>

结果等齐烨到了南地后,一寻思,去他大爷的忒特么麻烦了,还是贯彻自己的风格一如既往的莽下去吧。</p>

不过季渃嫣倒是和宇文檀关系愈发的好,都差了两辈儿还多的岁数,义结金兰了,兄妹相称。</p>

齐烨对此倒不是很在乎,知道季渃嫣是用宇文檀的影响力利用勋贵们。</p>

可要说齐烨和宇文檀的私人关系吧,谈不上,双方都知道是互相利用。</p>

“难怪程婴那老狗如此笃定。”</p>

相比张瑞山这种纯粹的老混子文臣,宇文檀对军中的事情极为了解,看了一会,给出了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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