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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p>
老妪说完了，又匍匐在了地上，将脸紧紧的贴近地面。</p>
就在此时，十来个孩子也站了起来，都是岁数相比来说较大的，也就十一二那样。</p>
司卫再次将齐烨围了起来，这些孩子跑到老妪身旁，也是匍匐在了地上将脸贴在地上。</p>
齐烨推开司卫：“这是什么意思？”</p>
季小鹿转过头，又低下了头，伸手抓着齐烨的袖子，只是那么抓着袖子，不开口。</p>
奴兽叹了口气：“如果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他们是流民。”</p>
一听“流民”二字，季元思的面色有些莫名，望着那些孩子不知在想着什么。</p>
奴兽解释道：“他们的族人被征召到了蒙族，战争结束后，他们被放逐了。”</p>
“放逐是什么意思？”</p>
“聚居地被一个依附月神部的部落占领了，灰鹰部，灰鹰部将他们放逐了，因为这些孩子会消耗大量的粮食，男孩无法在短期内成为战士，女孩无法成为母亲，他们只能被放逐。”</p>
阿卓眼眶微微抖动了一下：“他们原本的族人都战死了？”</p>
“不，他们的族人起初并没有响应蒙族的战争征召。”</p>
奴兽摇了摇头：“他们的族人是被逼迫参加战斗的，徐夙，蒙族，逼迫他们的族人踏上战场，很多小部落都是。”</p>
阿卓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徐夙战败后，那些溃兵占领了他们原本的聚居地？”</p>
“是，在东南侧五百里外。”</p>
齐烨倒吸了一口凉气：“战斗结束才多久，去掉溃兵进入山林到他们部落的路程，这就是说，他们…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走出了五百里，每日将近一百里路？”</p>
“是的，没有人会收留他们，每当战争结束后，大部落会吞并小部落，小部落会联合起来反抗大部落，所有的孩子，老人，都会被遗弃，被放逐，在山林中自生自灭。”</p>
顿了顿，奴兽低声道：“一百零八人，你见到了一百零八人，来自两个不同的聚居地，原本，他们有四百二十人。”</p>
季元思不由问道：“其他人呢？”</p>
“死了。”</p>
“死…”季元思眼眶暴跳：“都是孩子，都死了？！”</p>
奴兽没有吭声，沉默就是回答。</p>
季元思看向齐烨，低声吼道：“姐夫，带他们回去！”</p>
喻斌冲着季元思摇了摇头：“三思后行。”</p>
“你他娘的才三思后行！”阿卓看向齐烨：“带他们回去！”</p>
喻斌看向孙功，后者叹了口气，没敢轻易开口。</p>
齐烨能在南野接纳朵、木鹿二部，是因为这二部族人帮着南军守了城，从头到尾也没打过边军。</p>
可这些孩子的族人，爹娘，亲族，不管是被迫的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踏上过战场，与边军做过战，不说边军怎么想，就说这些孩子，对这些孩子来说，他们的亲族都死在了南军的刀下，说南军是他们的杀父杀母仇人都不为过。</p>
见到齐烨不吭声，季元思攥着拳叫道：“姐夫，你倒是说句话啊！”</p>
齐烨叹息了一声：“说什么。”</p>
季元思：“姐夫！”</p>
阿卓：“义父！”</p>
齐烨：“…”</p>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匍匐在地的老妪突然怀里抽出一支断箭，箭头沾染着血迹很锋利的断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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