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4E173年 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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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173年，星夜月。</p>

12日。</p>

图尔卡·阿拉卡诺失踪后第二天。</p>

由于是夜晚，很多人在奔波了一天后，卸下了劳累了一天的疲倦，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喘息之机，商人在酒馆与客栈小声的谈笑着、讨论着收获；粗鲁的佣兵、酒鬼、暴徒、无产之人，在城中乱窜；士兵们或紧张，或打着呵欠的盯着城外。</p>

乌云悄无声息的遮蔽了天上的双月，数千弃誓者越过卡斯河，正式围住了马卡斯。</p>

没有宣告，也不像吟游诗人口中的英雄史诗，这些野蛮的、疯狂的瑞驰地区的原著甫一上来，便发动了攻击。</p>

那一天，喊杀声与魔法的炸裂声响彻云霄；关于死亡的泣嚎不绝于耳。即便是耳聋的老妪，也会被发生在这天夜里的悲伤之事感到惊恐，感到悲恸。</p>

很多人被杀，城门甚至一度被攻破。若非由于城中接二连三的动荡，那座雄伟的要塞中的贵族老爷们终于把他们花费在宴会、歌舞、赌博、嬉戏的精力分出了那么一丝城中的百姓上，这场战争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要输了——</p>

其实，关于这一点，罗迦图斯与其他很大一部分人都误会了马卡斯的老爷们，贵族们并非对城外之事毫无所觉，只是他们要应付的事更多，也更重要——在紧要关头，全身套着锻莫金属重甲，手持长矛与钢盾的城主府的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召唤大师卡塞莫法术的帮助下，成功把入侵的弃誓者赶了出去。</p>

而那些信奉娜米拉与海尔辛的原始部族也不甘示弱，他们中最强大的战士，荆棘之心与召唤大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由于荆棘之心是被魔法仪式改造后的非人生物，高精法师的法术对其威力有限，结果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p>

第二天，等小罗迦图斯他们从紧闭大门的银血客栈走出来，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尸骸，以及被烧成白地的市集区和遭受无妄之灾的商业区。</p>

“这太可怕了。”银血之女捂着嘴，晶莹的泪珠在美丽的大眼睛里不断的积累，最终珍珠般的落了下来。</p>

“诸神啊，谁能保护我们？”</p>

望着女神悲伤、惊惧、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怜的罗迦图斯·萨维乌斯头脑一发热，立下了冲动的誓言。</p>

“我——我会保护你的，艾莉缇女士！我发誓！”</p>

***</p>

4E173年，星夜月。</p>

12日。</p>

“你这个蠢货！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着能像路边那些不长脑子的白痴一样，被可笑的、歹毒的花言巧语蒙骗，去寻找什么战士的归宿！”老唐迪思怒气冲冲地冲着小罗迦图斯大喊，脸都被气红了。小罗迦图斯确信，若非往日里其趁手的那根木棒不在，保管老爹能跳起来，向很多时候那样，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p>

但是被爱冲昏了头的农夫之子这次却硬气地冲老父亲大喊：“作为一名诺德人，松加德是我们永恒的追求，舒尔见证，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一辈子在烂在田地里！就让那些该死的庄稼见鬼去吧，我要当一名士兵！夺取属于我的荣耀！”</p>

结果把老唐迪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很多人说，若不是母亲最后把他拉走，暴怒的老农夫一定会敲断小罗迦图斯的腿！毕竟用老农夫的话来说，反正都是送死，不如他来动手。</p>

小罗迦图斯是狼狈地从客栈里逃出来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趁此机会，立下传说里骑士与伟大战士曾获得的功勋，原因，或许只有他知道。</p>

“图尔卡·阿拉卡诺大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罗迦图斯，你能再给我说说吗？”</p>

“真羡慕你能跟随图尔卡大人，如果是我……”</p>

“快出来，罗迦图斯！看！你说，图尔卡大人会喜欢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吗？”</p>

每一次，罗迦图斯·萨维乌斯看着银血之女那在阳光下红扑扑的、如同一颗红苹果似的小脸，害羞的说着以上的这些话，内心都会涌现出一种混杂了嫉妒、羡慕、爱与愤怒的复杂感觉。</p>

为什么那个受人尊重的人不是我呢？为什么——被爱的人不能是我？</p>

生平第一次，罗迦图斯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和对生活的怨恨。萨维乌斯一家在边塞领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甚至略显窘迫的农场主，即使他辛苦奋斗上一辈子，也不会有人觉得，一名农夫之子会配得上银血之女。</p>

生平第一次，罗迦图斯有了属于他的野心。</p>

***</p>

4E173年，星夜月。</p>

14日。</p>

小罗迦图斯从睡梦中惊醒，交战时的声音仍在他耳边回响，仿佛他仍处在那场血战之中。</p>

他筋疲力尽的靠在冰冷的雉堞上，两旁战友抱着长矛和剑盾，呼噜有节奏的响着，仿佛白天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游戏。在更远处，更多和他们一样、年轻的、或涂着战纹，或满脸胡子的脸庞在朦胧的月光中若隐若现。</p>

年轻人迷惑的眨了眨眼睛。这是在哪？为什么会到这里？他试着坐起来，结果却引来背部撕裂般的剧痛。他按摩着痉挛的腰部肌肉，过了一会才勉强的跪在地上。</p>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臂的一处伤处，他不禁颤抖了一下。记忆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脑海里。</p>

是的，罗迦图斯·萨维乌斯最终还是参军了。如今的他是守备役第二纵队第四分队……总之，就是一个小兵。</p>

农夫之子再度陷入思绪。</p>

罗迦图斯子他们所在的备队被指派为守卫靠近西面的一段城墙，主要作用是消耗城外弃誓者们的弓矢和在主力军队休息的时候，看守城墙。</p>

而战斗爆发得如同所有的战争一样，毫无规律，又恰如其分！</p>

在图尔卡进入地底遗迹的第三天，弃誓者组织了一次攻城战，具体之细节罗迦图斯已不愿去回想。他只记得，当自己的剑锋第一次砍入一名脸上涂满了黑色战纹，流着长长的发辫，两侧毛发剃光，身上佩戴满了各种兽牙及动物骨骼的弃誓者的脑袋，他便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p>

恐惧和肾上腺素的爆发，让农夫之子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了松加德的呼唤，“也许我选择真的错了。”罗迦图斯攥紧了手中长剑，那是老唐迪思的剑，当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阻止倔强顽固的儿子时，农夫偷偷让妻子给他送过来的。</p>

这是一把帝国制式的铁剑，剑柄和剑身的伤痕与创口无不证明着，暴躁顽固的老农夫或许也有着他的故事。</p>

“但无论如何，我已走上命运之路。”年轻的农夫之子看着天空中的双月，喃喃地道，“就让苏恩{Tsun，古诺德人中的考验之神，传言他把守着通往英灵殿的鲸骨桥，只有真正英勇之人才能通过他的考验，进入英灵殿}决定，我是否有进入松加德的资格吧！”</p>

这便是诺德人。</p>

鲁莽、顽固，但好战！也并不缺乏勇气！先祖伊斯格拉默的血液在他们身上流淌，勇士的归宿松加德在召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