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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忽然间对这件事兴趣这么大。”</p>
回去的时候,司马钰骑着小电驴——【千柳镇城隍府】离家有点远,她特地从骆青那里借来了小电驴——林默坐在后座上,饶有兴致地问道。</p>
“好奇嘛,而且你没听夏鸥说,她被那个【鬼】救过,而且那个【鬼】还是个贼。”司马钰掀开了头盔的遮板,对后面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的经过?”</p>
“想到是想……”林默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光,双手撑着小电驴座位周围的架子——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间出来,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从不出门。自从认识了司马钰之后,林默觉得自己出门的次数变得多了许多。</p>
不知为何,和这位【半妖】的少女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再之前能给自己这种安全感的,就只有封闭的屋子和各个时代的玩具。</p>
从前的林默对别人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生活在自己的舒适区内。可现在不知为何,他对外界的事情也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兴趣。</p>
比如夏鸥想要找的这只【鬼】。</p>
或许……是因为和这个【半妖】的姑娘在一起的缘故吧——林默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司马钰,粉色光滑的头盔上映着自己被扭曲的、可笑的脸型,喃喃地回答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是说等找到那个名叫【温清海】的【鬼】之后?”</p>
“走一步看一步呗,那些还都没想过。”司马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就当是……找点乐子?”</p>
“嘿,找点乐子……”林默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p>
“哪有女生不八卦的。”</p>
“秦月就不是……”话说一半,林默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收住了后面的话,“……抱歉,我……好像多嘴了。”</p>
“没事的,用不着道歉。”司马钰摇了摇头,“小月的事……顺其自然吧,虽然就算她回来了,也无法再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下去,但我会好好开导她的——毕竟我也算有经验了嘛,就像当初我刚刚得知自己有一半【妖】的血统的时候。”</p>
“她没嫌弃过我,我又怎么会在意她是否还是个【人】。”</p>
司马钰没有说谎,这段时间她想了很久——住在【万妖楼】的住户不是【妖】就是【鬼】,甚至包括自己也一样。正经的人类只有秦月一个,说实话,在之前,她还在担心自己能否接受挚友将来的苍老和离世。</p>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同为【非人类】,也许因为这点,两人还会走得更近一些?</p>
“……你真的很坚强。”林默轻轻叹了口气,他也活了很久,也见过了不少离别的场景。庄雯的夫君离世的时候,他曾在窗口偷偷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尽管已经过了很长的岁月,但当年庄雯的哭声和【万妖楼】沉重的气氛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那时候【鬼界】的【死灵】数量还很少,轮回之路也很畅通,当时的规矩是,只要【生灵】去世,就必须要经过【鬼界】的审判之后,再次进入轮回。</p>
【畜】尚有感情,何况是开了智的【妖】。身边有人离去,谁都会觉得难过。庄雯的夫君人也不错,他并没有嫌弃庄雯是【妖】,也不在乎邻居们的原形都是什么,他和【万妖楼】的每个住户相处都很不错,甚至偶尔还会给自己带一些礼物和美食——那个男人厨艺很好的,庄雯现在所有的厨艺都是和那个男人学的。</p>
林默也很难过,但当年的自己很胆小,根本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一直窝在房间里没出去。好在庄雯也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怪他。现在想想,没能去送那个男人一程,还是有不少遗憾在里面的。</p>
从那之后,林默幻想过不少自己的亲人和假想中的【朋友】去世的场景,每次也都是想到一半就停下来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承受不住那种离别之苦的。可面前的这个少女却比活了那么久的自己都还要成熟,这让林默感觉有些自愧不如,同时对司马钰由衷地佩服。</p>
小电驴一直开到了黄婆婆住的那座山下,一开始司马钰打算去骆青那里还了车再自己回去的,林默却说可以替她还车,同时还能送她去黄婆婆那里。司马钰以为林默有些保护过头了——【千柳镇】一堆【大妖】住在这里,全天下最安全的就是这座小镇了。只是在林默的坚持下,她还是照做了。</p>
将司马钰送到黄婆婆的院子里,林默才挥手离开,下山还小电驴去了——他不会骑电动车,但也不必非得【骑】回去——不会骑,他可以抱着走嘛!司马钰化身大蚺,几百斤的重量他都能带着她跑十几公里,区区一个小电驴才多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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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两人再次来到了社团活动室,可这次却只有夏鸥一人在,韩嵩和周婉还没来——虽然不知道韩嵩什么原因没来,但周婉是没理由不来的,她和司马钰同样是大一,而且还是一个系的,两人是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p>
“周婉请假了,”提到这个,夏鸥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她说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想要休息几天缓缓再说。”</p>
司马钰和林默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一次【鬼】可是确确实实地出现在面前了,被吓到了是正常的。让他俩佩服的是,夏鸥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昨天的经历是很正常的事情,并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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