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质问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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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被早就潜伏在院子里保护纳兰贺的暗卫给发现，将那群人给活捉，一同遭殃的还有纳兰信。</p>

但纳兰信睡得沉，压根就不知道院子里来了一大批的杀手，等醒来时，人早就处理干净了。</p>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群人是谢家人安排的。</p>

“娘娘，奴婢听说太夫人的身子越来越弱了，这几日连汤药也吃不进去了。”</p>

云瓷诧异：“还有这事儿？”</p>

她才不信谢昌言会死呢。</p>

“不止如此，太夫人那边还派人去请了皇上，想去江太妃的院子住，但皇上否决了。”</p>

被傅玺拒绝之后，谢昌言就气的回来躺了许久。</p>

“太夫人。”锦挽凑上前，这些日子太夫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冲了，稍有不慎就晕了过去。</p>

且不论她说什么，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应允过。</p>

谢昌言无奈的叹气，成日坐在窗户前看着外头飞过的鸟群，耳边忽然传来了惨叫声。</p>

她蹙眉，吩咐底下的人赶紧去查。</p>

“太夫人，刚才内务府派人送来了十二个小太监来侍奉。”</p>

谢昌言目露疑惑：“好端端的送来小太监做什么？”</p>

说完，她心中顿觉不妙，立即让那十二个小太监进来，没一会就看见了十二个人弓腰进门，且脸色煞白。</p>

那体型一看就不是小太监。</p>

“这是哪来的人？”</p>

“回太夫人话，这是今儿早上刚被掳入宫的刺客，皇后娘娘心地善良，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只让他们净身做了小太监，来弥补犯下的过错。”</p>

谢昌言脸色微变。</p>

“快送出去。”锦挽呵道。</p>

来传话的太监却说：“这是皇后娘娘特意送来的，是孝敬长辈的，奴才哪敢将人送回去，太夫人若是不愿意要，自个儿去说吧。”</p>

说完，传话太监扭头就走了。</p>

谢昌言立马就明白了，这是给自己警告呢，打发走了十一人，留下一人问话。</p>

果不其然，和她想的一样，是谢家人去刺杀纳兰信和纳兰贺，结果被抓了个正着。</p>

“太夫人。”锦挽小脸发白，这群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屋子里就染上了一股子奇怪的膻味，令人作呕。</p>

问完话之后，将人撵走。</p>

此时的谢昌言，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了。</p>

“皇后竟敢如此羞辱我！”谢昌言紧紧的攥着拳，又气又怒，锦挽赶紧上前安抚：“太夫人，您消消气，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您别和皇后娘娘较真儿了，咱们是算计不过皇后的。”</p>

谢昌言闭了闭眼，努力的将情绪压下来，锦挽送上一盏茶伺候谢昌言喝了两口。</p>

直到她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锦挽才松了口气。</p>

“你去一趟凤栖宫，就说我有话要和皇后商议。”</p>

锦挽蹙眉，但还是照做了。</p>

可没一会又回来了，锦挽道：“皇后娘娘这两日染了风寒，不便见人。”</p>

谢昌言苦笑：“皇后果然奸诈，半点余地都不给留。”</p>

一整日下来，耳边全都是十二个太监的痛苦的呻吟声，不分昼夜，折腾的谢昌言几日没睡好，眼眶下都是乌青色。</p>

连续几日请，锦挽都没见着人。</p>

最后还是谢昌言亲自撑着身子去见傅玺，而且是挑在了文武百官散朝时出现的。</p>

小太监瞥了眼赶紧去禀报。</p>

“太夫人！”锦挽惊呼一声。</p>

声音传到了江老将军耳中，他顿了顿脚步，扭着头朝着谢昌言看了过来，见她春日里还穿着厚厚的衣裳，面容苍白，下意识的朝着她走来。</p>

“你怎么来了？”</p>

锦挽道：“太夫人连续求见皇后娘娘好几日无果，只能来求皇上了。”</p>

“求皇上做什么？”江老将军皱着眉头，看着她实在是虚弱的厉害，赶紧让小太监将人送去偏殿，又叫小太监去禀报。</p>

锦挽羞涩难以说出口，谢昌言却道：“内务府送来了几个人，日夜吵闹，我实在是头疼。”</p>

江老将军心里还很纳闷呢，皇后也不至于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吧？</p>

很快小太监就来请人进去。</p>

谢昌言忽然看向了江老将军：“一些琐事又让你见笑了。”</p>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块进去看看吧。”</p>

“也好。”</p>

她难得没有拒绝。</p>

一同入了大殿，傅玺正在批阅奏折，见二人来直接免除行礼，又叫人搬来了椅子赐座。</p>

“皇上。”谢昌言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吓得江老将军赶紧上前将人搀扶起来：“胡闹，皇上是你的晚辈，岂能受你这份大礼，这不是折煞皇上么？”</p>

谢昌言摇头：“他是君，我是臣，先君臣后亲人，行礼也是应该的。”</p>

说话间又要跪下来，仍是被江老将军给拦住了：“万万不可，就是先帝在世也要跪着向你行礼，皇上再大，也越不过您。”</p>

两人撕扯间，傅玺从龙椅上站起身，慢慢的朝着谢昌言走了过来，他皱着眉问：“太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有老将军做个见证，朕一定给你撑腰做主。”</p>

谢昌言便道：“前几日舒芳阁送来了十二个小太监，他们受了伤，昼夜不停的喊着疼，我让人去禀报皇后，可皇后却避而不见，我日日梦魇，在宫里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p>

“竟有此事？”傅玺诧异，瞥了眼小太监。</p>

小太监上前答话：“回皇上话，的确有此事。”</p>

“皇后为何要这么做？”江老将军语气里隐隐有些怒气，在他眼里，皇后一直都是个恩怨分明，识大体的女子，怎么能不敬长辈呢？</p>

“皇上，谢家已经落魄了，实在不必……”江老将军委婉的劝；“我听说邱丽这些日子一直蠢蠢欲动，当初和亲不成，倘若这个时候谢家有个什么好歹，我只担心双方会即刻开战。”</p>

傅玺拧眉，不悦的对着小太监说：“去传召皇后。”</p>

“是。”</p>

等了会儿，云瓷才来，冲着傅玺行礼之后瞥了眼谢昌言：“太夫人也在。”</p>

谢昌言捂着唇咳嗽起来。</p>

“皇后，太夫人说你送去了十二个小太监，日夜吵闹，可有此事？”傅玺问。</p>

云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立即解释：“这十二个太监乃是谢家派出去行刺的刺客，臣妾不忍再犯杀戒，所以给了恩典将人送去了净身房，又担心送去其他宫，会引来杀身之祸，思来想去还是送去太夫人身边最安全，受了伤，喊几天就没事儿了，难不成是这十二人对太夫人不敬？”</p>

这话一出，江老将军的嘴皮子直哆嗦，小声嘀咕：“皇后还真是坦荡，一点儿也不避讳。”</p>

“事实如此，有何避讳？”云瓷反问，笑眯眯的看向了谢昌言：“太夫人要是在宫里待不下去了，本宫倒是有一个好去处。”</p>

谢昌言蹙眉，越过了云瓷来到傅玺身边：“皇上，我虽没有养过你，可你也不能纵容晚辈这么作践我，刺客的事我根本不知情……”</p>

“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人，个个都会医术，而且身上都藏匿着剧毒，稍稍一碰，就会浑身溃烂而死，像极了暴毙而亡，其中还有一种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会精神崩溃，时不时的疯癫，做出自残行为。”</p>

云瓷说这些的时候，目光打量着江老将军的脸色。</p>

见他脸色凝重，再次提醒：“若不是医术高超，或是下毒者本人，极难有人发觉此人是中毒还是发病。”</p>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谢昌言心灰意冷，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了。</p>

云瓷却掏出了一只白瓷瓶：“这里就是在纳兰家花园里找到的毒蜂，毒蜂的尾巴上染上了毒，且对铃兰花尤其敏感，只有身上沾染了铃兰花就会被毒蜂吸引。”</p>

毒蜂，铃兰花，这些词让江老将军瞬间变了脸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云瓷：“你刚才说……说的都是真的？”</p>

他记得长凝郡主死的时候，也是被毒蜂蛰过，伤口看似好转了，但没过几日长凝郡主就出现了精神崩溃，时不时大哭，大笑，又拿着剪刀戳手指的行为。</p>

而且，长凝郡主的院子里就种了很多的铃兰花，那是她的最爱。</p>

谢昌言心底咯噔一沉，她抬眸认真的看向了云瓷，眼中杀气毕露，她知道云瓷说的都是假的。</p>

但几十年前的确是发生过这种事。</p>

竟然被云瓷给发现了。</p>

“皇后娘娘好口才，在临安又有几人敢反驳你。”谢昌言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我一个老婆子也不知碍着什么了，许是谢家不懂事，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了，罢了罢了，你们愿意怎么处置就处置吧，只是别再给谢家脸上抹黑了。”</p>

谢昌言佝偻着腰看向了傅玺：“我这辈子最不想看见你们亲人自相残杀，我会亲自给他写书信，势必不能大动干戈。”</p>

说完，她还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了傅玺：“若有一日真的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这块玉佩会救你一命。”</p>

傅玺迟迟没有接。</p>

谢昌言则顺手给了小太监，转身离开了。</p>

殿内三个人面面相觑，傅玺拉着云瓷坐了下来，对着江老将军说：“外祖父，小太监的事儿……”</p>

“皇上不必解释，老臣相信皇后娘娘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一人，必定有原因。”</p>

江老将军现在满脑子都是毒蜂，他猜想着云瓷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迫切的问：“皇后可否说的再明白一些？”</p>

“长凝郡主的死和谢家有关。”云瓷道。</p>

果然！</p>

江老将军唇瓣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竟然和谢家有关？</p>

回想当年他被迫迎娶了长凝郡主，自觉对不起谢昌言，好几年都没有碰过她，平日见着了，也只是冷冰冰的点点头。</p>

其实他心里头也愧疚，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对待她，又不想辜负另外一人。</p>

直到谢昌言怀上龙子后，江老将军喝醉了酒才和长凝郡主圆房了，从那以后，他便开始了解长凝郡主，也渐渐的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郡主身上。</p>

满心欢喜的看着郡主为了他生儿育女，他还想过要宠她一辈子。</p>

当江老将军知道长凝郡主去死的消息时，整个人天都塌下来了，足足三个多月没有出屋。</p>

这几十年，长凝郡主一直都在他心底藏着。</p>

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当年郡主的死是被人给陷害了，可想而知，江老将军的打击有多重。</p>

“外祖父，本宫暂时没有什么证据确定就是谢太夫人做的，但可以保证，这件事和谢太夫人绝对有关联，外祖父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说不定太夫人一气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呢。”云瓷建议。</p>

今日她故意提及这些，就是在搅乱太夫人的心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