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懂事与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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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赵家的小毛驴再创佳绩，以一驴之力磨了一百斤大黄米。</p>

和它之前两次日磨六十斤、七十斤的成绩比，属实有了显着的提升。</p>

老太太活的年头久、见识多，忍不住夸赞起王美兰来，说她们家有福，养狗，狗能为家里拼命干活；养驴，驴也能玩儿命拉磨。</p>

这话不假，小毛驴早晨跟着王美兰来张家别院后，套上磨就开始干活。而且干活效率极高，有时候往那磨眼里扒拉米的，要是扒拉慢了都供不上它。</p>

据轮班的刘兰英和徐春燕说，这小毛驴只有在王美兰去隔壁张家老宅烧炕时，拉磨速度才慢了些。当大家以为小毛驴筋疲力尽的时候，王美兰从隔壁一出来，小毛驴瞬间满血复活。</p>

磨好的一百斤面分四个袋装，然后两两袋口系在一起，将其搭在小毛驴背上。</p>

就这样，小毛驴驮着一百斤大黄米面，跟在王美兰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p>

到家以后，王美兰牵驴去了后院，金小梅等人进屋准备做饭、合面。</p>

今晚和一宿面，明天女人们在赵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包粘豆包。</p>

从外面进来，看西屋门是关着的，老太太对众人道：“二儿睡觉呢，咱小点儿声。”</p>

女人们纷纷点头，男女有别，王美兰、赵军不在屋里，她们谁也不可能推西屋门进去看赵有财。</p>

“哎？”可到东屋以后，金小梅惊讶地看着赵虹、赵娜，问道：“小巧呢？”</p>

“婶儿。”赵虹回手往西边，也就是李家的方向一指，然后说道：“小巧回家臭美去了。”</p>

“什么？”金小梅一怔，就听外屋地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王美兰喊道：“弟妹，你快来看看，哈哈哈……”</p>

王美兰话音刚落，她已推着李小巧进了西屋，众人一看李小巧的样子，瞬间哄堂大笑。</p>

大伙笑，李小巧跟着也笑，金小梅一把拽过闺女，抬手往李小巧眉毛上一抹，却被小丫头躲开。</p>

“你搁家作啥妖啊？”金小梅没好气地说：“魂儿画的，跟妖精似的。”</p>

众人哄笑，金小梅强扭着李小巧到外屋地清洗，王美兰给其他人安排活，做饭的做饭，和面的和面。</p>

就在这时，屋外的狗又叫了起来，这次叫声比较激烈。</p>

不多时，解放汽车停在赵家院外。</p>

解臣、王强、黄贵从车厢里下来，接姜伟丰、陈进军、陈进勇递下的麻袋。</p>

今天六人上山打围，赶仗、堵仗打下来两头鹿。一头四百多斤大母鹿，还有一头将近三百斤的牤蛋子。</p>

六人也不含糊，在山上直接就把两头鹿扒了，三百斤的好肉装了三大麻袋，还有一麻袋是乱七八糟的边角料。</p>

听到有汽车动静，王美兰照例往出迎，一出来才察觉到今天没点大灯笼。</p>

“姐！”隐隐约约地看清是王美兰，王强高兴地对她说道：“今天我们磕俩鹿！”</p>

“鹿啊……”王美兰脚下一顿，鹿肉不赶狍子肉，尤其是大鹿，肉质又膻又柴，王美兰吃惯好的，吃不了这个。</p>

“有个牤蛋子。”王强太了解他姐了，一看王美兰兴致不高，忙道：“将顶三百斤，我看了，肉挺嫩。”</p>

“赶紧整屋去！”王美兰闻言一喜，向院里摆手，道：“剁扇排骨，搁大萝卜、黄豆芽炖上。”</p>

像鹿肉、獾子肉、貉子肉，这种膻腥味比较大的肉，炖的时候一般都放大萝卜和黄豆。辣椒、山花椒的话，也能去膻腥，但孩子不爱吃。</p>

王强等人抬着、扛着麻袋往院里走时，王美兰对解臣说：“小臣，婶儿给你拿俩蜡，你给灯笼点着。”</p>

“姐呀。”解臣没敢说什么，王强却小声劝道：“也不能天天点灯笼啊。”</p>

王强话音刚落，院子里光亮一暗，原来是屋里传出的灯光不见了。</p>

停电了！</p>

“你瞅瞅！”王美兰抬手往屋里一比划，对王强说：“早点灯笼好了吧？我今天磨面，没倒出工夫来。”</p>

说着，王美兰快步跑到屋前。这时，屋里有人推亮了手电。</p>

“姐啊。”借着微弱光亮看到王美兰进来，从东屋出来的赵玲忙问她说：“蜡呢？”</p>

“电视底下那抽屉里。”王美兰此话一出，在屋里的金小梅便从王美兰指定的抽屉里拿出半包蜡烛。</p>

大伙把蜡烛散开，一根根地点着。</p>

这时随着王强他们六个男人回来，赵家东屋和外屋地就有些待不下了。</p>

王美兰拿一根燃烧的蜡烛，横置着往小碟里滴了几滴蜡油，然后将蜡烛往蜡油上一坐。随着蜡油凝固，将蜡烛固定在小碟中。</p>

王美兰一手端着小碟，一手去推西屋的门。在开门的一瞬间，小猞猁从屋里蹿了出来。</p>

紧接着，王美兰就听解臣嚷道：“小猫嘴巴子上整的啥呀？”</p>

“喝水了吧？”黄贵接茬一句，但抱起小猞猁的小铃铛道：“咋腥得嚎的呢？”</p>

王美兰没管小猞猁，她进到西屋，想到炕头这边扒拉赵有财一下。</p>

可随着王美兰进屋，借着微弱的蜡烛光，看到赵有财躺在炕上，而他枕头左右各摆着一个盘子。</p>

盘子一大一小，大盘子上盛着一只鸡，小盘子摆着四个苹果。</p>

这一幕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瘆人，王美兰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p>

“哎呦我！”王美兰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叫一声。整个人往旁踉跄两步，手中小碟磕到地上桌子。</p>

“姐……”</p>

“嫂子……”</p>

“婶儿……”</p>

外面人听到声音，慌忙往西屋跑，可任谁进来，看一眼就都不吱声了。</p>

说来也巧，这时灯亮了。刚才屯子里电路出了问题，但被作为电工的朱江给解决了。</p>

随着灯亮，赵有财也醒了。</p>

但他是被吵醒的，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咳嗽一小天，赵有财属实是遭罪了。</p>

好不容易服药后睡着，此时又被吵醒，赵有财皱着眉头微微睁眼的一瞬间，看到了翘在眼前的鸡屁股。</p>

赵有财：“……”</p>

赵有财猛地起身，双手拄炕，拧身看着自己枕头旁的两盘贡品。</p>

一盘冻白条鸡，此时已化出了水；一片国光苹果，其中一个上布满了牙印。</p>

赵有财抬头看向王美兰等人，却见众人呆呆地看着自己。</p>

“这谁整的？”赵有财大声质问王美兰。</p>

这时，赵虹牵着赵娜自人群中挤了进来，小丫头一手拽着小妹，一手高举喊道：“爸，我姐俩给你上的供！”</p>

赵有财：“……”</p>

王美兰：“……”</p>

众人：“……”</p>

“爸！”小赵娜接茬嚷道：“都是你乐意吃的。”</p>

赵有财：“……”</p>

王美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