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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内堂北地小调</p>
顺天府衙门，</p>
后堂的花厅之中。</p>
顺天府尹徐加庆，见到侯爷这样着急审问宁国府的贾珍，也没时间通知荣国府的老太君，看样子，侯爷是真的要下手了，这样一来，别说文官那些人，就是侯爷一人，谁也挡不住，</p>
想着想着，白着一张老脸，似是受了惊吓，哆嗦的说道，</p>
“侯爷，就这样急匆匆的，也没准备什么，直接审问威烈将军，是不是太急了，要不要缓几天，让下官把府衙收拾一番，等到府衙修缮好，您再来开堂会审，这样气派一些，看着也舒心。”</p>
张瑾瑜端起茶又抿了一口，多有苦丁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茶叶不太好，和人一样，有时候的苦不是苦，反而是一种警告，有的人却不以为然，我行我素，终归是要落到自己头上。</p>
放下茶碗，看着有些慌乱的顺天府伊，淡淡的回了一句，</p>
“徐大人，看你这么有想法，要不，你来做主审算了，想来你这么有经验，本候写个折子，上呈陛下，让你一人来审如何？”</p>
不咸不淡的话，让在一旁的徐加庆，听的冷汗直流，侯爷是生气了，心一急，也不知是腿软还是什么，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讨饶道；</p>
“侯爷，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替侯爷考虑一番，如何能坐那主审的位子，侯爷，您想怎么审问就怎么审问，需要什么就和下官说，定然给侯爷安排好！”</p>
徐加庆跪在地上，用衣袖擦着汗水，而后讨好一般哀求着张瑾瑜，放他一马。</p>
“行了，起来吧，不是自己的事就不要多事，你想帮宁国府，本侯明白，但是徐大人，我明白还不行，那些三司的人，还有皇城司的徐公公也要明白才行，</p>
皇城司暂且不提，文官那些人咬住此事不放，徐大人该如何劝阻！”</p>
张瑾瑜挥了下手，让其徐大人起来，跪在地上成何体统，</p>
徐加庆伸手扶着桌子，慢慢起身，然后费力的站起来，想了想侯爷的话，果真不假，侯爷是勋贵，哪里能不帮衬着，</p>
张瑾瑜吃了一些桌子上的糕点，喝了口茶水，腹中好受了一些，徐大人眼色还是有的，</p>
“侯爷喜欢就成，府衙这边，侯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p>
拿起筷子，</p>
看到侯爷如此“平易近人”，徐加庆胆子也大了一些，拉过一个凳子，挨着桌子就坐了下来，</p>
“侯爷，喝点茶歇歇，府上厨子是江南来的，做的一手好蒸糕，等下尝尝！”</p>
“谢侯爷提点下官，下官猪油蒙了心，一时间胡言乱语，还请侯爷不要见谅。”</p>
“哎呀，什么都瞒不过侯爷，这女子就是从北地而来的，随着两个老随从，一路逃难而来，幸好有通关文牒，下官见其可怜就暂且收留，今日还是第一次让她出来给侯爷献上一曲，见笑了。”</p>
听到侯爷夸赞，</p>
“是，老爷！”</p>
徐加庆说完，还用手轻轻在一旁拍了几巴掌，随即有古琴小调传出，有一女子在吟唱，宛如在青楼一般，</p>
“哦，竟有此事，”</p>
徐加庆的脸色笑出了花，见到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起身迎了过去，然后小心的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蒸糕，香气四溢，然后小心放在桌子上，并且递上一双筷子，</p>
“侯爷，您尝尝，虽然是江南的名吃，但是口味略有所不同，似有北地风味，”</p>
堂内伺候的丫鬟，应了声就退了下去。</p>
“哦！蒸糕，在江南的时候吃过，确实好吃，徐大人有心了。”</p>
至于说那些文官，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和，明摆着是文物相争，谁参合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心里还有些后怕，还好是侯爷，换一个人恐怕就不是这样好说话了。</p>
“还是徐大人明事理，怪不得顺天府尹坐的稳如泰山，不错。”</p>
至于说青史留名，要不是眼前的侯爷，在朝堂整出了千古奇闻六司会审，哪里能在史书上留名。</p>
所以，孰轻孰重，徐加庆心里怎能没有谱曲。</p>
张瑾瑜接过筷子，有些好奇，江南的蒸糕以甜蜜著称，北地则是以咸肉为主，如何能混在一起，还有这个小曲，这么耳熟呢。</p>
徐加庆满面春风，吹嘘了一番，</p>
张瑾瑜放下筷子，听着内堂女子的唱曲，哀怨悲凉，催人泪下，是北地小调，嗓音独特，想来女子长得也不错，徐大人也是个妙人，</p>
在顺天府审案子，还都是朝堂的官员，虽说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是那些人，哪個不是朝廷重臣，功名赫赫不说，随便一个言官，如今都惹不起，徐加庆不禁头疼，以前看不起的言官，竟然会掀起那么大的风波，</p>
尤其是言官严从，悍不畏死的去敲响登闻鼓，让整个京城文官为之侧目，京城如今传闻，圣人之学，重在文人的风骨，奋不顾身的死谏，方能青史留名，这不是胡闹吗，</p>
圣人之学历来都是传业授道解惑，风骨是要有，可风骨不是这么来的，人情世故何尝不是一种历练。</p>
张瑾瑜又往嘴中添了一口糕点，咂了咂嘴，</p>
轻轻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番，嗯，别说还真的好吃，甜中带咸，还有一股枣味，</p>
“徐大人，你可真会享受，这味道让本侯想到了北地边关，边军弟兄们如今还在关隘守城，何其艰难，嗯，这曲子，本侯要是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北地小调，边关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酒馆卖唱的女子皆会，可对。”</p>
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被侯爷吃了大半，急忙吩咐丫鬟等人，重新再端上来新的，</p>
“快快，让厨房做一些蒸糕，给侯爷端上来，快点。”</p>
“真不错，徐大人爱民如子，本侯倒是另眼相待了，好好对人家。”</p>
徐加庆脸色一红，还是侯爷看得明白，正想解释，只见顺天府治中宋昌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了内堂禀告，</p>
“侯爷，明府，大理寺丞冯大人，刑部侍郎常大人，还有襄阳侯等人，俱已经到了府衙，那个言官严从，拿着敲鼓棍就要敲府衙的大鼓了”</p>
徐加庆脸色一愣，这么快，还没和侯爷好好畅谈一番，人就到了，</p>
“什么，又要敲，侯爷，您看？”</p>
徐加庆脸色一白，现在京城言官就像瘟神，尤其是那个什么严从，敲鼓出身，</p>
“看什么，升堂，想来皇城司的人也接到信，去带贾珍了，事不迟疑，咱们快点过去，好好把案子审一审，也算是为朝廷还有陛下分忧不是。”</p>
“对，对，为朝廷和陛下分忧。”</p>
徐加庆急忙起身，对着皇宫方向躬身拜了又拜。</p>
拜完之后，二人这才出了后堂，往前院衙门走去，临走的时候，张瑾瑜回头看了一眼内阁，只见一个倩影一闪而逝，北地小调也就没了声音</p>
宁国府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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