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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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京城人的习俗，过了“立秋”，就算是秋天了。</p>

刘禹锡的诗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其意是说人们自古以来每到秋天都会感到悲凉寂寥。</p>

而刘之野却认为秋天更胜过春天，有一股昂扬向上的精神。</p>

老舍曾说过，春天要住杭城，夏天要住青城山，而秋天一定要住在京城。</p>

因为，京城的秋天便是天堂。青天下的驯鸽飞声阵阵，紫禁城的红墙灿烂夺目，中山公园、北海的菊花齐姿绽放，鳞次栉比的胡同，到处都是黄叶飞舞。</p>

郁达夫也说过，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p>

秋天的北京城很美也很短暂，长空万里，云无留迹，当热烈的阳光洒向这座古老的城市，它顷刻间散发着时光倒流之美。</p>

在京城生活过的人们想必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就算是再忙，可能到了秋天，也一定要去地坛公园里踩踩金黄的树叶。</p>

秋天的地坛，红的枫叶、黄的银杏、绿的松柏，配上红墙绿瓦和澄蓝的天空，没有了古人口中的万里悲秋，多了些沉寂和宁静。</p>

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刘之野也认为，秋天是灿烂的、秋天是美丽的。</p>

而且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家里孩子们尽情撒欢的时候。</p>

由于工作需求，刘之野频繁穿梭于军区与刘家庄之间，偶尔因时间紧迫，他便会选择在南锣鼓巷那座古朴的四合院中休憩。</p>

闲暇之余，他会刻意放慢步伐，细细品味这个时代的景致，深知这样的光景，再过数年，或许只能深藏于记忆之中。</p>

刘之野行走在南锣鼓巷区域内的胡同里，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最具老京城色彩的秋天，在这纵横交错的胡同里，满是经典的京城特色老房子。</p>

沿着南锣鼓巷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过马路就是北锣鼓巷了，这里位于东城区安定门街道。</p>

北锣鼓巷，北起安定门西大街，南止鼓楼东大街，东与花园北巷、花园前巷、车辇店胡同、谢家胡同、分司厅胡同、北下洼子胡同、大经厂胡同、大经厂西巷相通，西与东绦胡同、千福巷、朗家胡同、纱络胡同、净土胡同、琉璃寺胡同、华丰胡同相通。</p>

清代属镶黄旗，称北锣鼓巷，名称来源一说以平民命名的锣锅巷即锣鼓巷；另一说，此处因多锣鼓之商，又在鼓楼东大街之北，故得名。</p>

最近几年，这里又被改名为“赞军街”。</p>

北锣鼓巷算是京城最美的胡同之一了，这里入秋后，黄叶飞舞，古韵十足，高大的老树黄叶摇摇欲坠，枝叶垂落，随便一拍就是一幅美景。</p>

大多数人可能只听说过南锣鼓巷，却没有听说过北锣鼓巷，京城究竟有多少条胡同，京城人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p>

历史上的京城就以胡同众多而著称，民间有“著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的说法。</p>

像什么东牛角胡同、输入胡同、米市胡同、青云胡同、儒福里、大川胡同、教尉营胡同、百顺胡同、百花深处……，就数不清。</p>

这年月，胡同里外老百姓们的生活是闲适的，他们晒白菜、晒被子、唠嗑、吵闹、写信、遛狗、逗鸟、散步、乘凉……</p>

生活里也有逼仄，狭小的屋子，晾晒不开的衣物，没处打转只能在屋外洗头的妇女，以及简陋的公共厕所等。</p>

也有辛勤的劳动，坐着马车上班的青年，卖西瓜在露天睡觉的大爷，拉货的板儿爷，兜售高倍望远镜的小商贩，等着被雇主挑选做保姆的乡下小姑娘，找活儿干的民工，还有给树打药的绿化队等。</p>

不过，老舍还说过，这衣食住行，在京城的秋天里，是没有一项不使人满意的。</p>

论天气，不冷不热。论吃的，苹果、梨、柿子、枣儿、葡萄，每样都有若干种。</p>

至于京城特产的小白梨与大白海棠，恐怕就是乐园中的禁果吧，连亚当与夏娃见了，也必滴下口水来！</p>

果子而外，羊肉正肥，高粱红的“胜芳蟹”刚好下市，而刘家庄地区的栗子也香闻十里。</p>

除了时令的瓜果，在老京城人的生活中，自打一入秋便开始贴秋膘了。</p>

新鲜出炉的烤鸭，和着葱丝瓜条抹上酱，往薄饼里一夹，香酥脆爽。片好的鸭皮，趁热蘸上几点白糖，是真正的入口即化。</p>

当深秋的风吹得再冷些时，老京城的家家户户就要围着热气腾腾的炭火锅子，就着糖蒜，蘸着麻酱，吃铜锅涮羊肉了。</p>

而土生土长在京城的刘之野最爱正阳楼的烤羊肉，每次去吃都能让他吃得满嘴流油，大快朵颐。</p>

这样的光景，想一想都觉得幸福。</p>

这二十四节气中，有秋分和春分相对应，它们分别又是和立秋、立春相关联的。</p>

也就是说，立秋和立春是秋天与春天的开始，秋分和春分则是说秋天和春天都各自过去一半了。</p>

所谓“分”，是均等的平分。</p>

俗话说的平分秋色，是这个意思；清诗里说的“雁将明日去，秋向此时分”，也是这个意思。</p>

秋分到了，意味着深秋来临，和夏天里的仲夏是一种相同的气候象征。</p>

这时候是秋天最好的时候，不冷不热，凉爽宜人，即便人们常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那秋雨再凉，也是爽快的。</p>

在京城，这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阳光明亮，却不再灼人。</p>

有歌在唱：“那段盛夏灿烂的过，长过一声：叶落……”叶落了，也是金黄色的，绛红色的，可以作为书签，夹在季节的记忆里。</p>

在京城地区，这是水果大量上市的时候，即便在这交通还不发达的年月里，没有南方的水果，京城本土自己的水果品种也不少。</p>

这时候，来自京城“花果山”刘家庄地区的水果，像什么雅尔梨、沙果梨、白梨、水梨、苹果、林擒、沙果、槟子、秋果、海棠、欧李、青柿、鲜枣、葡萄、晚桃、桃奴大量上市。</p>

又有带枝毛豆、果藕、红黄鸡冠花、西瓜等品种丰富的水果们，就开始走进了京津地区的千家万户里。</p>

如今，在刘家庄的广袤山区(多次合并周边村镇)，历经十数载的不懈耕耘，已蔚然成林约六七十万亩的果林。</p>

这些果实不仅滋养了酿酒与食品加工等产业，其剩余之量，更是绰绰有余，足以满足京津两千万人口的消费需求了。</p>

在这片土地上，每一颗果实都承载着汗水与希望，编织着属于刘家庄的丰收传奇。</p>

每当“秋分”前后，京城大街上会应时应令摆出许多大小摊子，专门卖水果，叫作“临节果摊儿”。</p>

当然，最集中也最热闹的，当属前门外的果子市。</p>

这是一条小街，北起鲜鱼口，南至珠市口，不过长一里地，却是果摊儿鳞次栉比，批发兼零售，如同现今西红门外的新发地。</p>

“果子市在前门东……列灯火如昼，出诸果陈列，充溢一市。”</p>

这时候，京城大街上还有一景，便是卖糖炒栗子的。</p>

“每将晚，则出巨锅，临街以糖炒之。”</p>

“每日落上灯时，市上炒栗，火光相接，然必营灶门外，致碍车马。”</p>

巨锅临街而火光相接，乃至妨碍交通，想必很是壮观。</p>

而且，一街栗子飘香，是这时节最热烈而浓郁的香气，盖过了这时节的桂花香味扑鼻。</p>

当然，上述等地的水果、干果来源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京西刘家庄等地区。</p>

过去秋分后，大街上另有一景，就是卖兔儿爷的。</p>

这种兔儿爷是用黄土加水和泥做成的，烧干之后，涂上颜色，大小不一，造型不一，有的骑马，有的骑虎，有的穿着戏装，扎着靠旗，摞成小山一样，堆放在摊子上卖，有竹枝词说“瞥眼忽惊佳节近，满街争摆兔儿山。”</p>

这里说的佳节，是指中秋节，秋分节气是紧紧挨着中秋节的。</p>

今年更是如此，秋分过后一天，便是中秋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