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见过圣师，圣师也来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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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求雨开始，曲阜天象就诡异得紧。</p>

好在诡异天象短促，每次都像是路过一般，一沾即过，没弄死人。</p>

饶是如此，传道诱发诡异的说法，也开始在民众中流传。</p>

两家道场首当其冲。</p>

而西游记道场这边儿，及时进入救灾模式。</p>

被雹子砸了的，被雪弄出风寒的，第一时间接受了救治和慰问。</p>

这一闹，风言风语不仅少了，而且也朝菩提子道场那边儿倾斜。</p>

雷公脸哥仨儿一边给灾民送蛋送药，一边叹个不停。</p>

“怕是都在沈大人意料之中？”</p>

“一步一步，无懈可击……”</p>

“哎，对面输得不冤啊……师父？”</p>

廉战疑惑回头。</p>

雷公脸好奇道：“那位沈大人，行事夙来如此？”</p>

廉战沉声道：“别胡说八道。”</p>

“啊？”</p>

“你以为你以为沈哥在第五层，其实他在九十九层。”</p>

雷公脸恍然，当即比出大拇指：“沈大人智谋无双！”</p>

“智谋无双？哼，”廉战骂道，“你以为沈哥在九十九层，其实沈哥在第一层！”</p>

仨儿瞬间懵逼。</p>

麻衣闷声道：“别揣摩，沈哥就是善良，没其他的。”</p>

“哦哦哦……”</p>

雷公脸仨儿悻悻。</p>

都是三国大人物，平日里自诩智珠在握，结果送蛋看不懂，赊蛋更看不懂。</p>

“诶？何聪……”</p>

正忙着记录物资的何聪一哆嗦，忙谄笑：“侯爷有何吩咐？”</p>

雷公脸小声道：“你和沈大人也接触过，啥感觉？”</p>

何聪先吞口水再比大拇指：“牛逼就完事儿了！”</p>

雷公脸感慨：“你也算是个人物，难怪沈大人会用你。”</p>

“侯爷谬赞，”何聪惶恐道，“只是愿意替沈公子和侯爷办事……”</p>

正说着，一人匆匆跑来找何聪，耳语一番，何聪蛋疼兼皱眉。</p>

“呃，侯爷……”</p>

雷公脸摆摆手笑道：“此番多谢你筹措物资了，稍后来结账便是，有事便去吧。”</p>

目送何聪离去，雷公脸又找到廉战。</p>

“沈大人真要用此人？”</p>

廉战歪头：“什么意思？”</p>

雷公脸道：“再如何说，此人也是菩提子那边的人，就怕……”</p>

廉战点点头：“那你去把他干掉。”</p>

“师父，徒弟错了。”</p>

雷公脸摸摸鼻子跑了。</p>

廉战目送感慨：“好像很奇怪似的。”</p>

“确实，”麻衣闷声道，“沈哥很节省。”</p>

“节省？”廉战疑惑，“你这个看法，哪儿来的？”</p>

“否则沈哥为何每次都用敌人，不用我们？”</p>

廉战悻悻点头，忙了会儿又突然感慨：“敌人就这般好用的？”</p>

麻衣琢磨少顷：“下次我们也试试？”</p>

廉战震惊，眼里满是麻衣你辣么普通，却又辣么自信。</p>

菩提子道场。</p>

匆匆返回的何聪刚推开门，一黑影迎面而来。</p>

身子一矮，茶壶砸门框上反弹回来，崩了他一后脑勺的瓷片儿。</p>

何聪吓了一跳。</p>

“舅舅，您怎么了这是？”</p>

庙祝没砸中，黑着脸骂道：“死哪儿去了？”</p>

何聪心头一跳，忙谄笑道：“舅舅，您知道，外甥那边……”</p>

“我是知道，”庙祝骂道，“拿着舅舅的碗，吃着对手的饭，何聪，你倒让我这个舅舅刮目相看了！”</p>

何聪忙道：“舅舅，我们只是单纯的生意……”</p>

嘭！</p>

庙祝摔了茶杯：“单纯？你方才去作甚了！”</p>

舅舅果然知道了……</p>

何聪心里发苦，心思急转，突然灵光一闪，壮胆上前。</p>

“舅舅，外甥正想说这事儿，如今外面传的话，可是有些不好听……您先别打，听外甥说完您再打！”</p>

等何聪说完，庙祝脸色更黑，骂道：“一群朝三暮四之徒，竟敢败坏圣师名声！”</p>

“舅舅，主要这天象着实诡异，从未有之，但……”</p>

“但什么？”</p>

“但奇怪的是，甚少有人谩骂对面的道场。”</p>

庙祝眉头一皱，狐疑注视何聪。</p>

“不对劲，按理说，他那边求得更准，为何……”</p>

何聪叹道：“那边的道场，第一时间开始救灾。”</p>

“救灾？”庙祝惊道，“怎么会有这种念头？”</p>

“我也不清楚，”何聪唏嘘，“但我觉得，人不被骂，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了。”</p>

“哼，”庙祝骂道，“仗着点小聪明搞风搞雨，真惹怒了圣师，一概灭之！”</p>

意思就是，圣师如今还不怒？</p>

“那舅舅您发个毛的脾气啊……”</p>

见舅舅手又痒痒开始摸东西了，何聪忙道：“舅舅，圣师那边儿可有什么吩咐？”</p>

“没有，”提及此事，庙祝脸色更差，“求雨之后，圣师再无旨意，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p>

何聪忙道：“舅舅，外甥认为，如今稳住局势最为重要，否则一旦圣师再有吩咐，结果大势已去……怕是会怪责到舅舅头上啊。”</p>

庙祝心头暗惊，仔细一捋，脸色发白。</p>

“圣师只负责传道，道场一应事务都是我这个庙祝打理的……”</p>

我日，还真有可能啊！</p>

他坐不住了，起身焦急踱步，越琢磨脚越软脸越白。</p>

“狗日的，你们传你们的道，把老子架了起来！”他脚下突然一顿，又恨上了何聪，“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还和他们做生意，我的刀呢……”</p>

何聪点完火，这会儿就不太怕了，忙上前相劝。</p>

“舅舅，也不是没有法子……”</p>

庙祝狐疑：“你有法子？”</p>

“很简单，”何聪肃容道，“他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p>

“你的意思是……救灾？”庙祝气得咬牙，“你是真敢想，圣师传道，只有别人上贡香火钱的，你……你到底哪儿边的？”</p>

何聪叹道：“别的不说，舅舅，照此下去，您认为道场的香火钱会多还是少？”</p>

“自然是……”庙祝磨牙，“拿香火钱救灾？这绝对不可能！”</p>

何聪也一咬牙。</p>

“舅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犹豫不决，索性这银子我出！”</p>

庙祝愣道：“何聪，你……”</p>

何聪认真道：“道理我明白，只有舅舅好，外甥才会好。”</p>

等沈青云回城，看到的便是菩提子的人也开始救灾了。</p>

他还在心里暗赞，雷公脸等人跑来告状。</p>

“沈大人，绝对是何聪那家伙……”</p>

沈青云笑道：“好事儿啊，若真是他，我还要赞他一声。”</p>

雷公脸这下是真看不懂了。</p>

“沈大人，如此一来，局面改观，对我等可不是好事。”</p>

“要从大局来看，”沈青云解释道，“侯爷三位，当初跋涉求取真经，为的便是三国黎民，如今有人愿意救灾……啧，都有点志同道合的味道了。”</p>

见沈青云是认真的，雷公脸仨儿只能走人。</p>

“侯爷且慢，”沈青云又叫住人，“两方救灾，若不通气，效率却也不高，可以和那边联系联系，免得我们前脚救完他又去救……”</p>

这下我是真服气了！</p>

雷公脸苦笑告辞。</p>

沈青云内外城逛了一圈儿。</p>

虽说天上时不时变脸，但一来时间一长，人渐渐适应，二来两边道场都在救灾，局面还真就稳定了下来。</p>

“啧啧啧，主旋律都变了啊……”</p>

沈青云喜欢看到这样众志成城的画面，又走一阵，发现还有商铺开展募捐，便也摸出钱袋捐了些。</p>

“公子仗义，义捐百金！”</p>

负责记录的掌柜如见鬼般嚎了一嗓子，五步外就有小二哐哐哐敲锣宣告。</p>

沈青云拱手环了一圈儿，随后问道：“就只是义捐？情况如何？”</p>

“好教公子知晓，”掌柜的苦道，“忙活一个多时辰了，加起来不足公子一人的边角料，却也能理解，如今形势不好，人心惶惶……”</p>

沈青云点头表示理解，想了想道：“若东家真有心，也可以搞搞义卖什么的。”</p>

掌柜愣了愣，叹道：“商铺生意平日都不太好……也罢，公子稍待，我去问问东家。”</p>

东家倒敞亮，却不看好。</p>

“无妨，”沈青云撸起袖子，“家中也是经商，在下不才，略有经验，我帮帮手……卖啥？”</p>

“呃，棺材……”</p>

我去草率了！</p>

沈青云一个后仰，此时才看到商铺牌匾上写着阁梨寿板店，两旁还写着楹联——</p>

“人无千年寿，物有百年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