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人妄天收，逆天行事，会遭天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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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下下，该停停的节奏，刚好持续半炷香。</p>

半炷香功夫，庙祝的人，也刚好在俩道场之间打了个来回。</p>

庙祝还在琢磨，眼下这尿不尽的状态，是否符合圣师的雨下半炷香的说法，以及雨够不够二分三厘，就听得手下口出惊天之语。</p>

他身躯恍惚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呆呆转头看向手下。</p>

“再，再说一遍？”</p>

“庙祝大人，那边儿也在求雨，是个老头，土都埋眉毛了，嬉皮笑脸，求雨跟闹着玩儿似的，说什么该下下，该停停……”</p>

该下下，该停停？</p>

庙祝感受到了莫名的冲击，下意识看天，且回想。</p>

“莫非就是方才那种尿几滴，停一会儿的节奏……”</p>

下意识，他看向菩提子。</p>

饶是大庭广众，万众瞩目，菩提子也无法保持传道时的圣洁慈悲，金光之下，脸黑如煤。</p>

庙祝心里猛地格登一声，正要凑过去，耳畔传来窃窃私语。</p>

“时间够了，但……好像不够二分三厘？”</p>

“半炷香二分三厘，都是大雨了……”</p>

“关键是这雨下的，不正经啊！”</p>

“圣师估计是忘了说雨不正经了……”</p>

“不是忘，而是无语吧。”</p>

“怎说？”</p>

“国运颓靡，人道不昌，故天道奇谲，否则圣师会来此传道？”</p>

“言之有理。”</p>

……</p>

私语中，有质疑，亦有替圣师自发的找补。</p>

听了几嘴，庙祝暗暗颔首。</p>

“局面尚在控制之中……”</p>

所以接下来，就看圣师的反击了。</p>

菩提子面无表情，给人一种深藏不露之感，心里却翻江倒海。</p>

“凡人求雨！”</p>

“胡说八道！”</p>

“除了我，天象又无外力干预！”</p>

简直莫名其妙！</p>

“这也就罢了……”菩提子感觉到了莫名的，却浓浓的恶意，“从古至今，哪里有过这样的雨！”</p>

别说他，那边儿西游记的道场，一群人也傻了。</p>

“老弟，你不说两句？”</p>

沈青云怔怔看着高台上玩儿似的周伯，傻傻道：“这雨，它不正经啊……”</p>

罗永点点头：“那你有没觉得，你家老管家更不正经？”</p>

“永哥，”森青云无语道，“事可以乱做，话不能乱说，我家周伯怎么就不正经了？”</p>

“大哥啊，”罗永惊道，“都发生这种事儿了，你还护短？你琢磨琢磨先！”</p>

沈青云还待护老犊子，一抬眼，那边麻衣廉战仨儿徒弟，都幽幽盯着自己，五双眼睛里都是沈哥，你家真是藏龙卧虎啊的眼神。</p>

“是有些匪夷所思哈……”沈青云摸鼻子。</p>

罗永更无语了。</p>

“行，可能兄弟你擅于接受新鲜事物，但还是问问吧，不是我小题大做，你家周伯搁其他地方，是要被当成异端烧死的。”</p>

沈青云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问问……”</p>

也没等他问，围观群众就帮他问了。</p>

“老丈，我活了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种雨……”</p>

周伯颔首道：“老头我也没见过，这次算开眼了。”</p>

“但这雨是你求来的啊！”</p>

“说是求，却也是根据天象星象，推测所知，”周伯笑呵呵道，“凡人是无法呼风唤雨的。”</p>

众人嗯嗯嗯点头，眼里透露出来的，却是老丈你不是凡人。</p>

“老丈，这雨有什么说法不成？”</p>

“还真有，”周伯蹙眉望天，喃喃道，“所谓天人感应，便是天道人道之互动，天象有异，必是人道有谲，我对此地一无所知，但观天象亦知，此地生灵不兴，人道有亏，更有破军荧惑，蛊祟人心……此地是否常年征战杀伐？”</p>

话音落，人跪了一地。</p>

罗永看向沈青云。</p>

沈青云摇头道：“我只是带周伯走了小半个内城。”</p>

“我的个乖乖，”罗永惊而望天，“我却也能看出来这些，但小周他凭什么？”</p>

沈青云犹豫道：“难道这就是传了祖宗八代的威力？”</p>

“若真如此，”罗永叹道，“小周祖上传下来的观天之术，怕也不一般。”</p>

也只可能如此了。</p>

沈青云倒不觉得很突兀。</p>

“人兵部的刘正，家里都传了兽修之术，我姐说赵神医的医术，也来自修仙界，啧……”</p>

想到自己家，他还有些小幽怨。</p>

“周伯也是太能藏拙，这么多年，硬是没想着传我一招半式！”</p>

我趋吉避凶圣体一直未得圆满，怕就是差在这儿了……</p>

有修为的人，尚淡定。</p>

高台下跪着的人，此刻就有些把持不住了。</p>

“老丈真乃神人也，咱鲁国可不就是生灵不兴吗？”</p>

“三国之间干了几百年，战火从未断过！”</p>

“老丈，可有解救之法？”</p>

……</p>

周伯笑道：“老头只是略懂天象，看看下雨什么的还成。”</p>

众人稍失望，却也也没真把周伯当救世主，一阵窸窣，话题又回到了求雨上面。</p>

“老先生，接下来又会如何？”</p>

周伯闻言，正要转头看少爷，耳朵里就响起了少爷略抓狂的声音。</p>

“我又不是天象，周伯自由发挥！”</p>

少爷，您在老奴眼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天象啊！</p>

周伯挠挠头，抬头看天。</p>

自由发挥？</p>

“那老奴能发挥的余地，可就太大了啊……”</p>

也好，正好完成夫人的命令。</p>

感受到虚空中那道愤怒的视线，周伯只觉好笑。</p>

“之前说老夫鹦鹉学舌，不知老夫接下来的话，你又如何应对？”</p>

心中一定，他收回视线，老脸诧异，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象。</p>

“怪哉……”</p>

众人一瞧，大惊。</p>

“老先生，怎么了？”</p>

“别吓我们啊……”</p>

“倒不是吓人，”周伯喃喃道，“就是不知东边日出西边雨，你们见过没？”</p>

我见过！</p>

沈青云都想举手了，但还是看向罗永，寻求验证。</p>

罗永观了一会儿天，点点头，随后道：“等求雨结束，让小周将他的天星之术写下来，我看看。”</p>

沈青云想了想，劝道：“永哥，你这是剽窃人家的劳动果实啊，搁秦武就是犯罪……”</p>

“我给钱！”</p>

“成交！”沈青云笑嘻嘻，旋即诚恳道，“倒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是出于对知识的尊重。”</p>

罗永表示呵呵。</p>

空中。</p>

菩提子听完周伯对该停停，该下下的解释后，愤怒依旧，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两把刷子。</p>

“没想到，凡人亦能得如此传承……”</p>

而等他听到东边日出西边雨后，怒火又添一层。</p>

搁以前，他高低要以自身之力干天，来一场灭掉人间的暴雨。</p>

“但短时间内，我已干涉两次天象……”</p>

一阵衡量，他哼哼离去。</p>

“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p>

道场中，菩提子对二分三厘完全没有任何解释。</p>

他先抬头观天，对东边日出西边雨做最后的确定，随后看向众信徒，撤销禁音阵法，直接开口，响彻全城。</p>

“城东大亮，城西雨。”</p>

庙祝闻言，眼睛都亮了。</p>

“圣师这一次的推断更为神异，稳了！”</p>

几个呼吸的功夫，雨就下了起来。</p>

道场位于城西，属于下雨的范畴。</p>

见此一幕，众信徒三拜九叩，狂热呼喊：“圣师神武！”</p>

至于城东的情形，都不用派人过去，踮脚一瞧，都能看到那边儿被太阳星照得白灿灿的。</p>

等确认这一点，庙祝直接面对菩提子，五体投地，泣不成声道：“圣师英明神武，无所不能！”</p>

惹得众信徒又一阵跟风。</p>

西游记道场。</p>

自然也是鼎沸之景。</p>

“老先生，你真是神了！”</p>

“乖乖，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瞧见这种景象……”</p>

“老先生，请受我一拜！”</p>

……</p>

“真是倒反天罡了，”罗永看向城西，冷笑道，“跑过来抄凡人的作业。”</p>

沈青云乐道：“所以我没说错吧永哥，那瘦子就是装……诶？周伯这表情，不太对啊……”</p>

罗永闻言，看向周伯。</p>

高台上，周伯又抬头观看，老脸有些错愕和不解。</p>

“似乎这一幕，和他说的东边日出西边雨，不太一样？”</p>

罗永正要开口，左手手背突然传来几点清凉，不由一怔，抬头望天。</p>

视线中，全是雨点。</p>

“小周难道说错……嗯？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