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是啊，就是苦了那孩子，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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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是啊，就是苦了那孩子，我记得，好像叫青衫？</p>

“头次发现尸体是在十六日前，共九具，分别在不同地点……”</p>

“死者身上之物未少，并非劫财。”</p>

“仵作验过血，未发现毒性。”</p>

“九人身份已查实，因死状一样，我俩一直在找寻九人共同特征。”</p>

“九人来自不同坊市，最大者八十六，最小者十七，其中有二人互识……”</p>

“案发后，我让体宗盯着九家人，未见有异。”</p>

“街坊邻居也都详细问过，九人或与外人有仇怨，却远不至于仇杀。”</p>

“有怨者皆已审讯，无一有嫌疑……”</p>

……</p>

光是说首案卷宗和调查经过，就用了大半个时辰。</p>

拓跋天喝了三杯茶，又道：“基本情况就是这般，沈哥，你有什么想法？”</p>

“没有想法，只有感触，”沈青云叹了口气，“从查案的范围和深度来看，只能说你哥俩非常用心了。”</p>

二人闻言，鼻子一酸，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p>

“可惜查无可查，”拓跋天深吸一口气，惭愧道，“愧对大人栽培。”</p>

拓跋堑骂道：“要怪也该怪刑部，不是他们……”</p>

“话不能这么说，”吕不闲推了推空气，“大案要案，素来都是禁武司接手。”</p>

“是，吕经历。”</p>

吕不闲看向沈青云：“可有思路？”</p>

“秦武之前的案子，可有这般诡异死法？”</p>

“我专门翻阅过，”吕不闲摇头，“死后皮肤完好，体内脏器化血，这在秦武首次出现。”</p>

“炼体功法方面可有线索？”</p>

“也无，而且炼体功法若要达成这般效果，多少应有留痕吧。”</p>

沈青云沉吟良久，看向默不作声的唐林。</p>

“唐哥，修士手段可以做到吧？”</p>

唐林沉吟道：“自然可以，据我所知，有一种毒丹可化生灵脏器，但……用在凡人身上，除非灭门之恨，否则血亏，除此之外……”</p>

他又说了两种方法，众人听得连连点头。</p>

“不过可能性都很小，”唐林摇头叹息，“可惜我见识不够，只知这些。”</p>

“修士若要杀凡人，会如何行事？”</p>

“修士杀凡人，跟踩死蚂蚁一般，轻而易举，手段越简单越易被采用，除非有仇，方会动用特殊手段泄愤。”</p>

沈青云沉吟道：“有没可能修士手段本就特殊，所以我们认为特殊，他却认为正常？”</p>

“确实有可能。”唐林微微皱眉，“若真如此，这种脏器化血的手段，应和功法，或宝物有关？”</p>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p>

“可惜我孤陋寡闻，”唐林苦笑，“此类宝物功法，闻所未闻。”</p>

“这个无妨，真要查案，”沈青云理了理思路，“还是得从现实找线索。”</p>

拓跋天愁道：“沈哥，该查的都查了。”</p>

“除非真是神仙手段，否则必留痕迹。”</p>

见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沈青云继续往下说。</p>

“第一次九人，第二次八人，分成两批，查他们生前行迹，看是否有交叉。”</p>

“除了行踪，还可查他们接触之人，有无共同特点。”</p>

“是否买过同样的东西，吃食……”</p>

“共同爱好、癖好……”</p>

“生前是否做过相同的事……”</p>

……</p>

这一听下来，拓跋兄弟听得冷汗直冒。</p>

“我们还自诩查无可查？”</p>

“娘的，沈哥说的这些，我们想都没想到过啊……”</p>

说了几十条，沈青云看向廉战。</p>

“廉大哥，我这只是抛砖引玉，”沈青云笑道，“接下来请你指示。”</p>

听了这话，廉战屁股都坐不稳了，忙道：“沈哥这样说，我得羞死，就伱方才所言，堪称面面俱到，我除了佩服，无话可说。”</p>

廉判官好卑微啊，众人如是想。</p>

“廉判官莫要客套，”吕不闲推了推空气，“你能来律部，就说明了一切。”</p>

“吕经历都这般说了，”廉战沉吟道，“我有几点浅薄之见……”</p>

案子不怕查。</p>

就怕查不下去。</p>

沈青云提供的思路，暂时不知能否有所得，至少给出了查下去的可能性。</p>

廉战所说，也是对其补充，并提供了数种节省人力的办法。</p>

“这些经验之谈，廉大哥不说，我们从何得知？”沈青云笑道，“廉大哥莫要妄自菲薄，真要忽略了你这尊大神，日后我们找谁哭去？”</p>

“哎，怪我平日没多请教廉大哥，”拓跋天拱手正色道，“此番查案，廉大哥必须挑起重担了，我们给你打下手！”</p>

“一起努力，一起拼打。”</p>

廉战隐晦看了眼沈青云，内心无比感激。</p>

吕不闲总结道：“暂时先这样，小沈说的，足够查一段时间了，唐经历……”</p>

唐林看向吕不闲。</p>

“尸体方面，还得请你上手查探一番。”</p>

“责无旁贷。”</p>

“甚好，那便行动起来，”吕不闲郑重道，“各自保重，莫要单独行动，镇部那边也有人配合，尽管用。”</p>

“是，吕经历。”</p>

众人起身走到门口，沈青云忙喊道：“记得换便衣！”</p>

“小沈，你真不去？”众人一走，吕不闲又问。</p>

沈青云苦笑作答，随后又叮嘱道：“吕哥你虽不查案，也要注意安全。”</p>

“我都不回家了，”吕不闲笑道，“案子不破，不出禁武司。”</p>

沈青云立马比出大拇指：“吾辈楷模！”</p>

回了公房，麻衣还坐着发呆。</p>

“麻衣兄，你这是……”</p>

“沈哥，我的便衣在唐经历手上，”麻衣闷声道，“能帮我要回来不？”</p>

束地衣？</p>

沈青云险些忘了这件大杀器。</p>

“穿我的先，”他解开大包裹，丢了套过去，“空了去做几身，赚了银子不花，像话吗？”</p>

提起银子，麻衣就笑了。</p>

“昨儿下午金道友分我两百多两，沈哥，我没要。”</p>

沈青云吓得一屁股坐凳上。</p>

“咋，咋就两百多两了？”</p>

“金道友说自己灵机一动，就问师兄师姐要了几种灵兽，全给摇上了。”</p>

沈青云闻言，仰屋顶长叹。</p>

“要命啊。”</p>

“咋了沈哥？”</p>

“没什么，你做得很对，”沈青云赞道，“你就守着那猪，其余的别碰。”</p>

麻衣大喜。</p>

“我也是这般想的，等存够五百两，就跑一趟漠州，送回宗门……”</p>

“存云氏钱庄，漠州那边就给麻衣门兑了。”</p>

送走崭新麻衣，沈青云不停揉太阳穴。</p>

“这帮修士，钻钱眼里了吗？”</p>

一直忍到下衙，他才跑去找霍休。</p>

霍休刚从皇宫回来，见沈青云贱兮兮的模样，骂道：“现在知道怕了？”</p>

“属下错厉害了，”沈青云满脸悔恨，“大人，那方案……”</p>

“急什么，”霍休继续敲打，“这种事又不像赚钱那般快，对吧。”</p>

沈青云诚恳道：“大人说得太对了，属下定要以大人为榜样，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摸着前辈过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