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吾儿喜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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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吾儿喜肉食</p>

镇部人来得快，去得也快。</p>

似乎多呆一瞬，都是受罪。</p>

霍休拿起沈青云的官簿，放入抽屉锁起，又觉不对，索性揣入怀里。</p>

转过身来，就见吕不闲恍惚，柳高升茫然。</p>

在吕不闲看来，沈青云是真的不拿一等天赋当回事。</p>

太傲，也太欠揍。</p>

但同为律部同僚，见镇部的人被捶得东倒西歪，感觉又爽歪歪。</p>

柳高升的感觉就很单纯。</p>

他只觉和沈青云比，自己那些年装过的比，啥也不是。</p>

“甚至我还成了反面对象？镇部的踩着我去舔他？我，我他妈是来考核的，有什么错！”</p>

霍休眼里，正常的只有沈青云。</p>

仿佛拒绝去镇部，和早饭时想吃包子，就拒绝油条一样简单。</p>

“说他是装吧，又不是，说他不装吧……老夫都想踹他两脚。”</p>

霍休一边吐槽，一边拉着沈青云坐下，亲切介绍禁武司和律部的大体情况。</p>

“大人，他自己都不在意天赋，您何苦还舔他啊！”</p>

柳高升瞅着好气，好无奈，好羡慕，好抓狂……</p>

“柳知事，”吕不闲回过神，按照刚刚霍休的悄声吩咐说道，“我们也走吧。”</p>

柳高升一愣：“去哪儿？”</p>

“去你的公房。”</p>

“那这里……”</p>

“这是沈知事的公房。”</p>

“哦。”</p>

柳高升心不在焉跟着吕不闲出门。</p>

直到走廊尽头方停。</p>

“这间？”</p>

吕不闲点点头离去。</p>

“也行，突出一个幽静，我现在正好想静静。”</p>

柳高升暗叹推门……</p>

关门。</p>

摇摇头。</p>

眼花了不是。</p>

再推门……</p>

关门。</p>

推推关关十来次，他确定不是自己眼花。</p>

眼前汗牛充栋、只容一人勉强侧身横挪、又脏又乱又差的公房，是他的。</p>

再和沈青云窗明几净的公房一对比……</p>

“凭什么，我就想问凭什么？”</p>

沈青云公房。</p>

霍休大概说了些，起身道：“先不急上值，家里事处理好，给你……十日可够？”</p>

一旁的吕不闲，闻言沉默。</p>

他入职禁武司十二年，加起来没十天假。</p>

沈青云忙道：“多谢大人，但用不了，大概……后天就能上值。”</p>

“嗯，很积极，这是好事。”霍休笑了笑，“既如此，吕知事，把官服拿来。”</p>

官服？</p>

才入职哪儿来的官服。</p>

吕不闲提醒道：“大人，四套官服需量身订制。”</p>

“之前的陈知事，身材和小沈相仿，拿他的。”</p>

这么急？吕不闲无语退下。</p>

沈青云问道：“大人，这样是否不妥？”</p>

霍休笑眯眯：“陈知事早已不在律部，官服也未上身，放心。”</p>

待吕不闲拿来官服，霍休又要沈青云换上其中的常服。</p>

“果然合身又合体。”</p>

霍休很满意。</p>

禁武司八品都事官服是绿色的，非常人能驾驭。</p>

沈青云这一穿，不仅气质上来了，连带胸口的大犀牛，都眉清目秀了几分。</p>

“霍大人，属下告退。”</p>

霍休点点头，对吕不闲道：“走，去瞧瞧小柳。”</p>

见霍休找来，蹲地上的柳高升赶紧管理好表情，恭敬开门。</p>

“霍大人有何吩咐？”</p>

霍休打量一眼熟悉的公房，感慨道：“律部公务繁忙，小柳啊，你还有事要处理吗？”</p>

公务繁忙？</p>

糟老头子我信伱个鬼！</p>

都快被镇部搞得活不下去了好吧。</p>

柳高升沉声道：“是有些俗事，大概需两三日。”</p>

“俗事都要两三日？”霍休皱眉，“这样，你现在就回去处理，下午上值，吕知事，你辛苦一下，得让小柳快些上手。”</p>

“是，大人。”</p>

柳高升：“……”</p>

尘埃落定，霍休回了公房，蜷在圈椅里舒服长叹，笑眯眯地闭目养神。</p>

“大人，”吕不闲终于开口，“您对二人态度截然不同，这是为何？”</p>

“小沈实诚精明，”霍休笑道，“小柳奸猾，心思多，不压着他，他能飞。”</p>

吕不闲恍然：“我也觉着柳高升不对劲，还对律部神往已久。”</p>

“可不，”霍休笑眯眯，“锦州都指挥使的小儿子，负气离家，自搏前程，要进不了禁武司，更没脸了。”</p>

“明白了，他是被镇部淘汰，不得已才来律部，结果……”</p>

吕不闲摇摇头：“那个沈青云倒不隐瞒，果然诚实。”</p>

“你也实诚，但和他不一样。”想到廉战挨的那两脚，霍休笑眯眯道，“他的实诚，是带刺儿的。”</p>

吕不闲摇头，表示不懂。</p>

“小沈的话，你平时点拨下就行，他的事自己能办好。”霍休也不解释，嘱咐道，“柳皮皮你得盯紧了。”</p>

吕不闲幽幽道：“大人，我也是知事，管不了的。”</p>

“这不来新人了吗？”霍休叹道，“下午就给你提都事，后天再摆个宴……这些年辛苦你了，哎，想我堂堂四品大员，手底下连个五品的都没，惨，惨，惨。”</p>

吕不闲险些笑出声，突然又担心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