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黑山：卑微如草芥，也有燎原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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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们……”</p>

木叶丸刚刚出生不久，初为人父和对此次事件的陌生感，让他同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p>

过去他的父亲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自身也是火影直属暗部的掌权者，村子的局势始终都在掌握之中。</p>

哪怕父亲辞去火影一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继任，也并没有让他感受到权力的失去。</p>

彼时无论根部亦或者几个大族，相比四代火影那个平民出身，更加愿意听从自己父亲三代的命令。</p>

但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一切似乎都成了过去。</p>

不知不觉间，哪怕是过去交好到几乎一体的猪鹿蝶，都在奈良一族的领头下改变了立场。</p>

而刚刚外面的怒吼声，又一次将其内心的侥幸和预期的下线击碎。</p>

之前吼声中的追责是志村一族，这会儿已经到了剿灭的程度。</p>

那下一个被村民要求追责猿飞一族，是否同样会被要求剿灭？</p>

作为三代火影的长子，他清楚目前的形势对猿飞是如何。</p>

这是第一次村子对一名高层进行公审，其犯下的罪责被一一挖了出来，甚至那些还没有死透的试验体也被救了出来。</p>

所有的罪证被公之于众，村民的愤怒需要有人来承担，需要有人成为那些占据了大多数平民的宣泄口。</p>

志村团藏恐怕不够，志村一族填进去如果依旧不够，那么下一个必然就会是自己的父亲。</p>

要是还不够……</p>

他没办法想象那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p>

上一任火影这个身份，在愤怒的民众下什么都不是。</p>

只要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想，猿飞一族被推上去熄灭民众的愤怒，恐怕会成为大快人心的事情。</p>

届时……无论是猪鹿蝶还是其他忍族，想都不用想全部会作壁上观。</p>

这种局势，只要开口就有可能被填进去。</p>

“慌乱无法解决任何问题。”</p>

猿飞日斩将桌上的烟斗残骸收拾干净，慢条斯理，但手却微微有些颤抖。</p>

半响后再次坐下，开口道：“昨天忍者学校里的思想课，先生讲述了关于根部人体实验事件。同时……还有我这个三代火影的问题，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想法。”</p>

闻言其长子愣了愣。</p>

这也是能在忍者学校的课堂上讲的吗？</p>

火影大楼没有干预？</p>

为尊者讳，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默认的规矩。</p>

“呵……”</p>

猿飞日斩的笑声有些僵硬：“很意外是吗？作为当事人的我坐在台下，比现在的你更加意外。”</p>

“甚至很多事情，他比我这个当时的掌权者，似乎更能了解……论迹不论心，以行为来解释所思所想，这种方式甚至让我看清楚了自己。”</p>

没有理会自己长子的疑惑和不解，猿飞日斩离开了书房。</p>

不过数天的时间，思想课所教授的东西却仿佛醍醐灌顶一般。</p>

过去自己所觉得的为了村子，在被一一分析之后却显得那么的可笑。</p>

就像先生所说的那样，人体实验自己真的不知道吗？</p>

无论是那些研究细胞所需要的试剂和仪器，又或者是一个个失踪的忍者，还有根部所需要的科研助手。</p>

这些东西都不是凭空出现的。</p>

那么多的线索都指向了根部，但只因为没有真正固定的证据，自己便没有询问也没有考虑继续查。</p>

放任的态度下，自己未尝没有同意的意思。</p>

对初代细胞的研究，一开始是村子允许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试验体需要自愿。</p>

但初代细胞的侵略性太强了，强到所有的试验体没有一个活下来，所以最终才会终止对初代细胞的研究。</p>

“因为五大忍村之间的冲突频繁发生，数次忍界大战的间隔越来越短。曾经初代火影分发给各个忍村的尾兽，原本意在形成相互威慑，最终也成了战争兵器。”</p>

“以当时三代火影的立场来看，一旦初代细胞的研究得到进展，那么木叶得到的收益将会是巨大的。”</p>

课堂上先生的话在猿飞日斩脑海中回响。</p>

“最高能够复刻出一个初代火影那样的忍者之神，绝对的力量下，木叶将再次成为五影会谈的发起者，且能够以绝对的主导地位再次结束战争，带给世界和平。”</p>

“当然，这里的和平此前已经验证。以武力的压迫，在短时间里形成的和平是难以维持的。”</p>

“但让木叶再次辉煌，却是必然。”</p>

“而最低……初代细胞的试验成功，哪怕试验体没有初代那样的力量，木遁对尾兽的克制也是明确的。”</p>

“即是说……木遁之下，木叶与各个村子的冲突里，尾兽的作用将会被压制。从战略目的上，有和没有是两种情况。”</p>

“所以……当时在任的三代火影，其内心同样也渴望初代细胞的研究成功。”</p>

庭院里，听着外面的口号，猿飞日斩看了看自己的双手。</p>

先生说当局者迷。</p>

但被点醒之后，他看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真实想法。</p>

团藏不足为虑，一个一直以来隐藏在阴暗中的家伙，因为根部对各个忍族的抽调而不得人心的家伙……是没有可能成为火影的。</p>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放任那么多的事情。</p>

念及此处，猿飞日斩缓缓朝庭院外走去。</p>

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其身后的不仅有儿子儿媳和刚刚出生的孙子，还有着整个猿飞一族。</p>

……</p>

影岩之下。</p>

一个断臂蓬头垢面，目光阴沉且狰狞的人被带到了中心位置。</p>

一时间，从木叶各处汇聚于此的村民们沸腾了。</p>

怒骂声不绝于耳，混乱中竟然没有了刚刚整齐的口号。</p>

“那个家伙就是团藏？”</p>

“火暮大叔一家，就是被这个家伙害了的，还有炎……”</p>

“秋道一族也有？”</p>

“倍化之术同属于阳属性查克拉秘术，几年前族内有三家人，在战争中失踪。其中还有两个孩子活着，目前在医院。”</p>

“这个该死的混蛋！”</p>

“杀了这条老狗！”</p>

“残害同村之人，必须要付出代价！”</p>

“清算！清算志村一族！”</p>

“还有猿飞日斩！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p>

“辜负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尽然因为过去的友情就包庇这种老狗！”</p>

……</p>

人群外围的远处。</p>

秋道丁座与山中亥一两人站在水箱上，对四周戒备负责的暗部示意后，才能待在这里。</p>

“拷问部的记录汇报你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