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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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却头也不回，只用力地用衣衫将自己裹紧。</p>

“口罩取了，”卫师从她身后走上前，顺手摘了她脸上的遮盖物，“捂着不利于伤口自愈，通通气，好得快些。”</p>

她下意识地躲。</p>

“没事儿，”卫师顺手将口罩打了个结，再不能用了，“一会儿回去，你要是怕别人看见，我给你挡着。你看我的背，很宽，挡一个你，小意思。”</p>

谢旸扁了扁嘴，心里酸涩不已。</p>

“别掉金豆豆</p>

啊，”卫师在她身边坐下，“打湿了也不好恢复。到时还得重新涂药，万一你怕疼，还得嗷叽嗷叽地喊。”</p>

“你好啰嗦。”她呛声，眼泪被他的话堵了回去。</p>

“嫌啰嗦我就不来了啊？”</p>

“不啰嗦。”她一秒就怂了。</p>

卫师朗爽地笑出声。</p>

他的笑声高低起伏，每一个音节都有不同的色彩，像是彩虹，冲破了阴霾。</p>

这些天，来医院最多的人，不是陈文九，不是她的母亲和哥哥，也不是她父亲派来的助理。</p>

是卫师。</p>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总之他每天都来了，不留下痕迹，只给她留下一个水果。</p>

昨日是一个苹果，今日是颗草莓，若是碰不上，留言的字体歪歪扭扭，干巴巴地写着“补充维生素”。</p>

她一度怀疑这些水果是卫师从别的床顺过来的。</p>

他干的出。</p>

每次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快乐，甚至期待明天卫师什么时候来，会给她带点什么。</p>

卫师总是清早来，若她没醒，他也不会停留。</p>

像极了公式化的探望，但她竟然被感动了。</p>

大抵是人受伤了会变得脆弱，连廉价的探视也变得让她在意了？</p>

今日她特地起了个大早，赶上了卫师的探视。</p>

没想到语音呼叫，说陈文九来看她，她便期期艾艾地来见。</p>

带着希望而来，扫兴而归。</p>

“卫先生，你帮我分析分析。”</p>

“你说。”</p>

“我是不是很贱？”</p>

“...这叫我怎么答？”</p>

“那就是咯？”</p>

卫师仰</p>

起脸，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你不该问我，我跟你半斤八两。但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p>

谢旸一愣，被他逗笑了。</p>

可不是么，她俩是一样的。</p>

求而不得，苦苦地追，受了伤，自己吞。</p>

她不服：“我嫂嫂有那么好么？”</p>

他反问：“陈文九有那么好么？他至今还在回避。”</p>

谢旸沉默着。</p>

她知道。</p>

即便不需要看完那一则头条报道，她也知道消息是谁泄露的。</p>

说的是她疯了，却把最疯的事情隐没了下去。</p>

在对博眼球天生敏感的港城媒体眼里，一个疯女儿伤害了母亲的直接证据，不比那些似是而非的辅佐单据有用多了？</p>

至于不这么做的理由，不过是有人不希望自己真正在意的人，被大众说三道四罢了。</p>

一个是被拖出来顶包，一个是被暗暗地呵护。</p>

哀莫大于心死。</p>

“卫先生。”</p>

“怎么了？”</p>

“我不幸福。”</p>

“看得出。”</p>

“那你可不可以救我？”</p>

“可是你已经委托过我救人了。”</p>

“那...我想更改委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