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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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被小心送回听松苑。</p>

阿雁也回了自己院子。</p>

丫头们给她卸今日出门簪的钗环，顾柏冬在一旁无聊地翻着一本书。</p>

钗环取尽，丫头们退了出去，屋内只剩夫妻二人。</p>

阿雁幽幽开口：“母亲的身子一向如此吗？”她歪过头看他：“我是说，这般虚弱。”</p>

“二十年前那场大变故，遭心的事一桩接一桩，她就倒了。我估摸着还是精神的缘故，府里大喜的时候，精神能好一些。”</p>

他将书搁到案上：“我带你到长林后，你精神还要差些。不过世事哪有日日顺畅的，幸运的是，你好了。她就这么拖着，慢慢就拖重了。”</p>

“大夫怎么说的？”</p>

“一直用最好的药材养着呢，这两年好一点了，你看昨日，她还陪着祖母说了好一段话。”</p>

阿雁嗯了声。</p>

过了一会叫了声：“顾柏冬。”</p>

男人望着她，等她说话。</p>

见半晌未开声，他的视线又落到案上，看样子要将书籍重捡起来。</p>

未顷，她又叫了一声：“顾行之。”</p>

他再度望过去，秋日穿过通透的棉白纱纸，给妆案前的她打出一个完美的侧脸光影。</p>

“做甚？”</p>

阿雁扭过头来，笑得特别温柔。“觉得你母亲特别好。”</p>

顾柏冬挑眉，语气也是很温和的那种：“也是你母亲。”</p>

“嗯。”她没同他掰扯这个：“我觉得我可以为了母亲，同你好好过日子。”</p>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喝了一坛子陈</p>

年老醋：“咱，们，才，是，夫，妻。”</p>

“可是，”她语调中含着几分少女才有的调皮：“母亲的魅力比你大耶。”</p>

顾柏冬郁闷了大半日。</p>

翌日，顾柏冬早早上朝去了，他如今闲着，只等封官的旨意，只是每日祖孙三代四人都要去金殿上露个脸。</p>

明礼年纪太小，虽说功劳不小，还是被留在了府里。</p>

阿雁今日特意早起，过来找曼青商议，要在归暮苑里挖一个汤泉。</p>

“娘怎么突然想要挖汤泉？”曼青不解道。</p>

“我听人说，多泡汤能纾解疲劳，强身健体，想试试。”</p>

这说得曼青也不免心动，她这两三年没少跟着婆母尝试新事物，多了很多有趣的体验。</p>

“那我先同二奶奶那边打听打听，找人来量个大小，备料，施工。半个月应该也弄好了。正好得母亲你的指点，赚了笔横财。”</p>

阿雁挑眉：“京城是不一样哈，赔银就是爽快。”</p>

又不满道：“这是磨洋工，你在荔平城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效率的，这汤池子最多五日我就要用上。”</p>

曼青同她分析，这里就算是自己出银子，找人还要经过一道二奶奶那边，做汤池又不比别的工程，每一道工序要都要停下等干透，这个是最耗时间的。</p>

半个月都快的了。</p>

明礼不知从哪旮旯角窜出来：“什么东西要半个月？”</p>

阿雁瞧他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来气，明智说他回来这段时间，不是泡在练武场，就是</p>

往京郊校场那边扑，一点贵公子的自觉也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