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第461章 吃哑巴亏，皇权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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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然不知，在他拿走掌握皇帝行玺之权，将他的字篆刻在和氏璧上时，他也早就被对方给记恨上了。</p>

帝国建成，阴霾一扫而空。</p>

在夜深人静之时，嬴政说了一句醉话。</p>

嬴政口的人，大概是吕不韦。或许只有在嬴政内心深处，仲父二字的重量，与后来的任何人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p>

李斯还不知道，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来冲淡吕不韦对嬴政的影响。</p>

秦制为规，就是最好的证明。</p>

听到这句话时，李斯先是愣了会，然后陡然轻蔑一笑。</p>

吕不韦没法看到天下统一这一天，这是他咎由自取：他将天下的道理交给嬴政，却率先背叛他。</p>

而他，他不同，他永远不会背叛嬴政。</p>

李斯踏出章台宫大殿时，天上已是月明星稀。</p>

赵高忙不迭又追了上去，恭恭敬敬的交给了他一道口谕：王绾病重期间，李廷尉代行丞相之权。</p>

雍城大郑宫</p>

汤池水汽沆瀣，雾蒙蒙的。</p>

媛嫚笑着捉住妹妹环在她身侧挠她的手，“别闹了。”</p>

“真有这么开心么？”</p>

“皇姐是没看见田儋的表情，比黑灰还黑。”</p>

“你要是把他吓出毛病了，又要出乱子。”</p>

“哪让他自己在街上指着鼻子吓我来着。”</p>

她知她素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于是道：“恨不得剐了他？”</p>

媛嫚轻飘飘的把剐这个词说出来，反倒是她一顿。</p>

于是只听她姐姐宠溺一笑，摸摸她的脸颊，“好了，荷华。一天到晚都做凶巴巴的表情，说威慑于人的话，也是很累的。”</p>

许栀心里如掬一捧清亮的温水。</p>

“你也真是，装扮成别的样子也罢了，”媛嫚让她稍稍低了点儿身，用银篦梳她的发，“这些天弄成农吏模样，哪像回事啊？”</p>

“没法。我不盯着他们不行。”</p>

媛嫚抽走许栀抱在身前的那浮在水池上的酒案。</p>

“那也莫要喝酒了，小小年纪喝什么酒。”</p>

“……这不是酒，是掺了药，”</p>

“谎话张口就来。”媛嫚抿唇，看了她一眼，“怎么今日还咳着？”</p>

“…我，”许栀去夺，没能拿到，“皇姐。”“你今日与子婴皇叔去赏梅花，我都你的听话为免风寒没跟着去。”</p>

许栀在讲废话，那会儿她正在牢里吓田儋来着，哪会有时间去赏什么花。</p>

“你啊。若是消停一会儿也好，省得教夫人和父皇担心。”</p>

别说蒙恬这种武将出身的男子，许栀也受不住姐姐温温柔柔的责备。</p>

灵巧的双手为她重新梳了个垂环发髻</p>

许栀正要出浴池，媛嫚说让她好好再泡一会儿。</p>

嬴媛嫚看了一眼沈枝送来的衣物，还是以黑为主，只有一条朱色的系带勉强算个亮色。她顿觉不快，以为是侍女准备不周，纵然荷华出嫁过，但也绝不是真的嫁给了那个老楚王。</p>

“小妹年方十八，也不必穿得如此暮气。”</p>

许栀觉得这话耳熟，她在很多年前如是劝过李贤。</p>

如果说公主都是嬴媛嫚这个性子。</p>

那真算天下大吉。</p>

于是，媛嫚说什么也要许栀换个颜色，于是先离开去她的殿中要把之前绣好的袍服提前拿给她。</p>

许栀难得全身心放松下来，于是靠着汤池，闭目养神。</p>

帘微动。</p>

倏然，她睁开眼。</p>

她身上没穿衣服，故而没转过去，背对着帘幕。</p>

她的声音立刻从方才与姐姐打趣的软语恢复成了平日的镇静。</p>

“若是密阁之呈报，放在案上便是。”</p>

没听到人说话。</p>

早年她身边的暗卫都是李贤一力包办，这些年下来，能出入她的殿宇的暗卫们，除了被派出在外的卢衡，都已被她悄然间换成了女子和自己的人。</p>

为了保密，她们做事并不说话。</p>

许栀没怀疑今日的消息，以为是重要的事，伸手道：“你拿给我吧。”</p>

热气腾腾的白雾缭绕，被喊到的人大气不敢出，将头埋得极低。(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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