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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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隗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袁胤的动作根本瞒不过袁术。</p>

而在得知袁胤主动找上了徐晃，加大了对西域的投入时，袁术正在训斥着袁耀。</p>

时隔多日，当初袁耀在雒阳内城外故意找诸葛亮麻烦的事终究没有瞒过他，对于袁耀的作为，袁术绝对称得上是怒其不争——“你说你不上进也就罢了，不要求你和诸葛孔明一样，可你竟然连个纨绔都当不好？”</p>

“想当年，你阿父我当任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那时，天下几人不惧我三分？瞧瞧你呢，连我当年的一成都不如！”</p>

袁耀一时间觉得应是他退让的举动让他父亲失望了，立刻说道：“阿父放心，我下次碰到诸葛孔明，绝对不退让了！”</p>

“你还有下次？”袁术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p>

就在袁耀觉得他要面对狂风暴雨时，终究来了个救星，有家仆通报了袁胤所做之事。</p>

这让袁术一时无暇顾及袁耀了。</p>

实际上，在最初了解到后续诸王的动向之后，袁术除了自觉当初直接面见天子有些冲动之外，倒也没有多后悔，在他看来，这是两回事嘛！</p>

当然啦，袁术的身体倒是很诚实，他很快就派家仆联系了徐晃。</p>

然后，袁术就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陛下不会怪罪他吧？</p>

好吧，不嘴硬的话，他还是后悔了。</p>

而等袁术回过神来，袁耀早就趁机溜走了。</p>

与此同时，已经从三公转为侍中的杨彪自也察觉到了这一举动。</p>

对于西域商路，杨彪参与的时间要比袁隗晚上一些，他虽然入行慢，但投入的也少啊！</p>

但从袁隗和袁术的动作中，他还是觉察到了些蛛丝马迹——袁氏虽然已经分宗了，但还是准备派宗族弟子前往西域。</p>

昔日他杨氏分宗之说在观察之中不了了之，但在此事上，却又让杨彪想到了往事。</p>

想了想，杨彪遣人唤来杨修，询问了儿子的意见。</p>

杨修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阿父，这还要犹豫吗？”</p>

“袁氏分宗都派出了这么多人，我杨氏一族之力，起码要胜过分宗之后两个袁氏的任一个吧？”</p>

杨彪现在瞧着杨修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来气，弘农郡在人口上比汝南郡差了很多，杨氏所控制的奴客数量也无法与袁氏相比。</p>

他责备道：“你当这钱财奴婢是天上平白掉下来的吗？多年积累，你一句话便全送走了？”</p>

杨修听到，则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只是把人送弘农送到西域而已，只要如袁氏一般选些族中子弟同行，难道离了西域，这些奴婢便已经不是我家的奴婢了吗？”</p>

“这还真不一定，西域的情况你并不了解……”杨彪解释着，却被杨修打断了——</p>

“现在的问题不单单是奴婢的问题，阿父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陛下自早年开始推行试举之法，除了为公正之外，何尝不是对门生故吏这一套察举征辟为官之法有所不满？对于阀阅自也是不满的。现在顺着天子的心意去做，总好过违逆天子。”杨修强调道。</p>

“而且父亲莫要忘了，袁氏出了一个袁基出了一个袁绍，至今其大部分族人都安然无恙，且分宗之后权势依旧，要说其中没有袁隗和袁术一直顺陛下之意的好处，谁信啊？”</p>

“是以，此事就算一时有害，长久来看仍是利大于弊，得做！”杨修斩钉截铁地说道。</p>

杨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近年来，经历了许多事后，他的儿子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了。</p>

只不过……杨彪忽然问道：“你方才是在吼为父吗？”</p>

杨修：……</p>

他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p>

另一边，还未去西域赴任的西域都护徐晃正面临着他所未预想到的局面。</p>

他起初只想打些商人的主意，没想针对商人后面站着的豪族，但望着眼前一窝蜂前来拜访的人们，知道他们的来意的徐晃笑容满面。</p>

忽然，他瞥见了一个站在前列的人，徐晃认得那人，起初他以为那人只是个商人，却没想到其实际上是廷尉卿袁术的家仆。</p>

眼下，此人却不复当初的外表恭顺内里倨傲，脸上眸中都写满了热情——“徐公，小人特奉家主之命前来致歉！”</p>

徐晃心中暗爽，联想到雒阳正热的诸王及刘氏宗室齐聚之事，只觉得经略西域一事手拿把掐了。</p>

有这等基础，他要是再做不好，绝无颜再回雒阳了。</p>

云台殿。</p>

刘辩听着徐晃汇报着结果，光是徐晃这边，就聚集了能够带去西域的人口近一万五千余人，虽然这些人的身份普遍是奴婢，且都拖家带口，但到了西域，这些奴婢中的适龄男丁势必要接受军事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在军中，奴不奴婢谁在意呢！要是有机会再立个功，得以摆脱奴婢身份，那就更未来可期了。</p>

但同时，这些奴婢身上带着的标签决定了他们在将来不仅会受西域都护府的控制，更会受他们主家的控制。</p>

不过，徐晃治军是出了名的，有周亚夫之风，刘辩相信徐晃能处理好这些，让这些奴婢出身的准屯田兵卒不至于沦为私兵。</p>

而刘辩瞧着徐晃送上来的名单，几乎所有参加了由麋芳主导的西域商路的阀阅豪族都在其上。</p>

目前来看，面对强势的皇权，这些阀阅豪族们的身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p>

说来也是，能够跟紧刘辩的步伐，积极参与丝绸之路的，本就是愿意主动向刘辩靠拢的，若他们的身段没有这么柔软才奇怪呢！</p>

……</p>

就在雒阳这边正热闹之际，关羽已经出发了。</p>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庞统、石韬和孟建三人。不过他们三人倒并非是因为接受了张飞的征辟成为了张飞的属官，而是经由朝廷公车征辟任命，分别担任了朔方和北地郡的一县之长。</p>

而在出发未久，双方便分开了。</p>

虽然朔方和北地两郡通过黄河连接，但真要前往两地，张飞要到左冯翊去，而关羽要经并州。</p>

这天天色渐晚，关羽已经带着人在野外安营扎寨，交待好专门自北军中擢选而出的将士后，在安歇之前，关羽决定去看一看即将前往朔方郡的刑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