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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迪文所给出的这个解决方案,听起来无疑具有很强的可行性,而且也能最大程度地兼顾到接下来的乡试能顺利举行。
相较于只能提出问题而无法解决问题的两个年轻人,面对突发事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制定出一套完善的解决方案,石迪文的老辣也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了,这个方案虽然听起来算是面面俱到,既顾全了大局,又不会放任舞弊的行为,但在白乐童和陶弘方看来,却不免还是隐隐觉得石迪文的措施有庇护手下官员之嫌。换句话说,石迪文对于此事的反应过于沉稳,所采取的措施也远没有他们预计的那么激烈。
在他们看来,既然乡试办的官员有营私舞弊的嫌疑,就应该立刻展开调查,提审相关人等,落实胥文林调查报告中提供的那些线索。一旦查实,哪怕是火线换将,也应该要将涉案人员立即撤职查办,而不是把事情拖到乡试结束之后再来慢慢清理。
但眼下他们的确也提不出更妥善的处理方案,毕竟查案和保证乡试顺利举行难以兼顾,为大局考虑,似乎也只能接受石迪文的意见了。
白乐童道:“还是石伯父考虑周全,既然此事有石伯父亲自过问,我们就放心了,但我还有一事想补充。”
石迪文望向他道:“乐童,你是不是对考题一事仍然心怀疑虑?”
白乐童的心思被一眼看破,只好坦然承认道:“伯父所料不差,小侄觉得如今既然有线索表明乡试办有漏题舞弊之嫌,那除了立刻隔绝相关人等与外界的联系,还应再次审核考题内容。如有必要,应及时更改考题,以免有人利用这方面的漏洞在乡试中获利。”
石迪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只要与乡试办官员有私人关系的生员,再参考你们呈上的这份名单,等落实身份之后就会禁止他们参与今年的乡试,还有谁能从中获利?就算真有考题提前泄露的情况,他们也总不会蠢到把考题传播出去,给自己制造更大的风险,更多的竞争对手吧?”
白乐童一时语塞,无从反驳石迪文所下的结论。按情理来说,的确不太可能出现大面积泄题的情况,因为一旦传播渠道失控,就有可能反噬乡试办的官员。除非泄题者的目的不是为了谋利,而是单纯想要搅黄今年这次乡试,但乡试办的这些官员都是在地方上有名望有家业的人物,也完全没有必要跟官方弄出个鱼死网破的局面。
而更改考题这事,白乐童也不是第一次向石迪文提出了,前些天在石府会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提过一次,只是石迪文并未对这个提议表现出兴趣。而再次提出后,石迪文显然还是不太愿意支持白乐童,其态度并未因白乐童检举的事情而发生改变。
石迪文道:“你们报告的情况,我稍后会做出相应安排。乐童做得不错,继续盯着那边,如果还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白乐童和陶弘方从官邸出来,心情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这件事看似已经解决了,但又没有完全解决。石迪文所采取的措施只是防止漏题舞弊可能会给乡试造成的负面影响,但事情的真相在短期内还无法通过官方调查得出正式结论,困扰在他们心头的疑虑也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白乐童的忧虑毫无掩饰地写在了脸上:“仔细想想,乡试办这些老狐狸,怎么会留下了这么明显的马脚?”
陶弘方道:“你觉得我找的人调查不妥?”
白乐童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兄找的人能在短短数日内查到这些人际关系,已经殊为不易。但既然民间人士花些工夫就能查到的线索,想必官方介入调查之后更是不在话下。我是在想,这些官员为了照顾熟人,甘冒如此之大的风险,真的值得吗?一旦被查获,这可不只是要赔上仕途和声望,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
陶弘方道:“以前我曾听长辈说过,犯罪之人在被审判之前,总是会心存侥幸,认为自己的罪行只有天知地知。如果乡试办这些官员真的有舞弊行为,那或许他们也是怀着类似的心理,觉得自己的行为能够瞒天过海,不被旁人察觉吧!”
白乐童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有我这么一个突然空降杭州的外来者,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人质疑此次浙江乡试的组织工作,更不会去调查这些官员的家世背景。他们那些子弟、学生,就可以顺利通过这次乡试进入海汉官场,今后也不会再有人回过头去调查他们当年的乡试是怎么过关的。”
白乐童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但是我观察石伯父的态度,似乎对这事的重视程度很有限,如果我们不提要求,很可能连乡试结束后的调查也不会有。”
陶弘方道:“石伯父一时失察,如果急于挽回,难免会在我们面前失了脸面,先以维护大局的名义搁置一段时间,也是情理之中的做法吧?”
“我就担心他并不是一时失察……”白乐童说了半截就戛然而止。他的想法实在有些出挑,不便公开议论。
陶弘方一听也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没有真凭实据,不可编造罪名!”
白乐童的意思显然是在怀疑石迪文是知情者,但这种想法本身就太过不敬,所以陶弘方也立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石迪文掌管着东亚地区最为富庶的一块区域,麾下兵强马壮,财雄势大,而且即将进入执委会担任要职,此次乡试可以说是他唾手可得的一份功绩,照理说绝不会容忍有人捣乱。
而且他若想从民间提拔某人做官,似乎也不需要通过乡试这种渠道来进行,东海大区之内,有他签名印鉴的一纸公文便可任免官员,哪里还用得着考科举。即便陶弘方和白乐童是外来者,也不难想明白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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