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神曦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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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禾菱的话，神曦再次手指轻点，一抹同样的白芒徐徐飘下，碰触在云澈的眉心上。</p>

吼！！！！</p>

白光溃散，又是一声龙之咆哮响彻在这个纯净无暇的禁地空间，惊起无数的飞鸟虫蝶。</p>

“啊！”禾菱被惊的小退一步，她看着明显异常的神曦，担心的问道：“主人，你……没事吧？”</p>

“……”神曦的手缓缓的收回，身上的白芒如被轻风吹拂的烛光，出现了略为混乱的荡动。</p>

禾菱呆看着她，不知所措。她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她是世上最尊贵，最神圣的存在，她不问世事，不入凡尘，亦从不会为任何事而触动，就似苍穹之顶的悠云般轻渺如尘，不染七情六欲。</p>

禾菱从未见过，亦从未想过，她的身上竟会出现这样的反应。</p>

在奇异的静寂中过了许久，她才轻轻说道：“他的记忆，我无法封锁。”</p>

“啊？”禾菱手儿放在胸前，不知该怎么回应。然后，在她惊讶的眸光之中，神曦竟在云澈的身前缓缓的蹲下身来。</p>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神曦竟在一个人面前矮下身姿……虽然，是一个昏迷中的人。</p>

她伸出手来，手指点在他的心口，然后轻轻的抚动，那团圣白色的光华也随着她的手指而游移……感应到她的力量，云澈的心口泛动碧绿的光华，并释放出木灵珠独有的纯净气息。</p>

但神曦的手并未停留，在一种奇异感觉的牵引下，来到了云澈的左臂。</p>

白光拂过，一抹朱红的光华闪动，在云澈的左手手背上现出一个剑状的朱红玄印。</p>

在剑状玄印闪耀的朱红光华中，竟忽然现出了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p>

她有着朱红色的长发，红的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有着一张如玉石雕琢般的面孔，透着少女的懵懂与稚嫩，一双眼眸亦呈朱红色，如星辰一般闪耀着璀璨动人的光华。</p>

赫然是红儿！</p>

对于云澈而言，应该说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言，红儿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明明因茉莉所施的“魂命星移”而与云澈定下了本该是极为严苛残酷的主仆契约，但她的意志却格外独立，绝对不会对云澈百依百顺，反而会经常性的大哭大闹逼得云澈各种妥协哄骗，好生伺候。</p>

而且她还各种不受云澈所控，经常会自己就忽然出现。</p>

不过，她至少还有足够的“分寸”，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p>

但这一次，云澈处在昏迷之中，她竟然当着神曦之面，主动现身。</p>

“啊……”禾菱一声轻呼：“小……女孩？”</p>

“呼……啊！”红儿一出现，便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显然刚才正在睡梦之中。一双释放着朱红光华的眸子看向四周，然后定定的落在了神曦的身上……很认真的看着，奶白色的脸儿上逐渐浮现起疑惑的神情。</p>

看着红儿，神曦怔在了那里，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她轻轻的出声：“菀……蝴……真的是你……你……还……活着……”</p>

“……”禾菱的手轻轻的掩在嘴唇上，她听到了神曦声音的颤抖，甚至……听到了些许的泣音。</p>

听着她的话，红儿脑袋一歪，疑惑道：“碗壶？大姐姐，你要吃东西吗？刚好，人家也有些饿了。”</p>

“对啦！大姐姐，你是谁呀？为什么人家一感觉到你的气息，就忍不住自己出来了，而且……而且……”她看着神曦身上白光，眼瞳迷茫，下意识的咬了咬手指，才终于想到一个</p>

合适的词语：“而且好怀念的样子……好奇怪。”</p>

说完，她又很小声的自语了一句：“被主人知道的话，肯定又会生气。”</p>

看着红儿天真无暇的眸子，神曦轻声道：“菀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神曦……”</p>

“神吸？”红儿眨了眨眼睛，然后俏生生的笑了起来：“大姐姐，你的名字好奇怪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忽然好喜欢你……和喜欢主人一样喜欢哦。对啦！你要不要做主人的老婆呢，这样，人家就可以经常和你一起玩啦。”</p>

“……”神曦的目光落在云澈的身上：“你喊他……主人？”</p>

“对呀！”红儿欣笑着点头：“主人对人家最好了，会给人家吃各种好吃的东西，还会经常讲一些很奇怪的故事。”</p>

“……”她怔怔的看着红儿，一声很轻很轻的低念：“主人……这世上，怎会有人配做你的主人……”</p>

“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她轻轻问道，音若梦呓。平生第一次，她有一种坠入梦境的感觉。</p>

那一声直入灵魂的龙吟，还有眼前的朱红身影……皆如梦中幻象。</p>

“当然知道啊！”红儿无比清脆的回答：“我是红儿，是主人最喜欢的红儿！大姐姐，你又是谁呢？为什么会给人家这么奇怪的感觉……唔，真的好奇怪。明明人家一直很听主人的话，从来不可以忽然就出来的，却好想看到你的样子。”</p>

“红儿……”她轻念一声这个名字，然后柔柔的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啊。”</p>

滴……</p>

一滴眼泪在白光中盈盈而下，滴落在地，为周围的花草覆上了一层晶莹的白芒，让它们如焕新生，释放出数倍的生机。</p>

“唉？”红儿唇瓣张开，脸儿惊讶：“朋……友？我们？咦？大姐姐，你怎么哭啦？”</p>

“……没有。”神曦轻轻摇头，轻然浅笑，她伸出手来，缓缓的靠近向红儿，但，沐浴在白光中的玉指却是无声穿过了那朱红色的长发。无法碰触。</p>

灵体……</p>

她竟真的成为了这个人类男子的剑灵……</p>

“嘻嘻，只有主人才可以碰到人家。”红儿弯眉而笑：“不过呢，要是主人愿意的话，你也可以碰到人家哦。”</p>

神曦手掌收回，似是询问，又似乎自语：“你明明中了黎娑大人都无法净化的魔毒，为什么会活了下来？难道是……天毒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