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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楚墨从酒店的沙发上醒来后,就把那个装有血参的盒子放在了楚雅柔的床头,并留了一张便条,然后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一并放进了楚雅柔的书包里面。
他望着还熟睡着的楚雅柔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打开房门退了出去,离别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你不知道,我就走了。
走到房间门口,楚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沙衡宇,既然两人是同盟的关系,拜托他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也没什么。
“沙叔叔,我今天就要去燕京大学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我妹妹了。”
楚墨自从昨晚开始就被周芳琴要求这么叫了,他也没多少反感,一声称呼而已,又不会少什么。
“嗯,你放心吧,雅柔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而且和我家闺女这么要好,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沙衡宇打了一个包票,他现在和楚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互相扶持,对于他的妹妹也要格外关注。
楚墨这才放下心来,打开房间的门,提着一个包就走了出去,看了看半闭着的卧室门,他轻轻地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
楚墨在火车站买了一张直达燕京市的火车软卧票,低着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估摸着很快就会来电话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楚墨就接到了楚雅柔的电话,一阵十分喧闹的手机铃声让经过的路人微微侧目。
“哥,你怎么偷偷地跑了,也不让我送送你。”
电话那头的楚雅柔似乎受到了什么不公平地待遇似的,说话都带着一种哭腔,楚墨心里一暖,开口道:“今天你不是有课吗?你怎么来送我啊?”
“我昨天就跟老师请假了。”楚雅柔十分不满,她特地和老师说自己的亲人要出远门,可能一个月都回不来了,又因为她是学校的尖子生,这才请来了这份特权。
“……”
楚墨也没想到楚雅柔竟然会这么做,心里为亲人的关心而感到暖暖的同时,也是有点生气。
脸色一板,即使是隔着电话,楚雅柔也能感觉到楚墨的严厉,“上学去,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没有时间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送亲人怎么算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我现在都已经上车了,怎么等你送我?都怪你起得太迟了。”
楚雅柔半晌没有声音,心里埋怨自己昨晚睡得太迟,最后小声地哭泣道:“哥,一定要考过那个暴发户,我会想你的。”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楚墨握着手机久久不动,直到车站的提示声响起他才有所反应,叹了一口气,提着包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后躺在上面闭目。
迷迷糊糊中楚墨好像听到了喧闹声,睁开眼看到对面的卧铺有两个人正在面红耳赤地推搡着,其中一个还穿着乘务员的衣服,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乘务员真是的,人家不就是买了黄牛一张假票吗?补起来不就行了?”一个穿着打扮很随便的黄发男子随口说道。
他附近坐着的一个浓妆女子则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关键是那个买假票的一直不肯补票非要说自己买的票是真的,还说是什么亲戚介绍的不会骗他的。”
楚墨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本想着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却看见那个买假票的人情绪愈发激动,有种失去理智的感觉,他再看旁边的人无一不是冷眼旁观。
楚墨叹了一口气,既然是自己旁边的卧铺,那说起来还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而且这个世界的原先的楚墨,也是和这个买假票的人是个弱势群体,让楚墨更想帮助他。
“乘务员,不用吵了,大家都不能好好休息了,这位大叔的票就由我来补吧。”
楚墨从衣服里取出钱递到乘务员的手里面,乘务员接到手里点了点头,撕下一张补票证明递给楚墨之后然后离开了这节车厢,他也不想难为一位乘客,但这是规矩,属于自己的工作范围,自己也不得不要求补票。
至于刚刚那些还看热闹的人都鼓起了掌,楚墨嘴角一撇,略微不屑,这些人的掌声让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与其有那个时间鼓掌还不如刚刚做出一点实际行动来。
走到那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旁边,楚墨把手里的票递给他,“大叔,我用这张票换你手里的那张票怎么样,反正都是真票。”
大叔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接过楚墨手里的票,而是走到了自己的软卧,拉上了帘子,到底是不是真票他也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信任的人都骗自己而已。
楚墨也不在意,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帮助的,反正乘务员也不会来找麻烦了,这张票留着也没用了。
想到这里楚墨就把这张票随手往床头一放,自己也躺在了卧铺里休息起来,到达燕京市最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补个回笼觉吧,昨晚确实没睡的着,被楚雅柔又打又掐的,折腾了好久。
“小伙子,这里是三百块钱,我跟你买那张票。”大叔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楚墨的卧铺前,粗糙的大手里全是一些碎票子。
楚墨的内心大受鼓动,他把票递给了大叔然后把钱拿了回来放到包里,也不管自己的钱包装不装的下那些零散的碎钱。
大叔一脸着急的神色,语气略有责备地说:“小伙子,你怎么不数一数啊,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用数了,大叔是不会骗人的,你那双眼睛虽然有着沧桑的浑浊,但是并没有留下什么蒙蔽双眼的污垢,看上去让人心安。”
大叔微微一愣,眼角里似乎有了些许湿润,不过很快就被他揉得无影无踪,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车票就走回了自己的卧铺,腰杆似乎都隐隐地正直了起来。
“大叔,你也去燕京市吗?”楚墨主动和这个略显沉默的大叔说话,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虽然落魄,却给楚墨一种很处得来的感觉,也算是打发火车上的无聊时间了。
“是啊,我女儿在燕京大学上大一呢,我以前给她寄生活费,她总是不肯要还每个月寄钱给我,这次我当面给她,就算她不要但好歹我也能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大叔的沉默在谈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便被打破了,眼睛里满是神光,楚墨默不作声,眼前这位中年人竟然还有个在燕京上大一的女儿,着实让他有点惊讶,毕竟看中年人样子也不像是个能支撑得起高昂学费的人。
“这么巧,我也是燕京大学大一的学生,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请假到现在才回校,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我这个学生啊。”
楚墨笑着自嘲了一声,他对燕大的记忆只有图书馆,宿舍,教室,其他的没有多少记忆,当然了,更多的记忆是关于一个女人的,只是楚墨不想承认而已。
“呵呵,小伙子,我叫云飞庭,我女儿叫云韵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在哪个系的,我到时候也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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