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十二月风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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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p>

风雪漫天飞卷，冰棱如同爬山虎的枝条一样在城堡外墙上生长，霜冻凝结在发黑的梨子果皮上，积雪压得草叶匍匐，压碎了肆意生长的野玫瑰，冰封的琉璃覆盖着森林和山丘，白茫茫的一片荒芜。</p>

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夜不息，礼堂地板升腾着厨房暖和的余温，所以大部分时间还算舒适。</p>

魔药学和天文课就难熬了，斯内普教授的课在地下教室，黑湖刺骨的寒冷透过石墙渗进来，学生们的呼吸和沸腾的坩埚冒出一团团白雾，寒冷潮湿。辛尼斯塔教授的课在夜间露天塔楼，穿过旷野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凌迟学生露在外面的皮肤，偏偏带着手套不方便操作望远镜，一节课下来，许多学生的手和脸颊甚至冻得失去知觉。</p>

星期五下午，刚刚下课的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匆匆穿过刮着穿堂风的走廊，一头钻进魔咒学教室。</p>

圣诞节即将降临，弗立维教授的教室已经妆点起来，墙上挂着槲寄生和冬青编织成的青翠饰带，装点着颜色各异的小花。那些五光十色的彩灯会变成真的仙子，在小巫师们上课的时候，扑扇着翅膀在一旁洒下晶莹的粉末。</p>

“亲爱的同学们，这节课我们来学习存在咒，在漫长的魔法岁月里，存在咒的定义一直存在争议，米兰达·戈沙克在编撰教材的时候，从23个方面进行了差异描述……”</p>

洛伦坐在讲台左手边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两只手揣在兜里，桌上放着《标准咒语：高级》。</p>

书页翻到存在咒的章节，没有任何笔记，几乎崭新，中间夹着一枚干透的银杏叶。</p>

一只调皮的仙子落在银杏叶旁边，好奇地探头打量，最终被植物的清香吸引，轻盈地靠过去。就在这时候，洛伦鼓起两颊朝着银杏叶吹了口气，整张叶片迎面朝仙子盖过去，推得她踉踉跄跄，一下摔倒在书页上。</p>

仙子气呼呼的看着这个家伙，扇动翅膀狠狠撞了他一下，撒出一团晶莹绚烂的粉末。</p>

随后也不管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势，扬起下巴，得意地离开。</p>

那点力度基本没什么感觉。</p>

洛伦嘿嘿笑了笑，下巴搁在课桌上，放缓呼吸，继续等待下一个中计的仙子。</p>

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的性格真是恶劣极了。</p>

“……作为O.W.L.s的重点内容，需要做到背诵存在咒的全部定义，熟练施法……”</p>

听见弗立维教授略有些尖细的嗓音，赫敏白皙的手指捏紧了羽毛笔，在课本和笔记本上记录下一行行详尽而工整的笔记，墨香逸散。</p>

就在她专心听课的时候，余光一花，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来了，下一刻嘴里忽然被塞了個什么东西。</p>

甜的？</p>

果香浓郁而独特，是芒果干的滋味。</p>

赫敏紧紧抿着嘴唇，转头睁大眼睛瞪他。</p>

洛伦脑袋歪向肩膀，适时地表露疑惑目光，随即恍然：“哦……再来一块？”</p>

不等她出声反驳，嘴里又被塞了山楂片，甜津津的滋味前面是明显的酸味，山楂独有的味道刺激味蕾，唾液飞速分泌，几秒钟内，满嘴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p>

赫敏咕嘟咽了一下。</p>

这时讲台上的弗立维教授提高了声调：</p>

“有谁能告诉我，存在咒适用于哪些环境？”</p>

大家一起上课已经五个年头了，听见教授略有难度的提问，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转向右手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万事通小姐。</p>

弗立维教授也笑眯眯地看着她：“格兰杰小姐，能为我们解惑吗？”</p>

“……”</p>

赫敏有点崩溃。</p>

一年级开始就被这人在变形课上捉弄，五年相处下来，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上什么当了，谁能想到都五年级了，还是会被捉弄。</p>

洛伦不慌不忙地举起右手，淡定说道：“教授，我来回答吧，存在咒起源于12世纪，古代巫师将它用于……”</p>

“完美的回答，换做是我也无法更详尽了，格兰芬多因此加五分。”</p>

“……”</p>

课间休息。</p>

赫敏用力捶打着这人的胳膊，先是咬牙切实，几乎想把他从窗户丢出去，而后转为悲愤：“瞧瞧你做的好事！弗立维教授一定是看见了，他叫我回答问题是在警告我……他一定以为我是个坏学生……”</p>

洛伦这时嘴里还含着山楂片，说话有些含糊：“要不要来点草莓？”</p>

赫敏继续拍打他的肩膀：“能不能……别——吃——了！”</p>

洛伦往嘴里塞了颗怪味糖，享受着女孩下手略重的按摩，悠然靠在窗边，欣赏外面的雪景。</p>

禁林边缘，远处树梢忽然窜起一群鸟雀，恼怒地朝着下方叽喳叫唤，好像它们栖息的那棵树刚刚被谁连根拔起了。不多时，穿着鼹鼠皮大衣的海格拖着粗壮的冷杉树走出深林，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城堡走。</p>

于是洛伦知道，那应该就是城堡今年的圣诞树之一了。</p>

没怎么用力，反而打得自己心累的赫敏拧了他一下，看见他痛得呲牙咧嘴后终于满足了，愉悦地哼哼两声：“今年圣诞我们留校吗？”</p>

“不留吧。”</p>

“可是伏地魔和食死徒还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卷土重来闹出大乱子，待在家里消息有些滞后。”</p>

“那就留。”</p>

“可是贝茨爷爷已经埋怨过很多次了，从二年级开始我们圣诞节就没回去过。”</p>

“那就不留。”</p>

“可是食死徒……”</p>

“……”</p>

洛伦眯着眼睛盯着这个人，稍作沉吟：“换个角度思考，今年圣诞我们回不回家？”</p>

“这个角度有什么不同吗？”</p>

“你别管，你回答就是了。”</p>

“那……回家？”</p>

洛伦一脸神清气爽，语气轻快：“回家消息会滞后的。”</p>

“不回？”</p>

“不回家长会抱怨的。”</p>

“……”</p>

赫敏反应过来了，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p>

就在两人要继续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看见远处禁林又有一群鸟儿被惊得腾飞的半空，恼怒地徘徊在树梢上方。说说笑笑的两人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猜测今年城堡的圣诞树应该会多出几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