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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下午好!”</p>
教室里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嘟哝声:“下午好……”</p>
“啧……啧……一点精神都没有,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p>
乌姆里奇猛地提高了声调,“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p>
尖细刺耳的声音让一部分学生皱起眉毛,心里怪异的扭曲感更加强烈,乌姆里奇的语气和表情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古怪,她仿佛是将这群五年级小巫师当做了幼儿园里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说话时总是掐着嗲声嗲气的甜腻嗓音。</p>
“现在让我们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p>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小巫师们扯着嗓子吼道。</p>
“诶,这就对了!”乌姆里奇露出满意的笑脸,“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大家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p>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包里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敲了敲,空白的黑板上立刻出现工整的字迹:「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p>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O.W.L.年理应达到的水平……”</p>
乌姆里奇讲课的时候面向全班同学,双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如果忽略她那张蛤蟆脸吐露地是少女一样甜腻的嗓音,倒是很有教授风范,“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p>
“请把这些话抄下来,接下来要讲的,就是新黑魔法防御课的课程目标……首先是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第二点,学会辨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最后同样重要的是,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评定魔法防御术……”</p>
洛伦百无聊赖地翻动着面前的教材,威尔伯特·斯林卡编撰的《魔法防御理论》,和书名一样,这是一本纯粹阐述斯林卡个人理论的书籍,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斯林卡倡导使用被动的方法面对冲突,反对使用具有攻击性的咒语,即便是出于防御的目的。</p>
简单来说,他主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p>
“只要彻底禁止攻击性咒语的传播,世界就会变得越来越美好……”</p>
洛伦看见导论的最后结语,稍作沉吟,重新返回扉页,看见了作者的生平简介,果然,这人没活过上次巫师战争。</p>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还在抄写乌姆里奇提出的课程目标,只听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p>
“现在,我希望你们把课本翻到第五页,读一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p>
乌姆里奇笑着布置好课程任务,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那两只眼皮松垂的癞蛤蟆似的眼睛盯着学生们,一幅把舞台交给你们的样子。</p>
“……”</p>
教室里鸦雀无声,小巫师们都愣住了,熟悉的教学模式让他们想起了曾经的某位教授,没有实践练习,上课就是看书。</p>
不过洛哈特好歹还会讲讲新奇故事,偶尔上演充满趣味的舞台剧,怎么这位新来的乌姆里奇教授也不挣扎挣扎,直接就跳到了最后傻读书的步骤?</p>
赫敏连书都没翻开,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上的课程目标,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有意见,直到被洛伦用手肘顶了一下,才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低下脑袋翻书。</p>
“又是个洛哈特……”</p>
哈利小声骂了一句,将手里那本《魔法防御理论》翻到第五页,匆匆扫了几眼,内容枯燥乏味,措辞晦涩拗口,编撰书稿的人仿佛在故意炫耀文采,盯着一行文字看了六七遍,却只能看懂开头几个词,根本读不下去。</p>
几分钟过去了,哈利明显感觉到乌姆里奇的视线总是停留在他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p>
心底的厌恶和烦躁越来越强烈,哈利实在按耐不住了,抬头对上那双蛤蟆眼睛,透过玻璃镜片直勾勾盯着乌姆里奇。</p>
乌姆里奇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刚刚注意到他,亲切的问道:“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p>
“不,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疑问。”哈利感受身边传来赞许的目光,心里的底气更加充足。</p>
“这些课程目标写得非常清楚,只要伱把它们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不过,十几岁的小男孩总是渴望引起人们的注意,我当然能够理解,波特先生,请说出你的疑问。”乌姆里奇随意地笑了笑,操着嗲嗲的口吻说道。</p>
听着她看似善解人意实则暗自贬低的念叨,不远处的赫敏微微皱起眉头,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是在暗示哈利无理取闹只是为了引人注意,跟《预言家日报》上面那些污蔑文章如出一辙。</p>
哈利知道她在阴阳怪气地贬低自己,但他懒得搭理,直言不讳地说道:“那上面一個字也没有提到使用防御咒。”</p>
“使用防御咒?”乌姆里奇轻声笑着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咒的情况,波特先生,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p>
“可是——”</p>
“请注意,波特先生,你只是一位五年级的学生,不是魔法部培养的的教育专家,我想你没有资格判断一门课程应该如何教学。我们的最新学习计划,是由比你年长得多、聪明得多的巫师们设计制定的。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咒……”</p>
“那有什么用呢?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安全」的方式!”</p>
“在我的班上,学生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p>
乌姆里奇终于不再维持尖细甜腻的嗓音,换上了原本刻薄严厉的中年女音,“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落后愚昧的办学方式,但事实就陈列在档案里,在过去的几年当中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以卑劣手段盗取他人事迹的诈骗犯,曾经从阿兹卡班擅自逃狱的嫌疑犯,更不用说,还有特别危险的半人半兽!”</p>
“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他不是嫌疑犯!卢平教授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p>
“你没有举手,波特先生!格兰芬多学院为此扣掉五分!”</p>
乌姆里奇的声音压过了哈利的声音,脸上咧起虚假的笑容,把那张阔嘴咧得更大了,“我无意跟你争执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但正如我刚才说的,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都很复杂,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而且具有极大的潜在危害。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己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p>
乌姆里奇顿了一下,语气稍有缓和:“哦,我忘记了,因为邓布利多校长的疏忽,让一位黑巫师伪装成教授潜入了霍格沃茨,我的前任不仅在你们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语,而且还在你们身上施用了这些咒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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