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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薇语气古怪：“你认真的？”</p>
霍尔：“书上是这么说的，水银蒸汽浴能使患者排出大量黑色粪便，将体内的毒素排出去。”</p>
“那不是排毒，那是重金属中毒！”罗薇瞥他，“我不信你不知道水银有毒。”</p>
“我知道啊，用过水银的杨梅疮患者会死得更快，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它能让人死得体面一些。”</p>
霍尔耸了耸肩：“没有人想全身流脓而死，而且据说杨梅疮的脓液腥臭无比。”</p>
罗薇心情复杂，梅毒是慢性传染病，不像鼠疫那样会在短期内致人死亡，哪怕梅毒患者不接受任何治疗，也能活上几年到十几年不等，抗病能力强的人甚至还能自愈。</p>
所以它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给生命带来的威胁，而在于它对人精神上的折磨和意志上的摧毁。</p>
感染梅毒的人会从私处开始逐渐溃烂至全身，淋巴肿大、皮肤脓疱、口舌鼻腔溃疡穿孔、眼部及脑内膜炎、骨骼瘤样病变……</p>
这种病毒似乎知道自己的来历不光彩，故意把患者破坏得不成人形，好让他们接受世人的唾弃和批判。</p>
但疾病是客观的，它分辨不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应该戴有色眼镜去看待梅毒患者。</p>
更何况那些患病的妓女绝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她们没有选择。</p>
罗薇也没有选择，恶魔岛上还有两万灾民等着她救命，她不可能把本就稀少的魔药拿到这里来做施舍。</p>
和霍尔的对话到此结束，他们各有各的任务，光聊天可聊不出结果。</p>
魔药小队要去材料铺买水银，罗薇则转身走进了一家酒馆，准备找个小角落坐下来占卜。</p>
点酒的时候，她随口问起：“老板，你认识一位姓芳蔻的小姐吗？就是住在帕尔荷大街的芳蔻小姐。”</p>
“噢～你说芳蔻小姐，那真真是个可人儿，漂亮得不像话，世上没人会不喜欢她，她可是我们亚尔图尔城的珍宝呢！”</p>
提起芳蔻小姐，酒馆老板深情地捧着心口，脸上流露出爱慕之色。</p>
“谁？谁在问芳蔻小姐？”</p>
听到耳熟的名字，趴在酒桌上的醉汉们唰地一下抬起了头。</p>
“哈！有人在问芳蔻小姐？谁还不知道芳蔻小姐的大名？”</p>
“喏，那儿呢，一个黑发的小矮个儿！”</p>
霎时，一双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了酒馆门口，目光赤裸裸地盯住了酒馆老板旁边的生面孔。</p>
黑发小矮个儿罗薇：……</p>
酒馆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以后再也不来了！</p>
罗薇磨了磨牙，继续问：“老板，芳蔻小姐很出名吗？”</p>
“出名，当然出名，”酒馆老板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你不知道芳蔻小姐？”</p>
“今天第一次听说，”罗薇恳请道，“能劳烦您能跟我讲讲这位小姐的事迹吗？”</p>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酒馆老板不太乐意。</p>
罗薇如实回答：“听说芳蔻小姐有一桩心事，我刚好能帮她解开心结，想在见她之前了解一下她的情况。”</p>
她话音刚落，酒馆里突然掀起了一阵爆笑声：“哈哈哈哈哈——”</p>
“笑死我了！就他这样的，还想见芳蔻小姐！”</p>
“可不是吗，看看他穿的什么，一件破烂黑斗篷！”</p>
“哈哈哈我以为是哪个贵族家的少爷又跑过来闻芳蔻小姐的香屁呢！结果是个丁点儿大的穷酸货！”</p>
“嘿伙计，听着，想见芳蔻小姐，你好歹换身行头，装装有钱人，说不定还能舔到芳蔻小姐的脚趾头！”</p>
“听我的，小家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芳蔻小姐一个吻值四十金币，把你卖了都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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