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士，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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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p>

方掌柜的后事一切从简。</p>

老头子早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口棺材。</p>

他这辈子无儿无女，也只有楚秋跟于小二为他操办。</p>

于小二为他擦洗干净，封好棺椁，由楚秋抬棺送葬。</p>

地点就选在太平镇十多里外的一处山林。</p>

依山傍水，风景还算不错，坟头正好能遥望太平镇。</p>

一路随行的，还有太平镇上一些老街坊。</p>

老头子在这里住了多年，结交下来的朋友不算多，却也不算少。</p>

有些是单纯来帮把手，送送老头。</p>

也有人把帛金偷偷塞给燕北。</p>

燕北牵着二驴，小脸满是麻木，显然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p>

楚秋把钱收好，又叫于小二记了下来。</p>

方老头最不愿欠人情，活着都没欠过钱，人都死了，别再替他坏了规矩。</p>

情分记着，回头把钱退回去便是。</p>

值得一提的是，秀娘也挺着大肚子，想要送方掌柜一程。</p>

天寒地冻，楚秋怕她出事，便将她劝了回去。</p>

她走前对着棺椁磕了三个响头，哭得像是泪人。</p>

送走这些街坊邻居。</p>

楚秋在附近寻了块品相不错的巨石，挥剑斩掉一大块。</p>

削成方方正正的模样。</p>

又将真气运到指尖，刻上‘方独舟’三个字。</p>

立好碑，下了葬。</p>

于小二跪在坟前，往火盆里烧纸，喃喃道：“大爷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到老能有善终，也算是老天爷瞎了眼。”</p>

楚秋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纸钱，挥手洒在老头子坟前。</p>

纸钱无声飘洒，很多都落在了雪地里。</p>

随即，楚秋看向冷得发抖的燕北，淡淡道：“你先骑着二驴回去吧。”</p>

听到楚秋叫自己的名字，二驴竖起耳朵，呃啊呃啊叫了两声。</p>

燕北摇摇头，小声问道：“我们以后怎么办？”</p>

方掌柜的死，让她感到了一丝迷茫。</p>

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p>

“走一步看一步。”楚秋说道：“老头子临死把你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楚燕北，对外自称是我妹妹。”</p>

燕北看了眼楚秋，默不作声。</p>

楚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于小二身边，缓声道：“现在老头子也死了，你有什么打算？”</p>

于小二动作不停，苦笑道：“我做了半辈子跑堂的，现在终于熬成掌柜，当然要继续开客栈。”</p>

楚秋微微点头，继续道：“问你个事儿。”</p>

“秋哥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p>

于小二却是叹息道：“大爷既然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p>

他明白，楚秋想问方掌柜究竟被谁所伤。</p>

这件事情，他明显知情。</p>

但他不敢说。</p>

他怕楚秋跑去报仇，搭上了小命。</p>

楚秋淡淡道：“你应该清楚，如果按着我开的方子喝药，他再活十年也不成问题。”</p>

于小二垂下目光，往火盆里续了把纸钱，“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p>

“那人断了老头子十年寿命，我这人公道，得把这十年讨回来。”</p>

楚秋看向墓碑，一字一顿道：“所以，是谁打伤了他？”</p>

于小二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p>

似乎准备这件事当成秘密，深埋在心。</p>

“是林听白。”</p>

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打破沉静。</p>

楚秋回头看去。</p>

燕北一脸坚定，“大离国师，林听白。”</p>

楚秋问道：“几品？”</p>

燕北有些茫然，摇了摇头。</p>

她只知道对方叫什么，仅此而已。</p>

砰！</p>

于小二将剩下的纸钱全部放入火盆，发出一声闷响。</p>

随即沉声道：“三品。”</p>

于小二捏紧拳头，喃喃道：“他是三品啊，秋哥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