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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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厢房内。</p>

烛火闪烁不定。</p>

罗佐眉头紧皱，心情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p>

远处的刀剑碰撞声逐渐稀疏。</p>

他知道，白家的援军八成是出事了。</p>

这令向来阴狠狡诈的保德朝探花郎渐渐感到了一丝绝望，喃喃自语。</p>

“难道真的天要亡我罗佐吗？”</p>

对面，萧正亮看起来比罗佐镇定得多。</p>

但若细看他的双眼，却能发现那深藏不露的忧郁与痛苦。</p>

萧正亮满心惆怅地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出神。</p>

“太师，我们是否还有一线生机？”</p>

罗佐终究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p>

萧正亮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幽幽叹息。</p>

“我们输了。”</p>

“罗佐，认命吧！”</p>

“天命在陛下，我等乱臣贼子终究只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呵呵！”</p>

萧正亮说到最后，已是满面痛苦。</p>

他先后辅佐过四位帝王，一身清誉，临到老来，却走上了歧路，晚节不保。</p>

这让萧正亮又怎能不痛苦？</p>

“太师！”</p>

可惜，萧正亮认命了，但罗佐却不愿意，破防之下声音都隐隐有些尖锐。</p>

正当此时。</p>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p>

青龙推门而入。</p>

步入房间后，青龙就这么玩味地看着萧正亮、罗佐二人。</p>

萧正亮与罗佐眸光一暗。</p>

心中再无任何侥幸！</p>

连青龙都出现了，这意味绣衣卫那边……</p>

念及此。</p>

萧正亮的心情又复杂了几许。</p>

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p>

“陛下……陛下还好吗？”</p>

“陛下无恙。”</p>

青龙回答得简单而干脆，态度却不失敬重。</p>

老实说，萧正亮虽晚节不保，做出了宫变之事。</p>

但此君这些年为大楚处处补漏，也算是替大楚续过命。</p>

这一点，青龙还是对萧正亮颇有敬意的。</p>

萧正亮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他缓缓摘下自己的官帽，将其摆在一旁。</p>

那官帽沉重地落在桌上，似压垮了他最后的一丝斗志。</p>

做完这些动作，萧正亮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彻底瘫软在座椅中。</p>

倒是一旁的罗佐则依旧愤恨不已，双眼充血，咬牙切齿。</p>

“若非白家太废物，我等何至于此！”</p>

“本该沦为阶下囚的是你们！”</p>

罗佐声音嘶哑，满面狰狞。</p>

青龙瞥了他一眼，讥讽道。</p>

“罗大人，好叫你知道，都督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白家再强百倍，结果也还是一样。”</p>

“任何犯上作乱者，都没有好下场，更遑论是你？”</p>

说着，青龙面露冷笑。</p>

听到“洛珩”两字，罗佐彻底失声，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瞬间破灭。</p>

仿佛一切阴谋诡计，所有努力全部灰飞烟灭。</p>

时至今日，洛珩的威名足以令所有宵小为之胆寒！</p>

萧正亮缓缓闭上双眼。</p>

大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当初见到洛珩的场景。</p>

那时的洛珩，只是个士林中名声鹊起的少年郎。</p>

虽惊才绝艳，却是一介布衣。</p>

但谁能想到，这位看着稚嫩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成长为天子最为倚重的臣子？</p>

“天意如此，非人力可逆。”</p>

萧正亮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p>

……</p>

与此同时，院落中白家的江湖客，在缇骑一轮又一轮的齐射下，死伤无数。</p>

他们曾经仰仗武功超群，但在绣衣卫精锐面前，却显得那样的脆弱与不堪一击。</p>

眼见白家大势已去。</p>

白岩痛苦地闭上眼睛，深知局势已无法挽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