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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不可以不去?”缩在庭院角落的周依琳忽然颤抖着声音,怯生生地说,“我可以留在这里,趁苏婆不在搜查一下主屋……”“大妹子,你不去的话从哪儿去整神肉?”一旁的张立财忍不住劝说,“我们其他人就算应下了,到时候万一遇到点啥事,也不一定顾得上你那份。”周依琳抬起手胡乱地抹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敢出去……你们不用管我,就让我留在这里好吗?”赵峰半只脚快要到门边了,这会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回头唾了口唾沫在地上:“他妈的成天就知道哭,谁惯着你?死一边去!”周依琳被他这一吼吓了一跳,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了。“不想去就留下吧,不要乱走。”杨运东拍了板,便不再搭理哭哭啼啼的女孩,正了正背上的朴刀,推门而出。远处的景象尽数淹没在滚滚的雾气中,犹如被一层白色的纱帘繁复地盖住,村西的道路一片茫然,隔着缭绕的云烟看不清格局,显然不适合在白天探索。跟随大部队去村长家,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宅院内,周依琳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抹眼泪,对旁人考量的目光若无所觉。都到这个份上了,没人会在意某人的掉队。玩家们陆续出了宅院,跨入晨曦。一阵风来,身后的院门“咣”的一声关上,如同来时一样紧闭。几人中最胆小的张立财打了个哆嗦,差点没跳起来。好在那怪风只吹了一阵便停了,为首的杨运东步伐稳健,让人安心。七人的队伍散散落落地顺着地图的指示,向村长家的方向走去。最佳方案或许是分头行动,但谁也不愿意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他人的善心上。玩家们心照不宣,神肉这种涉及到生死的东西,还是自己去取比较好。村中的道路曲折蜿蜒,没有铺石砖的地面尘土飞扬,许是多日未曾下雨的缘故,道旁的野草干枯发白,大地的毛发毫无生机,迟暮将死。两侧歪歪斜斜的房屋颓圮破败,凌乱地挤挨成一簇簇的聚落,像是胡乱堆叠的垃圾。黑洞洞的窗户镶嵌在门墙上,发黄的墙面成片地脱落,老皮一般淤积在发黑的地面,于阴暗中滋养食腐的菌群。又走了一段路,绕过一个水塘,便是地图上标示的村长家的位置。村长的住宅比苏婆的要大上一圈,却同样破旧。外墙上的涂料剥落了大半,露出暗淡的砖石墙体。屋顶上的瓦片破碎不堪,也许是被脚步声惊动,忽然淅淅沥沥地往下滑落,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有一刹那,齐斯感觉这宅邸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正静默地注视着玩家向它走近,等待来人自投彀中。瓦片下,色泽斑驳的大门紧锁着,方位略微偏移,刚好错开晨间的阳光,隐没在阴影里,传递一种森寒的联想。朱玲皱着眉,在宅门左右各踏了几步,道:“坐南朝北,近水背阴,这宅子的风水极差,哪怕是最不学无术的风水师,也不会这么定址。”齐斯不懂风水,平日里瞄过几眼,也不是很感兴趣。他径自走到大门边,看了几眼上面挂着的锁——是最普通的那种机械锁,虽然锈蚀已经爬上了锁眼,但依旧能开。于是,他直接把正准备踹门的杨运东往旁边推了推,从手环中抽出铁丝伸进锁眼拨弄了两下。铁锁“咔哒”一声开了,落在地上,连带着一旁杨运东的眼神都幽深了几分。齐斯恍若未觉,后退一步,将杨运东让到身前,笑嘻嘻地说:“杨哥,您先请。”杨运东略一颔首,不置可否,推门而入。其余几個玩家看到门开了,也都落后几步跟了上去,见打头阵的杨运东没遇到什么危险,才敢探头探脑地跨过门槛。这处宅院好像许久未有人住了,头顶用来遮阳的巨大黑色幕布已经松松垮垮,奇怪的是遮光效果不错,投下的巨大阴翳将整座院子都笼罩起来,霜白的杂草沿着地缝肆意生长,上面挂着怪异的露珠,密密麻麻的像眼睛一样。两侧的矮房早已坍塌,满地碎砖零落,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只剩正对着门墙的主屋尚还完好,窗户却都被纸糊了起来,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杨运东将朴刀握在手中,一步步向主屋走去。他的步伐很稳,身形微弓,像一只潜行的猎豹,时刻保持警惕。齐斯也将刀片夹在两指之间,紧随其后向主屋靠近。凝滞的气氛中,他盯着前者的后脖颈出神,思绪毫无缘由地回想起常胥高高瘦瘦的身影。他忽然有些怀念上个副本的那些“队友”了,如果这届队友的质量有上届那么高,这会儿他或许可以和周依琳一起在苏婆宅邸里划水,等工具人把神肉带回来。“法克!”队伍中间的艾伦忽然大叫一声,所有人的步伐都是一顿,纷纷将目光转向声源处。白人青年抬手抹了把脸,接着将沾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右手举在身前:“这是什么?刚刚滴我脸上了,黏糊糊的。”“一惊一乍的,生怕吓不到人是吧?”纹身女不满地抱怨着,却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像鼻涕似的。”齐斯站在原地远远望去,能看清艾伦手上沾着的是一团肉色的黏液,呈现油脂的质感,又像是从活物上刮下来的肉泥,此刻正如同有生命般,缓慢蠕动、流淌。粘腻的情态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是恐怖,却更像是恶心,让齐斯没来由地想到昨晚吃下神肉后,体表出现的异状。艾伦毫无预兆地痉挛了一下,像被魇住了似的,定定地看着手上的黏液,脸上缓缓浮现出痴迷的神情。他喃喃念叨着“好香”,忽然将手举到嘴边,伸出舌头去舔沾着黏液的手背,好像那是什么难得的珍馐。明眼人都知道他状态不对了,离他最近的赵峰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纵使如此,他的舌尖依旧触到了几滴黏液。他的眼睛时清醒时迷蒙,护食般护住自己的手,伸着舌头,作势还要再舔一口。“发什么神经?”赵峰骂骂咧咧的,又是几巴掌招呼上去,“啪”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艾伦被这几下打懵了,双目终于恢复清明,脸颊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右肩一个哆嗦,将手上的黏液甩到地上。那团黏液落了地,像是找到了着力点似的,从下面生出细密的腕足,缓缓往阴影中爬动。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舔了什么,艾伦弯腰干呕起来,嘴里大声嚎叫:“上帝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没人能回答他,齐斯抬起头往头顶充当顶棚的幕布上看,恍然意识到,之所以没有光线透进宅院,并非是因为幕布本身的厚度,而是薄薄的布料上另覆了一层黏液,充当遮蔽。其他玩家也都抬起头张望,头顶的幕布不知何时破开了几个洞口,一团团肉色的黏液往下滴落。好在速度不快,玩家们得以在被沾上前躲开。但那黏液落地后依旧在移动,逐渐在地面上勾连成一片,可想而知,不出五分钟,整个庭院中便再也没有能落脚的地方了。更糟糕的是,浓郁的香气如丝如缕地在空气中弥散,骚动着玩家的嗅觉和食欲,不仅是艾伦,张立财和纹身女的眼中也都流露出垂涎之意。“动作快点,拿了神肉就走!”杨运东察觉到了危险,脸色微沉。他抬脚踹开主屋的门,将朴刀横在身前,脚步却硬生生在门槛前止住,甚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只见主屋正中央的床上,赫然瘫着一个一人高半人宽的巨大肉瘤,烛泪般的黏液在表面横流,血色的条纹状筋脉像呼吸般一抽一抽地抖动。黏液从肉皮上流溢到床面,再像瀑布一样从床沿滴落,化作无数道溪流在地上蜿蜒,沿着门柱像爬山虎一样攀援而上,爬到幕布织成的顶棚,再蔓延开去。先前玩家们所看到的那些黏液,分明就是肉瘤肢体的延伸!浓烈的肉香陡然炸开,周遭的空气均被溢满。齐斯咽了口唾沫,他看到,肉瘤的顶部镶嵌着一张模糊的苍老的脸,鼻子和嘴巴都同黏液混流成一团,只有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门口。它不停地重复着似腹语似呻吟的呢喃:“我们杀了神,我们有罪……去祠堂拜一拜,好赎罪……”“你们吃了神,你们也有罪……伱们吃了我,一起遭报应……”这玩意儿,应该就是村长了。齐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尽力将村长的呢喃记在脑海中,理智告诉他那是很重要的线索。眼前却是一片迷蒙,思绪纷纷扬扬无比混乱,特定的字句落入思维的海洋难以沉淀。他忽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想法,村长的肉一定很好吃,很好吃,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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