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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因为某种原因对你心存恶意怎么办?上大学的时候,夜安锦曾分别跟两个教授探讨过这个问题。A教授上课的时候博学善辩,言辞犀利,在这个问题的回答上却相当保守。他说当有人恶毒地对待你的时候,应该保持冷静或者干脆忽视对方,不要让他扰乱你的心神。如果觉得对方的恶意会对你造成威胁或伤害,就赶紧跑路。如果对方变本加厉,而你又没办法独自解决,就寻求家人或朋友的帮助。如果你怕连累你的家人或者朋友,你还是要自我反省,努力清除内心的恐惧,或者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夜安锦不认同逃避、求助或自责的方式,于是去问B。B教授平时稳健沉静、与世无争,给她的回答与A教授恰恰相反。他说,孩子,你记住,有人对你心存恶意,如果你选择忽视或者逃避,他就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一定会将恶意付诸于行动。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敌对你,你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坚定信心、勇敢面对、迎头痛击。不要害怕他会报复你,因为即使你不反击,他也不会放过你。你能依靠的永远都是你的自己,不要遇到事情就想求助外援,偶尔借力无可厚非,但对外力心存依赖,只能说明你确实是个弱者。如果你对恶人善良隐忍,那就是给予对方双倍的信心和力量来伤害你。以恶制恶,以善报善才是正确的选择,你要牢记,对你友善的人才有资格得到你的善良。夜安锦将B教授的话铭记于心、诸注于行。所以,看到朱曼丽恶毒的眼神,夜安锦直接瞪回去。无非比谁的眼大,谁的定力强,她怕过谁?夜安锦死死盯着朱曼丽,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厮杀,你死我活。从这片刻的对峙,夜安锦坚信,朱曼丽此前听寒淼或者乔逸提起过她(夜安锦)。她(朱曼丽)那恶毒的眼神分明是看痛恨已久的人。哈,她不知检点招惹了付余生,跌落神坛这么久,竟然不思悔改,连付余生身边的人一起恨上了。可见,吃一堑未必长一智。朱曼玉和寒淼是一丘之貉。她们不懂自尊自爱是何物,吃了亏错的永远是别人。然后自作聪明地一错再错,直到山穷水尽死而后已。葬礼告别遗体的环节因刚才的风波已经无法继续。姜琳这个杀人凶手还想推卸责任博取同情的计划落了空,傻呆呆地被乔新他们看押在一旁。其他观礼的人自知理亏怕受牵连,都脚底抹油赶紧撤了。夜安锦和朱曼丽中间隔着人影由密集变得稀疏。朱曼丽到底受不住,撇开眼神,低下头想开溜。“朱曼丽!”夜安锦叫住她,径直走了过去。朱曼丽身形一震,仓皇收步,转头看着身穿黑色羊绒大衣的夜安锦,只觉得呼吸都卡了。夜安锦没有她名模的身高,但也不矮,一米七左右,行走之间自带威仪,让她不敢小觑。夜安锦的羊绒大衣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精致的银色滚边,更增添了几分高贵、雅致和庄重。她肤若凝脂,瞳如染墨,一双美眸冷冰冰在灯光下闪烁着威慑的光芒。朱曼丽莫名的心慌气短,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想不到,夜安锦竟然直接锁定她,还敢叫住她。回过神儿来,朱曼丽挺了挺脊背,占着身高优势想把气场扳过来。她好歹也曾是面向万千观众的当红名模,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没必要怕这个小矮子!朱曼丽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努力压制着狂乱的心跳,可是,她发现她想要说话,竟然无法开口。付余生本来正和贺斌关注着撤离的人群,生怕有人再闹什么花样儿。一转头,付余生看到夜安锦步态从容的背影,再看一脸惶恐的朱曼丽,不由玩味地勾起嘴唇。他家的小朋友好像不高兴,要找人打架。他走近几步,保持防止意外的安全距离,好整以暇地观望。他曾经教导过夜安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打得过的情况下,受了气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出了才对得起自己。夜安锦从来没令他失望。“你、你要干什么?”朱曼丽憋了半天才问出来,感觉狂跳的心像要破体而出。“朱曼丽,你就是那个被人当枪使的二道贩子吧?”夜安锦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朱曼丽头皮发紧,她事先准备的程序里没有这个环节,一时不知怎么应对。“你别谦虚了。做贼心虚的又不是你一个,姜琳背黑锅心里也打鼓,当然,还有你背后的人。”“你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干,也没有人指使我!”朱曼丽心里一慌,急忙否认。夜安锦冷笑,“你们利用姜琳遭受家暴夫妻不和,以要把她的儿子不是徐东亲生的事公之于众进行要挟,对姜琳威逼利诱,唆使她谋杀徐东。然后,再借徐东的命案散播谣言,试图打击报复我们夫妻俩,同时阻拦旧房改建工程如期完工。如果我猜得没错,到时候工程逾期,交房延误,你们还会挑拨房东们索要巨额赔偿,达到让我们夫妻破产和改建项目彻底失败的目的。我说得对不对?”关于徐东的儿子非亲生是昨晚贺斌审出来的,徐东至死不知情。夜安锦想通前后关节,笃定地看着朱曼丽。“你、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朱曼丽趔趄了一下,脸色煞白。“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你刚才在台上煽动闹事的时候,不也在含血喷人吗?何况,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夜安锦反唇相讥,冷硬笃定的眼神令朱曼丽心惊肉跳。“我没有,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做,刚才我、我不是故意的……”朱曼丽咬死不承认。如果她承认了,她的私生子,她的父母,都得死。“呵,没有最好。如果你回头想起什么了,早点儿去公安局自首。”夜安锦看着强作镇定的朱曼丽,压低声音,“你要是真想保护你的儿子就别当这个中间人,安安稳稳活着比什么都强,别有太多非分之想。”朱曼丽两腿发软,靠在墙壁上,看着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夜安锦,紧张得气儿都不够喘了。付余生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别说,夜安锦这个推测完全可能。有人利用了朱曼丽对他(付余生)的仇恨,并抓住朱曼丽的软肋(私生子)相要挟,让她出面怂恿同村的姜琳,然后借题发挥……想到这儿,付余生回头看了姜琳一眼。姜琳两眼无神、面若死灰,俨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付余生知道,像这种案子,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人确实是姜琳杀的,姜琳就要承认相应的刑事责任。如果姜琳为了保护她儿子拒不配合警方的调查,大包大揽所有的罪行,警方很难取证。最终,指使姜琳或朱曼丽的主谋仍会逍遥法外。那个主谋,肯定是对这个项目知根知底的人。能想出这么恶毒手段的,除了谢辰飞和他的同伙,没别人。夜安锦肯定也知道这个结局无法改变,也能联想到是什么人在捣鬼。她利用朱曼丽的心虚和胆怯进行严正警告,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有良好的威慑效果,同时令朱曼丽折磨不透,恰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少,短时期内,谢辰飞和他的同伙不敢再兴风作浪。而且,这个项目现在确实是他们夫妻名下的。夜安锦身为华商集团责任董事长,对企图破坏自己项目的人进行警告,也理所应当,不用担心会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本来挺头疼的一件事,竟然被夜安锦寥寥数语轻松搞定。付余生突然有种有人帮忙出气的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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