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难道她被人放干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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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快别喊了。”宋琬清继续吓唬他,“你这么大喊大叫,只会让毒性发展的更快,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腹部绞痛?”宋青山脸色惨白,赶紧捂住了肚子,他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的叫声引起来狱卒的注意,很快,曹忍被叫了进来。“怎么回事?”他大步走向牢门,想要查看宋青山的情况。“没什么。”宋琬清转过身,面对着曹忍,身子不着痕迹的靠近了栅栏一点。宋青山一直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解药,见机会终于来了,他不顾一切,一下子冲过去,隔着栅栏抢过宋琬清手中的药丸,二话不说直接吞了下去。“父亲,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宋琬清立刻红了眼眶,着急的看向曹忍,“曹尚书,我父亲服毒了。”什么?宋青山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琬清,然而,他刚刚抢着付下去的显然是剧毒,他此时已经无法呼吸。他一边难受至极的掐着脖子,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宋琬清。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宋青山便倒了下去,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死不瞑目。宋琬清之前当然没有给他下什么毒药,而要了宋青山的命的正是他刚刚抢走的“解药”。曹忍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在了原地,他有些怒从心中起的问道,“宋琬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回曹尚书,父亲不想去西北受战事之苦,便从我进来之后,一直央求我给他一颗毒药。”宋琬清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我怎么下得去手,所以一直没有给他,没想到,他刚刚……刚刚趁我不注意抢走了毒药,是我太不小心了。”曹忍静静的看着她,第一次见面,这孩子的继母被毒死在牢里,第二次见面,这孩子的养父被毒死在牢里,两次,他从宋琬清眼里看不出任何伤悲,而他也自知找不到对方任何把柄。到底是定安侯府对这个孩子太多分了?还是这个孩子太冷漠、太可怕?曹忍第一次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可怕。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来人,把尸首处理一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定安侯畏罪自杀了。”“是!”立刻有人上前拖走了宋青山的尸体。“婉清姑娘,天色不早了,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送你回去吧。”曹忍主动提议道。“那就麻烦曹尚书了。”宋琬清没有拒绝,她也知道拒绝不了。两人一起离开刑部,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往战王府去。一路上,宋琬清都闭目养神,并没有主动说话,她知道曹忍一定忍不住。果然,走到半路,曹忍终于开了口,“你如果不想他死,可以不用离栅栏那么近,近到他在里面就可以抢到你的毒药。”“又或者,”他抬眸看过去,“琬清姑娘去哪里都会随身带着毒药吗?”宋琬清轻笑一声,睁开了眼睛,“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不随身带着毒药,怎么自保呢?”“琬清姑娘说笑了,你是战王府的人,我听说还跟凛刀学了些功夫,”曹忍脸色不善,“又有谁敢伤你呢?”“女孩子家小心一点,总归没错,是吧?曹尚书。”宋琬清笑盈盈的看过去。曹忍移开目光,声音冷冷道,“我只是觉得姑娘出手太狠了一点,不管定安侯犯下什么错,他毕竟养育你长大,你何必赶尽杀绝?”“因为对别人心善,就是对自己残忍。”宋琬清脸上也冷了几分,“曹尚书一直身居高位,大概不会明白小女的苦衷。”“……”曹忍皱了皱眉,看向宋琬清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探究,他不知道眼前的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慢慢放干血,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消失,”宋琬清漠然道,“曹尚书就会明白,那些但凡对你有过杀心的人,都死有余辜。”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到了战王府,宋琬清直接回了皎月轩,而曹忍去了临风居。宋琬清知道,曹忍是告状去了,但是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她都不后悔。她娘的死,她娘这一生的悲剧,都跟宋青山有关,她绝不会允许宋青山被救走。曹忍见到萧九安的时候,萧九安依旧坐在轮椅上。曹忍脸色不太好看,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便没再开口说话。萧九安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开口,便不耐烦道,“没什么事的话,曹尚书还是回你的刑部坐着吧。”“我的刑部?”曹忍冷笑一声,“我的刑部会让一个小丫头,在我面前毒死我的犯人,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看这刑部尚书的位子,我明早就去跟皇上请辞了比较好,否则,将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萧九安微微惊讶,“宋青山死了?”“是,被你们的小神医毒死了,而且就在我面前。”曹忍当真是越想越气。萧九安没再说话,他以为宋琬清把宋青山送进大牢,这件事就算了了,没想到小丫头还追去刑部把人毒死了。这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你知不知道自己养在府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曹忍压低声音,“又或者说,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怖,忍不住后怕。萧九安不甚在意的低笑一声,“上次,你不还说本王捡了个宝贝吗?”“……”曹忍恼羞成怒,“那是我看走眼了。”“这丫头,古怪,太古怪了。”曹忍起身,在萧九安面前走来走去,“宋青山就死在她面前,七窍流血,她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甚至神色平静的说宋青山自己一心求死,这是正常女孩吗?”他想起了什么,又坐到萧九安跟前,“还有,回来的路上,我揭穿了她,你猜她说什么?”“什么?”萧九安忍不住好奇。曹忍低笑一声,“她问我有没有被人放干过血,说所有人对她有过杀心的人都死有余辜。”“呵呵,怎么难道她被人放干过血吗?”他摇了摇头,“我审过太多犯人,各种借口也听过,这种还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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