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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的任务,就是守好九门,在下建议,孙大人还是进宫求见陛下,把情况说清楚为善。附赠孙大人一句提醒,两位阁老大人的情况,要及时上报。”</p>
贾琏对孙大人还是很客气的,原因不是勋贵,而是皇帝。</p>
宁远侯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从辽东调回来。</p>
“明白了,多谢贾大人。”宁远侯谢过贾琏,立刻吩咐手下,圣谕未明之前,封闭内城。</p>
走在去往西华门的路上,看着一车一车的尸体被拉走,血迹滴了一路,孙立毛骨悚然。事情太大了,必须要第一时间面君,回头要好好谢谢贾琏才好。</p>
孙立求见很快获准,面君之后,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清楚。</p>
九门统制这个职位,朝廷里是有默契的,只能是皇帝选派。</p>
孙立也知道这点,但架不住这个衙门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手下是个官儿,都能跟四王八公扯上关系,他还不是贾琏那种顶级权贵,自然得花时间和精力理顺内部。</p>
对于这种现象,孙立也暧昧的提了一句,总之态度很好,先认错,再表忠心。展示能力先放一放,有没有能力不重要,忠诚是第一位的。</p>
孙立的态度承辉帝很满意,和气的问一句:“外面情况如何?”</p>
“回陛下,贾大人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清理现场,缉拿反贼。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孙立故作犹豫的问,承辉帝很爽气的回:“但讲无妨。”</p>
孙立这才道:“内阁两位阁老,自西山而回,被阻拦在内城之外,微臣下令封闭内城了。”</p>
承辉帝没多想便回答他:“做的对,贾琏那边做完事情之前,不得开城门。”</p>
孙立奉旨出门,裘世安出现:“圣人,两位阁老之外,今天去西山送寿礼的人可不少。”</p>
承辉帝点点头:“看看都有哪些人亲自去的,回头报上来。”</p>
太上皇过寿,送礼是很正常的操作,但亲自去和派人去,又是另外一個概念了。</p>
明天才是太上皇寿诞,你今天去干啥啊?出城四十里地呢。</p>
要是行军打仗,一天能走四十里,那就是训练有素的队伍。</p>
内城门处,此刻出现了一番罕见的景象,上千人被拦在了城门外。</p>
好些个觉得自己很牛B的主,前去叫门时都被打了回票。</p>
守门的士兵今天特别的横,两句话不退,直接掏家伙,不像是闹着玩的。</p>
内城一定出事了,这会被堵在门外的李三江和李驰,表情阴晴不定的,凑一起商量。</p>
“这帮丘八今天吃了火药了?”李驰当然不会自己去叫门,长随出门角门,打着阁老的旗号,当兵的还算客气,但是坚决不让过,问原因也没人搭理,想硬冲刀直接亮出来。</p>
李三江也格外的烦躁,这俩都是太上皇在位时期快速进步的官员,不到六十岁便入阁,已经是文官中飞速升官的典型了。</p>
太上皇过寿,这俩肯定是要去西山皇庄的,本来送礼不必亲自去,但这俩都算太上皇一手提拔的,亲自去一趟也没人说什么。</p>
但架不住回来的时候封城了,搞的他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内城到底啥情况呢?</p>
李驰的长随回来汇报:“老爷,使了银子才得到一句话,有反贼闹事。”</p>
“反贼?”二人惊呼,联系到太上皇的寿诞,这俩心里不禁暗暗后悔,出城没看黄历啊。</p>
无奈的两位阁老,只能在茶楼上继续等着开门,不断有官员进来,还有一群骂骂咧咧的勋贵也进来了。比起两位阁老,勋贵们要莽撞的多,很多人直接要冲,门卫毫不犹豫的亮刀挺枪,发出语言威胁,丝毫不像在演戏。</p>
勋贵们也不傻,识趣的后退,丢面子比丢命要强。</p>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内城的清理抓捕工作,渐渐的进入了尾声,眼见夕阳西下,贾琏下令将抓到的反贼交给龙禁尉,再次进宫请示。</p>
承辉帝见了贾琏便问:“一天没吃东西了吧?”</p>
贾琏……,这是有眼睛盯着呢。算了,比粘杆处要人性多了。不会拿叶子牌吓唬人。</p>
“天热,没少喝茶,外面味道太大,微臣没胃口,也没觉得饿,再说也没啥要亲自出马的。下面的官兵才是真的累了一天,微臣寻思,以陛下的名义赏点银子?劳驾裘公公辛苦一趟。”贾琏说的是实话,真的没胃口,就外面那个血腥味,没吐就不错了。</p>
承辉帝点点头,交代裘世安几句,随后又问:“杀了多少,抓了多少?审问没有?”</p>
“现场遗尸一百零三具,其中有八人是戴权的手下。挨家挨户的搜查,抓了五百零四人。都是没人作保的。人都交给龙禁尉了,臣没审过。不过这些人喊的是白莲教的切口,西华门的守卫和戴权的人都听到了。”</p>
其实情况裘世安先一步汇报过了,承辉帝只是在确认一下。</p>
想起上次内阁会议,贾琏提到的白莲教隐患时,内阁诸位还不以为意,承辉帝顿时就一脸的黑线,说出来的话也没那么好听了:“内阁的大臣们,都在担心龙禁尉权柄过大,丝毫不担心白莲教的隐患。贾琏,体会到朕的难处没有?”</p>
贾琏上前一步,将奸臣的一面暴露出来:“陛下,微臣以为,龙禁尉也确实不可权柄太甚。非谋逆不可行事缉拿权利,此策善之善也。龙禁尉这张牌,没打出去的时候震慑力最强。真的打出去了,也就是那样子。不能回归太祖之时,龙禁尉的威慑力,也就是那样子。”</p>
承辉帝点点头,认可了贾琏的说法,叹息道:“朕何尝不想恢复太祖旧貌。”</p>
贾琏道:“陛下以为,对内宜宽,对外则严。无论如何,跟着陛下走的人,不嫌多。”</p>
这话就非常的赤-裸-裸了,承辉帝听着心头贴慰,含蓄的笑了笑:“你啊,今天也累了,手里的活丢给孙立,回去休息吧。明日太上皇的寿诞,还是要去一趟的。”</p>
贾琏听了这话,突然以手扶额:“哎呀,臣头晕,臣头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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