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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内,听到动静的曲怀尔慌慌张张跑向冯靖全寝宫,一同赶来的还有从幽州返回的杨修。有两位大佬在此,太监宫女们哪敢阻拦。</p>
杨修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下人,不便瞧见圣上的狼狈模样,守在门外,不敢逾矩半步,见到曲怀尔,毕恭毕敬道:“奴才见过曲先生,敢问先生,适才那恐怖景象,是何人所为?”</p>
曲怀尔淡然道:“天底下能有这等手段的屈指可数,若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想必是那曹邛临死前的泄愤罢了,公公不必担心。”之后独自走入冯靖全寝宫,看见那位九五之尊的狼狈模样,曲怀尔目不斜视。</p>
冯靖全爬起身来,仍是惊魂未定,咬牙切齿道:“帝师,可是曹邛那老贼所为?”</p>
曲怀尔沉声道:“不过是损坏了几面宫墙,花点银子便可重新修缮,陛下又何必与一个死人怄气。如今曹老贼已死,陛下当年那口气也该出了。”</p>
冯靖全喜道:“曹老贼当真死了?”</p>
“千真万确!钦天监那盏象征着曹邛的本命油灯已彻底熄灭。”曲怀尔肯定道,“老夫刚刚也卜了一卦,曹邛的确生机断绝,身死道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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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邛已死,卢怀远要留在山上处理大师父后事,凌霄云也先将极北之地的谋划暂时搁置下来。卢怀远看着曹邛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p>
卢怀远强忍着悲痛,仔细地为大师父擦拭着身体,换上梅舒雁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意与不舍。</p>
灵堂布置得庄重肃穆,卢怀远跪在曹邛灵前,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教诲,一起修炼的时光,如今都成了最珍贵的回忆。</p>
曹邛一生独来独往,亲友极少,加之不喜繁文缛节,卢怀远便遵从大师父的遗愿,早早便下葬出殡,因曹邛一生亲剑,卢怀远便将他葬在剑冢之内,下葬之时,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梅舒雁看在眼里,虽心下也难受的紧,却强忍着悲伤。卢怀远捧着曹邛的牌位,泪水模糊了双眼,可眼神坚毅,他知道,大师父会在天上看着他,而他也会带着大师父的期望,继续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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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空厉、李显二人驱马返回,可到了鄱阳城外之时,司空厉却停马不前,似乎并不着急入城。见李显不解,司空厉突然叹息道:“李老前辈且慢,本将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p>
承蒙司空厉开恩,自己才得以能见到曹邛最后一面,如今李显心生感激,不再针锋相对,回道:“司空将军有话直说便是,老夫不过是个阶下之囚,将军不必太过客气。”</p>
司空厉点了点头,沉声道:“若本将将老前辈还给李剑,令郎可否说服冯靖全停战一段时间?”</p>
李显唯恐有诈,冷声道:“司空将军又再打什么主意?”</p>
司空厉笑道:“李老前辈多虑了,本将如今重伤未愈,再打下去,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而前辈仍在本将手上,李剑必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全力进攻,若本将使些手段,让李剑在孝道和大义之间做出取舍,你那儿子会怎么选?长此以往,只怕会惹来冯靖全猜忌,加上如今曹剑神已死,莫子锋又功力尽失,中原剑道只剩下前辈这个扛鼎之人,难不成以后的剑道一途,要让卓不凡这个不知底细的剑士一枝独秀?想必曹剑神也不愿看到剑道凋零至此,不然当日李密先让本将废去前辈一身神通之时,本将也不会手下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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