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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不是要断后。”
朱辉淡然说道,“我们是要报仇。”
门外传来一声叹息,约有三十多个人,陆陆续续走进了这座破败的院落。
领头的那人看着五十岁上下,头戴方巾,身穿布袍,身形清瘦,长须花白。
众人一看到他,纷纷行礼,口称参军。
这人,就连朵拉也认得,脸上颇有几分见到旧相识的喜色。
此人正是当年于谦帐中的参军吴宁,曾经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上,也就是兵部的二把手,仅次于于谦本人,堪称位高权重,更兼神机妙算,日日在军中走动。
所以于谦旧部,基本都认得他这张脸,况且他当年当官的时候,也喜欢穿这么一身布袍,配色都没变过。
据说,京城之战结束后不久,吴宁就因为用了太多心计,头脑发热数日,大病了一场,辞官养病。
想不到如今于谦已死,这个早已回归民间的参军,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吴宁向众人见礼之后,也向苏寒山道谢,而后才对萧少镃说道:“贤弟,你何必这么急着说破?”
萧少镃黑伞点地:“他们明日就要走,今晚必然说破,早些晚些,又有何差别?”
吴宁瞧着于冕那张变来变去的脸,就知道这个侄儿心中有了颇多思虑,心中暗自摇头。
“朱辉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留在城中,不是要断后,而是要报仇,但也不仅是为了报于家的仇。”
吴宁面朝众人,字字诚挚,“朝中忠良,虽以于大人为象征,但其他人,难道就只是于大人衣摆下的木石傀儡吗?”
“他们、我们,也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思,有家有国的大活人。”
“夺门之变,阉党奸贼当天在京城内,就戕害大大小小数百官吏,尸相枕藉,惨不忍睹,等清洗的风波牵连到地方上,具体残害了多少人,更已经不可细数。”
“在场的人,几乎就都是那次风波的亲身经历者吧。”
朱骥、铁竹等人,都沉默了下来。
于谦的恩义虽广,名声虽大,但有能力、有胆子来参与这场亡命之举,劫走于家儿女的人,确实也基本都是当初在军中有职位的。
他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行事无愧的上司,拼出一个前程,却也正因为有了一官半职在身,在夺门之变后,成了最快遭到打击屠杀的那批人。
铁竹当初逃出京城时,死了几个亲如手足的兄弟,梦里都是血和泪,却说不定是在场所有人中,与夺门之变的血仇最轻的一个。
而那夺门之变的罪魁祸首,可以说是太上皇,可以说是曹吉祥,可以说是武将石亨、文臣徐有贞。
但在知道内情的人心目中,最不容置疑的一个罪大恶极之辈,还是那东厂督主,受封昭武伯的曹武伯。
于谦并非不知兵,更并非不知人心,否则他也不能扶立新帝,统领朝政,掌权八年。
他虽为避嫌,不至于做出一些掌控宫城的事情来,可皇城内外各个紧要之处,其实也都有愿意为他报信的人,可以说是他的耳目。
然而在夺门之变当天,于谦居然没能收到任何消息,没能做出任何及时的反应。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东厂潜藏的势力。
曹武伯暗中培养死士,在江湖上招揽大盗巨枭,在夺门之变当天,劫杀了所有想向于谦一系报信的人手,又搅乱宫廷,使景泰皇帝误以为是于谦想要谋反,错失最后求援反制的良机。
“我们之中有些人还保下了一些牵挂,有些人,却已经只剩下仇恨。”
“所以我听说曹武伯要用于家儿女设局,钓出忠良旧部之时,才想尽办法,联络不惜此生,决心报仇之人,有了一个将计就计的谋划。”
吴宁继续说道,“我测算天文,查看地理,翻遍地方典籍记载,上溯至宋元年间,确定今年的平阳城一带,会有一场不同于以往的大风沙,在三月初九开始,连吹七天至十天左右。”
“兵分两路,一路劫囚,一路阻挠东厂人马,正是为了做出我们自己已经中计的假象,并顺理成章,拖延他们抵达平阳城的时间。”
“等他们到城中之后,风沙大作,两眼难睁,人数再多,也必将混乱不堪,而我们却有事先准备的雪蚕丝蒙面,无畏尘土,可视百丈之物,趁乱突袭……”
吴宁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略显苍老的嗓音中,竟意外生出几分金石般的激鸣,“以我等血肉之躯,闯开乱丛刀枪,直取那昭武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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