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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不是昨日敲阮宅大门的人吗?怎么今日又来敲王家的门了?”</p>
“是啊,他们自称是阮家的亲戚,是什么远房的亲戚,这又敲上王家的门了,莫不是阮家和王家都与他们沾亲带故?”</p>
“阮家那老聋子根本没听到有人敲门,敲了大半天才开门,瞧见那个小姑娘没有,自称是阮家人的表姨奶奶呢。”</p>
“你胡说呢吧,这么小个小丫头,能是阮家的表姨奶奶?我怀疑阮家是不是碰上什么冤大头了,人们是到他们家去骗吃骗喝的。”</p>
“你见过穿金戴银到别人家骗吃骗喝的吗?别看人家年纪小,碍不住人家辈份大啊!”</p>
……</p>
彼时王家内宅里,王家的老太太宫氏将把半碗苦苦的药汁吞进肚子里,侍候在她身边的赵妈妈接过剩下的半碗药汁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太太,还是把药喝完吧。”</p>
宫氏捂着胸口消化着嘴里的苦味儿,摇了摇手,“你快拿远些,别再让我喝这要人命的汤药了。”</p>
“这怎么能是要人命的汤药呢,俗话说良药苦口,喝了它老太太你的病才能见好呢。”</p>
“你就会哄我。”</p>
宫氏斜了她一眼,“拿远些吧,再把桌子上的蜜饯儿给我拿一颗过来,嘴里都苦得恶心了。”</p>
赵妈妈没有再劝,把药碗递给一个小丫头,将不远处桌子上的一碟子蜜饯儿捧到宫氏面前。</p>
宫氏动手启了一颗在嘴里,才觉得自己从那苦味儿中活了过来。顺过来气后,脸色也没半点舒愉,“我这是心病,只有阮氏那小贱人死了,我这病才能大好,在她死之前,我吃什么药都不管用。”</p>
提到被关在柴房里几日只进水不进米的大奶奶,赵妈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宫氏。她是宫氏的陪嫁,虽说是侍候在宫氏身边几十年,或许是旁观者清,又或者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儿子头上,她并不赞成太太这样刻薄太太阮氏的。</p>
阮氏刚嫁进王家的那两年,她知书识礼又有眼力劲儿,很讨太太欢心。但时间一长,她硬是没能给大爷生出个一儿半女来,渐渐让太太心里起了一重心病,越到后来就越看她不顺眼。大奶奶主动向太太提及要给大爷纳妾,太太更是早有这个意思。大爷也是犟脾气,不论是太太还是大奶奶提及给他纳妾,大爷咬死了就是不松口。</p>
太太以为大奶奶假仁假义,在她面前说一套,在背地里对着大爷又是一套,所以大爷才坚持不纳妾,更是恼恨了她。岂料最后真相晃出来,竟是大爷不能生育,即便是大奶奶还是太太给他纳十个八个他都不可能有孩子,是以这才咬紧牙关不松口的。</p>
可这样的真相太太是不愿意相信的,即便她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大奶奶的错,也得归结到大奶奶身上,因为她不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能生儿育女,才让王家出这样的丑事。</p>
“王家族里已经挑好时辰了,不久就要上门来提人,大奶奶肯定是活不过今日的了。”</p>
“呸,那贱人干出有辱门风的事,哪里还值得你喊一声大奶奶?等她死后,把家里但凡她碰过的东西全都给我劈了砍了,能当柴火的就烧,不能当柴火的就扔掉,眼不见心不烦,咱们王家没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媳妇,死后更不准给她立碑立灵,我要让她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p>
好狠的话啊,听得赵妈妈心惊胆敲,她原想壮着胆子劝上一劝,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再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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