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1章 无用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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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昭姐儿真是个好姑娘，碧青能遇到这样的主子，真是她的福气。</p>

次日晌午，南笙重新去了粮铺见到了邵掌柜，一时门就见到邵掌柜的脸色很难看。</p>

邵掌柜是个有原则的人，是以这些年来他虽然与汪记的汪北全关系不错，但也从未向他打探过有关他进货源的任何消息。昨日二姑娘下了令，他约见了汪北全，几杯水酒下肚，他说明了来意。也许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汪北全的义气往上走了几层，直言他想买粮找官府啊！</p>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邵掌柜吓坏了。</p>

官府哪里来的粮？官府的粮不就是百姓交的税粮以及囤粮？那遇到官乱或者灾年可是要用来保百姓性命的，能拿来买卖吗？</p>

他也立即想明白了自家这二姑娘让他找汪掌柜的真正用意，“姑娘真打算与官府做生意？”</p>

“别人做得，咱们只要有那么大的肚量，自然也咽得下。”</p>

邵掌柜声音不由自主压低了，“可这样做太冒险了，姑娘若真想多收粮，完全可以从别的粮行里买进嘛。”</p>

“从别的粮行买进，那中间都过了一道手了，咱们将来能挣到几个钱？从官府直接买进就不一样了，官衙为掩下倒卖税粮这事，只要咱们要的量大，兴许还能便宜咱们不少呢。”</p>

可买卖税粮轻了要坐罪，重了是要掉脑袋的，邵掌柜又不蠢，自然不愿意以身犯险，“原本这是大老爷的命令，小的不敢质疑，只是一旦银货两讫，那就是官商勾结。二姑娘，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哪怕是南家，只怕也吃罪不起啊！”</p>

明白邵掌柜的担心，只是她心里也有难处，不得不将事情的真相隐瞒。</p>

“二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扬言要买粮这事真的是大老爷的吩咐吗？”光是买粮这样的命令他相信大老爷能做得出来，可是与官府勾结收够税粮，他不相信大老爷会如此糊涂。</p>

“邵掌柜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父亲那里查证，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南笙把小脸一扭，像是有些生气邵掌柜的不信任。“不过现在秋粮已经下来了，官府既然有买卖，那肯定买的人不少，你一再犹豫难定，只怕父亲交待下来的任务你可就要完不成了。”</p>

这话堵得邵掌柜有些语塞，听着南笙继续说道：“你只要跟着汪掌柜做出一副官府有多少粮咱们收多少粮的架式出来。”</p>

不料邵掌柜还是摇头，他觉得这事难成，“二姑娘可知道钦差大人正巡视各地粮仓呢，要是官府现在把税粮都卖了，拿什么向钦差大人交差？”</p>

“放心，父亲心里有数，邵掌柜只需按吩咐办事就成。”</p>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p>

又过了几日，南笙在客栈里得到消息，由于邵掌柜出的价钱略高其他粮铺，官府愿意把税粮卖与他，只是先签契约，过粮是要等钦差大人走后的事。</p>

只要拿到契约，也算是大功成了一半。</p>

六天后，契约到了南笙手里，能帮到宣瀚，南笙觉得很激动，很有成就感。</p>

当天就起程回了沙坪县城，天黑的时候，马车进了城门。</p>

看着那张能证明官商勾结的契约，宣瀚轻轻地敲着桌面，久久没有反应。南笙还想问些什么，宣瀚直接说：“你可是帮了我大忙的功臣，且回屋去好生歇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