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蓝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5(3,指间欢颜,晴空蓝兮,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午后的阳光透过参天茂盛的大树之间的缝隙漏下来,稀稀疏疏地仿佛直落进她的眼里,将她的眼睛照得闪闪发亮。
她的整张脸,甚至整个人都正焕发着一种别样的新奇的光芒。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这样立于广阔深浓的绿意之间,便宛如一道最耀眼夺目的风景。
多么奇特,仅仅是因为她在由衷的兴奋雀跃,于是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又或许,发生微妙变化的是他的心。
韩睿眯了眯眼睛,突然对此不确定起来。
这时,只见她转过身来扬声对韩睿说:“知道我以前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就是能有一座这样的房子,不用太大,但一定是用长而坚固的圆木叠加搭建起来的。”
韩睿将目光锁定在方晨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轻松地拎着行李走过去,将门打开。
两室一厅的房子干净而整洁。
陈设亦很简单,除去必需的一些木质家具之外,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方晨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回到客厅时,问正低着头检查猎枪的男人,“为什么感觉你对这里似乎很熟的样子?”
进到这样的深山里,竟然也不需要请当地猎人来领路,进门之后,他直接指定厨房旁边的那间卧室给她,结果她去一看,发现床边甚至还备着一双女式拖鞋。
“这是我的房子。”韩睿头也没抬,却还是可以感受到方晨的讶异。
他只是忽然觉得好笑,或许是习惯了她平素的波澜不惊,如今不过是一栋木屋罢了,却没想到可以这样轻易地令她表露出更加真实的一面。
从下车到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和语气中满足的感叹早已经超过了过去相加起来的全部。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有房子?”方晨确实觉得太不可思议,环顾四周,如此清静幽僻的地方、如此古朴原始的建筑,无法与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联系在一起。
“刚回国的时候请人盖的,为了打猎的时候住得方便。”韩睿站起来,掂量了一下手里乌黑沉重的枪支,递过去,“这支是你的。”
没有人知道方晨从小想拥有一栋木屋,就像也没有谁知道她对打猎感兴趣一样。
她曾经逃课跟着苏冬他们一起去过几次靶场,当时一道同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女人,年纪全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玩的是手枪,但是后坐力仍旧很大,有人射了几发子弹便受不了了,更有干脆连端平手枪都会娇滴滴喊累的。
到最后,只有方晨与苏冬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起初子弹还经常打偏飞出去,在靶上根本找不到弹孔的痕迹,可是在场的几个男人几乎全是这方面的老手,经过他们的一番指导过后,居然也能玩得有模有样起来。
从靶场回去的途中,苏冬的男朋友龙哥说:“看你们今天玩得这么开心,改天带你们去打猎。”
“好啊,那你一定要记着,不许忘记。”苏冬笑着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惹得他哈哈大笑。
那时候龙哥是真的宠着苏冬,对她有求必应,更何况是主动允诺的事,于是果真抽了时间带她们上山去打猎。
或许是运气好,第一次居然误打误撞,真给方晨猎到一只野鸡。子弹打中的是翅膀的部位,龙哥的手下将猎物捡回来,一伙人闹哄哄地对她大加称赞。
龙哥也很高兴,挑着一边浓黑的眉毛笑着问:“这么多血,你一个女孩子不怕吗?”
方晨摇了摇头,非旦不害怕,反倒有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喜悦和兴奋感,令她当晚在简易的小木床上辗转了半天才睡着。
成功和刺激,她头一次尝到这二者的滋味,原来竟是那样的美妙无比。
她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力量获取到一些东西,而在那之前,所有的荣誉和所有的收获,似乎从来都是属于光芒万丈的陆夕的,包括出国的机会。
无论她的梦想是从多么年幼的时候就开始蕴育的,也只能是陆夕身后一个毫不起眼的影子。
虽然夜间才是狩猎的最佳时间,但是由于从住处到猎场还有一段路程,并且经过实地考察之后发现,前阵子的春雨将山路冲刷得不太好走,出于安全考虑,韩睿决定先住一晚,等第二天天亮再出发。
晚餐的食材也是出发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装在特制的保鲜箱子里,没有太多的花样,都是最简单的材料。身为女性的方晨当然义不容辞挽起袖子进厨房开工。
其实她的厨艺很一般,跟大厨师周家荣合住在一起这么久,偏偏连他的十分之一功力都没有学到,于是当晚只是随便炒了两个家常菜。
她脱掉外套,穿了件宽松的领针织衫站在炉灶边,乌黑的头发随意扎起来。
因为不常操作的缘故,动作看上去算不上熟稔流畅,可是她切菜的时候很专注,低着头,在灯下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
菜刀落在砧板上,大部分时候节奏还是很规律的,只是偶尔停顿那么一两下。
他一声不响地站立着,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那些利落的、带着点沉闷的声音犹如落在他的心上,一下接一下,令他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她本来就不属于这种地方,她可以做许许多多别的事,但也许并不适合做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
然而,眼前的这副场景却又奇异地让他感到有些温暖。
他想,大概是环境的关系,在这样一个连水电都显得奢侈的深山老林里,他从没和哪个女人像此刻这般独处过。
安宁、静谧、只有窗外漫无边际的黢黑,以及屋里飘摇的灯光。
或许是挽得太松了,有几缕黑发从后面散落下来,轻轻地搭在她的颈后,几乎没来得及细想,便迈开脚步走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轻是重,也没考虑是否会吓到她,只是沉默地伸出手去,手指就那样缠绕住她的头发。
像黑色的羽毛,轻细柔软,随着他无意识的摆弄从指腹逐一刷过,仿佛悄然无声地一并扫过他的心头。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令他的动作微微一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