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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流言纷纷

“大人!这是我们和邓肯邓大人群策群力商定的计划,咱们这个超级女侠一定要一炮打响,成为天下江湖女儿人人皆知的品牌!”

“超级女侠”许多年后却是江湖女儿人人皆知的品牌,每次女弟子下山之前,长辈都不忘叮嘱一句:“都长大了,也是要到江湖上长长见识,不过别的地方都可以,那登封县的超级女侠是万万去不得的!”

有些门派干脆是千叮嘱万嘱咐,生怕女弟子把这给忘记了,女弟子也是感激长辈的关怀:“这登封县是去不得的,我们决不去登封县!”

可是青春少女怎么能不去参加“超级女侠”,再说了,到登封县看看十大少邪的风采也是不错的,但女儿家说话也要算数,她们说过“登封县是去不得的”,因此就直奔超级女侠的各地分赛区去了,为几个去登封县的名额拼得你死我活,就是抢男朋友都没有这么激烈。

只是现在的“超级妇侠”只是邓肯在激愤之余所产生的副产品,比起“华山论剑”、“十大少邪”这等经典品牌,第一欠缺知名度,第二欠缺美誉度,第三欠缺经验……完全是个白手起家。

还好邓肯邓大人在这方面是下了血本,不但从自己葡萄酒专卖营生挪来七千两银子作为本钱,而且“邓肯葡萄酒”已经为本届“超级女侠”提供冠名权、专用酒等全方位的赞助,加上品花会的大力支持,至少这个超级女侠不会半途而废。

现在他就是和张亦隆、茅禹田来争取白县令的支持,虽然他的品级比白云航高出许多倍,现在却是万分客气地说道:“白大人!本人作为超级女侠的策划人和发起人,对于超级女侠有着十足的信心,现在只需要你的一点点支而已!”

邓肯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因此这批文已经稳稳当当的办了下来,比起白县令和净尘大师千辛万苦的去争取不知强了多少,谁叫那些文员一见到邓肯邓大人的手笔办起事来就无比利索,那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啊!

旁边张亦隆也主道:“大人!净尘老秃驴坑了你四万两银子,这笔帐不能这么算了!”

少林寺既然换了新方丈,净尘大师事先许给白县令的一成红利那便是打水飘了。非但如此,少林寺弟子积欠的上万两罚银也都变成了一堆白纸,真道和尚作主把这笔罚钱给免了。

只是白县令似乎有些犹豫:“虽然说咱们同少林寺很有些过节,但我若是全力支持邓肯邓大人和品花会,恐怕我的四万两银子就再也回不来了……要知道那四万两银子,我还是存着很大的希望!”

外面流传净尘大师这次赚了四十万两银子,而白县令照着这数字一估算就是足足四万两,这笔钱要回一部分也是好的,那边邓肯就有些着急了,他大声说道:“四万两?小意思!我们有办法从净尘那里催讨回来!只要白兄弟能支持我邓肯办这超级女侠!”

事实上白云航在心里早就赞成办这超级女侠了,毕竟这品花会完全是白云航手里的实力,象张亦隆、花月影这一帮品花会的大头目更是白云航六上的提线木偶,只是这种事情他要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而邓肯的头脑就比较简单了,他一门心思的就是想斗垮那个什么“十大少邪”,现在净尘大师已经搞起了“十大少邪巡回演出”兼各地分赛区的选秀,而“超级女侠”除了一份批文外空空无几,他的说法也有说服力:“如果我们……对,超级女侠办得好了!那净尘老和尚打不过超级女侠,就不得不来求大人您了,到时候大人您要催讨银子就方便了!”

白云航一拍桌子赞道:“说得甚好!你们办超级女侠,有什么要求便尽管开口说好了!你们要多少公人捕快,叫张亦隆先调出去就行了,事后再补人手续由我来核准!如果场地不够,反正县城附近还有不少大庙,地方又宽敞又干净,以前虎翼军都住哪里,到时候你们把和尚赶出去就成,可不能让千娇百媚的女侠们受了委屈!”

这么一说,邓肯和品花会的几个头目都兴奋起来,可是他们只知道操办这么一个比赛,但怎么办出名头,办出银子,却是一无所知,还是花月影比较滑头,他又向白县令施了个礼道:“大人!我们品花会以往有种同好之间相互交流的手抄本子,想借这次的东风正式印上几百册!”

“同好之间相互交流的手抄本子”云云全是拿来蒙骗白云航的话,实际这玩意儿尽是登载些类如“春风一度”之类的玩意儿,效果既有好的也有坏的,有采花贼不幸买了春药拿来对付被害人,结果被害人不但神志十分清醒,力气也不知为何大了数倍,差一点就踢断采花贼的子孙根,就连射斩空成就美姻缘的那本书,也是在这等手抄本子上找到的售卖点。

现在他心里有个小九九,想借此捞一笔:“咱们的书,自然也要改一改风格!什么广告都不要,请来画师把江湖上的美人都画将出来,然后书名改成江湖侠女图,保证大卖……”

倒是邓肯想到另一个点上:“江湖侠女图……不错不错!这样好了,咱们的选票就放在这书的最后,谁得票多,谁就是第一名!”

他们又说了些细节,白县令听着觉得着实没有什么味道,这时候却发现这伴采花贼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目光,也有些仰慕到高山仰止的感觉,可又有一些讽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直到这一天的晚上,白云航才明白这其中的因由,他握紧拳头说道:“是什么小人炮制本县的流言……”

这也难怪,谁被人如此中伤都会愤怒的,现在那流言中的白县令就是一个十恶不赫的千秋罪人:“知道我们的白大人的来历吗?他本来是燕山弟子,后来与师娘偷情,又玩弄师妹感情,踩起了两条船,弄出一尸两命的悲剧,事后干脆叛出师门,在江湖上干起了采花的行当……”

整个流言没有半点根据,除了白云航这个县令是跑来的之外绝无半点真实,白县令恨恨地对紫冰兰说道:“我好歹也是有口味的人啊!江湖的凡脂俗粉根本不入我的眼,你想想看……说我打劫青楼,不但过夜不给钱,反而坑骗妓女的钱财!这是谁在胡说啊!还有,我和那些女子有什么纠葛啊!什么天香狐,我连名字都没听过,呸!给我倒贴银子都不要!”

应当说这个八卦炮制得还是相当有水准的,但是当事人就很不好受了。还好紫冰兰对白云航的底细清楚得很:“你啊……真有这能耐,早就是江湖上的一代豪杰了!还能窝在登封县这地方!我和玉霜她们都清楚得很,只是谁弄的这玩意儿?”

白云航猛得一激灵:“黄河帮!肯定是黄河帮!少林寺那帮死秃驴应当想不出这么阴的主意!该死的黄河帮,看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是不成了!”

紫冰兰也觉得白云航说得在理:“黄河帮这些人一向阴得很,最初玩刺杀的是他们,现在玩这制造流言的也应当是他们,没事!咱们有办法收拾他们!”

白云航倒是合计了下手头的实力,不由摇摇头道:“可惜咱们没有在水上的豪杰,否则就给黄河帮一个教训!”

那边郭雪菲听到这句话,不由说了一句:“怕什么!黄河帮虽然是水里的人物,可是他们不能不到岸上来吧!”

白云航一拍大腿道:“好!彦清风和洛河七姐妹不肯干,咱们来干!咱们招些人马,把黄河帮在岸上的分舵给挑掉几个,看他们在水上能有多威风!”

倒是李玉霜稳重些:“这黄河帮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把我们师姐妹也给牵扯进去了!这仇一定要报!只是咱们眼下要和少林寺斗法,才这些人马恐怕不够吧!”

白云航却说道:“咱们登封县公人捕快三百人,确实是少了些……可是天下间只要有公家的位置出缺,还怕没人来投!明天我就去挖少林寺的墙脚!”

这一招着实是狠招,在少林寺没反应过来之前,少林寺年轻一辈弟子中最有才华的几十人已经变成了少林叛徒,不,应当是登封县正正式式的捕快。

要知道,这捕快可是正正宗宗的金饭碗啊!粮饷丰厚,威风十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其他地方想干个捕快非得有靠山才成,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男人少奋斗十年啊。何况看看熊大师兄的榜样,人家上少林寺,师祖辈的大师都得出少林寺三里路迎接啊!

当然了,这捕快也不能白干,大伙儿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少林寺派来的卧底,纷纷带了投名状来。现在白县令手里收藏的少林武林秘本之多堪称宇内之最,整整堆了半个书房,按他的说法便是:“哪怕是少林寺都没咱们这么齐全!”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莲香居

眼下已经兵强马壮,就等着扫荡黄河帮的一天,不过白县令对于这些新丁的战斗力还是没底,他眼珠一转,就把脑子动到密县莲香园的头上。

密县何县令和开封府林府尹是势不两立的死敌,只不过何县令后台很硬,在上面有人,林府尹早想着有朝一日能痛打何县令,现在白云航就主动跳出来充当这打手的角色,谁叫密县莲香园抢了登封县杏花村的生意,白县令自己因为这个每个月都亏损了一大笔银子。

这莲香园就在登封县和密县交界处,离着登封县界不过数十步远,事前密县方面可是下了大手笔:“登封的县令厉害着,我们密县绝无查抄青楼之事!莲香园十八间青楼书寓已经在密县衙门及开封府报备,手续齐全,此次投资得到密县方面的保驾护航……”

后面的优惠政策更是登封方面所难及:“凡来莲香园兴办香楼者,征用土地由密县衙门出面免费征用,并从速理一切手续,减免一切杂费,开业三年内减免一切地方税赋,三年后到五年减免一半税赋,香楼上下及亲属子女享受本县公人捕快待遇,外地马车享受本土马车一切待遇!兴办香楼所需资金,可由本县担保向钱庄借款半数,本县所有公人捕快不得随意到莲香园进行检查办案,不得以任何借口干扰莲香园内正常经营秩序,如因办案需要须经县令大人批准,严禁私自进入莲香园办案,兴办香楼所需一切手续本县公人捕快需随叫随到,半日内办结……”

一想到这个,白县令就有些不痛快,这何县令和白云航很不对付,两倒最近很是发生了不少冲突,结果牵涉之际何县令仗着自己后台硬,狗眼看人低,时不时就骂一句:“登封县的狗官……”

这能叫白云航心里好受?他早有打算到莲香园去查抄一番!哼!这小小县界挡不住本官。你们别以为躲在密县本官就不去查抄了!也叫何狗官尝尝我登封知县的厉害!咱就拿莲香园试试手!

紫冰兰听到风声之后,自己没说什么,倒是请动了李玉霜:“夫君要去莲香园,我们师姐妹也一块儿去!”

原本是紫冰兰害怕白县令在外面勾搭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白县令这有什么话好说,当即带了大队人马杀奔密县莲香园去也。白县令带头踩过界碑,大声叫道:“新来的弟兄们,都跟在老弟史们后面……记住一点,这一回我们是在登封境内办案,从来没有越境办案!”

哪料想冲进了莲香园一看,却是生意冷清得很,既不见嫖客,也不见妓女,只逮得小猫两三只:“大人……我是石章鱼啊!您还记得我吗?以前让你逮过的,我认罚便是!只要不告诉我老婆,罚多少银子都可以……大人啊,今天我真的很冤枉,来到这里连个姑娘都没碰到!不知为什么都关门了!”

白县令是震怒了。看着这生意冷清的一条街,他可是震怒了:“哪一个小子给这莲香园通风报认的!让本县逮到好好收拾他!”

沈越几个头目想到一大笔银子泡汤了,也是很不痛快:“这什么世道!哪个小子向密县方面报的密!大人,不用您动手,我们先帮你把他腿打断了!”

要知道,每次查抄青楼所有收获,白县令可是大发银子,这一次白县令和杏花村的云娘说好了,这一次是来为登封县的香楼事业保驾护航的,事成之后由杏花村出上一笔赏金,哪料想竟是空手而归。

这时候熊捕头不知从哪提了一个人过来,脸上不复斯文相,倒是恶狠狠地问道:“好家伙!躲到后面就以为我逮不到你了!告诉你,我们是登封县的公人,奉我们大人之令来办一桩杀官谋反的大案,你这掌柜,给我好好讲清楚,若是说不清楚,那你就是和那帮杀官谋反的奸人有所牵连!”

那掌柜原本也甚是圆滑,只是商家见了官家,原本就是有理说不清的事情,何况熊捕头这么一恐吓,这掌柜脸全黄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您有什么话,请尽管问吧!小人一定说清楚,说不清楚的话,小人就麻烦了!”

白云航关心的还是这泄密之事:“你这掌柜,我且问你,你们这里今天晚止怎么不开了!是不是有人传消息给你!”

那个掌柜瞅了瞅白云航,只见白云航好声好气地对他说话,胆气也壮了些;“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莲香居十八间香楼,今天已经全部停业了!”

白云航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道:“怎么就了?”

那掌柜没好气地说道:“有何县令这等人物,这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啊……可怜我啊,投了上千两银子在这上面,现在恐怕是血本无归了,有头脑的人物都跑到洛阳府去了!”

白云航越发不解:“怎么了!莫不成是密县的税赋太重了?”

他不由想起一个名词:“关门打狗!”据说许多地方的把商户请了进来,事先宣称免税三年全力支持,等商户创立了点基业然后开始大收特收。

只是事实和白云航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这个掌柜苦着脸说道:“何县令……何县令啊……”

“都是他,他一个人就吃垮了我们莲香园三十四间香楼啊!”

白县令不由诧异起来:“这怎么说?我是实在不明白了,本县也是个官,说不准还能为兄台讨出个公道!”

这掌柜顿时有了些希望,当即从身上掏出一大堆的条子,白县令仔细一看,却是些白条,掌柜说道:“都是我糊涂啊……隔壁的香楼办不下去了,这白条就三折转让给我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啊,花钱把这白条买下了,现在就一折我都想着卖出去!”

白县令瞅了瞅这些白条,十张里有三四张是出自何县令的手笔,人家在上面盖了私章不说,还把大印给盖上了。仔细一问,白云航已经把前后的因果搞清楚了。

自打莲香园开业以后,何县令对于这莲香园的支持便是不遗余力,甚至做出硬性规定,公务接待要在莲香园办,不管来什么客人,什么级别都要到莲香园来!

好吧!何县令本人更是身体力行,带着一帮公人来莲香居里大吃大喝,吃完喝完玩过女人之后,掌柜笑道说:“县令大人大驾光临!这一顿就免了吧!”

何县令却是笑道:“这怎么能免!这决不能免!公事公办,我给你打条子,你到时候拿条了到衙门领钱!”

何县令干脆利落打下了白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何县令就专心在莲香园办公,替莲香园解决发展中的一系列问题,县令大人既然移驾莲香园,那么密县的八十多公人捕快除了留守的几个人之外,也全跑到莲香园为各家香楼提供全套服务。

八十多人的吃喝拉撒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其中色鬼也不在少数,也中促进了莲香园的生意,公家人毕竟是公家人,出手特别大手,象何县令可是没熊掌燕窝就吃不下饭的人啊,事后也是干脆得很:“老板!签单!”

各级官员也学足了何县令的榜样,抹抹嘴便说道:“老板,签单!”

最后公人捕快也大喝道:“老板!今晚是公务宴,记在衙门帐上!签单!”

都是些出手特别大方的主,只是上上个月到衙门里要钱,何县令打了个哈欠说:“衙门里现在没钱!下个月再来吧!”

当然了,公人捕快的出手照样是非常大方,一顿公务宴每人一份熊掌两个青楼里的俏姑娘,足足吃了六百两银子,只是上个月中再去要钱,何县令伸了个懒腰道:“衙门里现在没银子,月底再来吧!”

到了月底,何县令还是一句话:“老子就是没钱……你还能怎么样啊!”

本月初,几个青楼的老板去讨要钱财让公人给赶了出来,结果大伙儿一算计,好家伙啊!密县衙门自莲香园开张以来,统共在这里吃了七万多两银子,其中出自何县令之手的白条就有四万多两……这帮老板都呆了,七万多两,这密县衙门哪有这么多银子啊!七万多两,这密县衙门怎么吃得出来啊!

熊捕头一听到这,不由大叫一声道:“奶奶的!几个月吃出七万多两!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众公人捕快也是一齐摇头道:“这实在也太过分了些!”

白县令苦笑道:“咱们去年一年,在外面也就是吃了五百多两银子!这密县……”

他已经无话可说了,那掌柜继续说了下去,这青楼虽然利润无限,也好歹也是需要经营成本的,开张以来统共作了九万两的生意,倒是有七万多两的白条子!大家一算计,连老本都回不了,天天都在亏空!

公人捕快照相照顾着莲香园的生意,可是青楼老板们却不乐意了,这熊掌难道不要钱啊!这燕窝难道不要钱,这姑娘难道不要钱啊!

特别这姑娘,从来是讲究人钱两清的,现在都是由各家老板垫付一半,剩下的一半等结清了再说,只是姑娘们都不乐意,现在多数又跳槽到了洛阳府那家新开的青楼去了。

只是这些公人捕快,还有何县令很有办法,既然这几个家不肯让自己签单了,那就换一家吃吧!美名“定点”!

结果莲香居没一家青楼不遭了他们的毒手,到现在为止,密县衙门统共欠了十万两,特别是前几天,一帮公人捕快整天的开销不少于一千两!

前几天少林寺与白县令闹起了矛盾,结果少林弟子都奉命禁足寺内,这个最大的客源一断绝,莲香居便再也维持不下去了,青楼是要本钱的,雇的姑娘、龟奴、打手哪一样不要成本?哪一家青楼不是投了几千两的本钱?再说了,哪一家青楼采办的各色名菜不要银子?

昨天有人又去衙门要钱,结果好了,何县令一翻脸就把人给赶了出来,事后还引来了一帮公人捕快来这里公款消费,结果被老板给谢绝了。公人捕快也翻脸了:“给你脸不要脸!老子照顾你生意都不肯?好吧!明天老子就来查一查你这家青楼!”

这莲香居的生意已经门可罗雀了,就是正常运转也要这帮老板赔得当裤子了,何况现在还有这么一帮会吃会喝会嫖的公人捕快,一听说他们要上门查抄,最后一帮原本准备求爷爷告奶奶继续办下去的老板干脆决心歇业回家,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不收手就得把自己都陷进去了。

白县令算是开了眼界,那掌柜抹了一把眼泪道:“哎……我们办青楼,都是有个成本在这里的,现在看起来风光,可是这钱都赖在密县衙门里!这位官爷,这位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为我们主持正义啊!”

大伙儿都是满脸的景仰与愤怒之情,就一帮公人,一天吃掉一千两,这是什么日子啊!熊大师兄更是想到密县那不过是八十多人,其中还得有人留守县城,这种日子他也想过了!

只是大伙儿景仰最景仰,还是掩不住满脸的愤怒之情,咱们都是公人!吃过抹完嘴就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咱们白大人吃饭都是当场付钱的,你们密县倒真有能耐,几个月吃出十万两的银子啊!

要知道这十万两的银子,密县到百年之后都没还清楚,每一任新县令都为这十万两的亏空头痛不已,时不时有一帮债主把衙门给封了。

只是现在白县令可是寻到一件顶尖的兵器,他笑着说道:“这位兄台,我愿意为你做主!能否写个详尽的经过交给我?”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绝地反击

白县令善于借力打力的法子,得了这么一件宝物之后,他自己并不出面,反而把这功劳让给了即将上任的徐震徐巡检。

徐震奋笔疾书,控告密县何县令率众数月吃喝即达十万两白银。这么一桩大定热肠将出来之后,整个河南省上上下下都是议论纷纷,就连苏会办也是动怒了:“几个月就吃出十万两来?我这会苏署来往接送多少大员,都没有这么大的开销!好大的胆子!”

这分明是忌妒啊,忌妒他自己不能这样花天酒地,忌妒之后苏会办当即作了与开封府尹一致的裁定:“罪不可赦,交李通李大人处办理!”

这何知县在朝中也有些靠山,现在抓到了大把柄开封府和河南省都能轻轻松松的办了他,可是苏会办和林府尹宁愿来这么一折腾,李通您老人家兴师动众的杀到河南来,那我们就把这案犯送到您的面前,您老人家要秉公办理还是贪赃枉法,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李通也很干脆利落,这案子一移交过来,当即下令让王勘带了几个得力弟子去缉拿这何县令到案,哪料想王勘一听这活当即劝道:“老师!老师!这何县令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

李通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了:“徒儿,这桩案子,这多少人都在看着为师如何办理,若是这第一桩大案子办不好,那登封县令的案子如何能办!这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办成一桩糊涂案!”

这一路上,洛河姐妹倒是给了李通不少颜色看,尽挑些后台最硬难断的案子让人冲到李通轿前告状,只是这些案子确实太难办了。比如说朱清海最近又有大收获,他竟然挖掘出了传说中四在秘藏的另一宝—福王遗宝。

传说中,洛阳城破之前福王将四十年所得尽藏于某地。这福王遗宝距今不过十数年,朱清海费尽了天大的心思才总算挖掘出这遗宝,只是这遗宝的处置让他头痛万分,原本都是福王在汉京购置的宅地,足足有几百张货真价实的地契,估量价值达数百万两之多。

朱清海以原主的身份力请李通发还这些宅地,李通刚想开口决定发放,王勘已经发现不对,抢先开口道:“这些地契还得验上一验……”

结果这地是发还不了了。福王当年占去的这块地今天倒当真被霸占去了,只是这块地有个名称叫作—皇宫。

当年太宗皇帝北伐中兴的时候,可是专门挑了无主之地来建皇宫,以减民间负担,李通若冒冒失失地说出一句发还旧地的话来,这官帽恐怕是难保了。

只是朱清海这案子还算是最简单的一个,一路来告状的人物一个比一个让李通头大。直到遇到何县令这么一个案情相对清楚的案子,他刚想来一个雷厉风行,哪料想那王勘却是聪明得很:“徒儿是为老师着想啊!老师,您想想……”

这密县的水有多深,王勘精于人情世故,远较李通清楚:“这何狗官在密县经营十数载,心腹无数。我们若是冒冒然然地去拿这何县令,他事后一口否认怎么办”

“更紧要的事情是,只要何县令还在台上,他在这些青楼欠的帐或许还有还上的一天,若他不在台上了,你叫那帮青楼老板到哪儿要钱去!到时候一翻供,老师就被动了!”

就如王勘所说,这何县令就如此这般的威胁各位青楼老板:“老子不当县了,你们的银子也就扔水里去吧,不要想再拿回来了!”

这还算简单,关键是何县令当真是能通天的人物,短短几天功夫,他已经收到了几十个条子,或是为这何县令说情,或是要李通秉公办理的,他只能催促王勘尽快把何县令缉拿到案,可是王勘那边却是拖拖拉拉,总的挑些不紧要的理由给推托过去。

河南官发都看在眼里,原本对这铁李通还有些惧意,现在改称一声“泥李通”,不过李通现下倒是豪情无限,原来是有人又递了状纸过来。

这两通状纸,都是与要办的登封白云航一案有些关系,一个是少林寺控诉登封县残害僧人霸占僧产一案,另一个则是黄河帮以商户的名义控诉登封县勾结绿林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状子,都是写得意气风扬。据黄河帮的那状子估计,白县令上任以来残害至死的百姓已逾万人之多,甚至还给白云航罗列了十大罪。

加上先前徐氏一族关于白云航纵容赵雪芬侵吞族产的状子,李通倒是很有把握,眼见着密县一案办不下去,他干脆跳过来决心先办登封县的案子。

一闻到这风声,当真是八方风云会开封,凡是与白县令有些过节的人物都云集而来,要看白云航的好戏,就连失踪许久的天龙帮少帮主都现身开封,眼下就等着白县令到开封府来了。

王勘知道深浅,缉拿白县令前一天突然腹泻不止,只昨让其他人去登封县缉拿白云航,那负责缉拿的李通的爱子李平和,自视甚高,带着六七个人大大方方地往登封开了过去。

一出开封府就有少林弟子在前指点路径,少林弟子为了让李平和在这案子上卖力点,很是下了些功夫拉拢,光是龙虎七绝丸就备了一桶,结果倒好,李平和一帮公人腰酸背痛,倒在开封府多休息了足足两天才赶往登封缉拿白云航。

带路的是白云航的老熟人大悲庵如定和尚,当初白县令初次上任的时候,他可是威风得很,仗着自己有些蛮力,视衙门为自己家一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一脚撞破门来一把抓住白县令衣襟就是一顿痛打,只是后来白县令越来越威风,而如定反变成了白云航手中的玩物。

因此如定一看到县衙,就想到了白县令的厉害,不由哆嗦了几下,但是看到自己后面有几位官爷撑腰,当即壮起胆来,整了整衣服大声朝县衙叫道:“我少林如定回来了!快叫白云航出来负荆请罪!”

哪料想里面有人当即回应道:“大人吩咐过了,有敢打扰大人午睡者,重打不饶!”

李平和仗着自己老爹李通这个后台,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大声说道:“快叫罪官白云航出来自缚请罪!”

如定和尚也在一边帮腔道:“这位就是李平和李大人!白狗官犯了案子,李大人就是前来……”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惨呼一声:“啊……”

出手是正的连天雪,她本是当世绝顶高手,如定和尚哪里能招架得住,加上手里更是拿了兵器,偷袭空手的如定,任是如定和尚有天大的能耐也被打得痛呼不已。

在连天雪旁边已经冲出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公人捕快杀了上来,个个高呼:“大人吩咐过了,有敢打扰大人午睡者,重打不饶!”

李平和带来的六七个弟子,武功倒还不错,只是对手人马太多,才一开战就已经败得落花流水了。李平和最惨,熊大师兄、沈越、徐震等诸多好手专门对付他,个个都使出看家绝活,李平和身上连遭重击,不由痛呼了一声,被这帮人困住了。

那边熊大师兄怒气冲冲地叫道:“打扰我们大人午睡,岂是你们担待得起的?给我狠狠地打!”

连天雪也来了兴致,试了试自己得意的归雁十七旋,一众公人捕快们更是事前得了白县令的指示,个个下手毫不留情,重拳重脚雨点般的落了下来,一时间地上惨呼连连。

一开始大伙儿对李平和倒还有几分敬意,只是李平和仗着自己老爹的威风耀武扬威:“哼!你们好大胆子啊,竟敢公然拒捕!老子一个一个的把你们给收拾了,流放到琼州府去!”

徐震瞄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这小子,自身难保还想这些啊!小心弟兄们给你一个教训!”

李平和吃了大亏,心中怒火熊熊,又见这帮人不敢动手,心中便觉得有了些底,当即撕开外衣,露出了满是胸毛的胸膛:“呸!小子,有本事朝本大爷这打!打啊!呸!不打是我孙子!”

徐震一记重拳就顺势重击过去,接着他大喝一声:“弟兄们!这小子给脸不要脸,给我狠狠地打啊!”

沈越这边早已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一听这话不由一齐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就围了上去,直打得李平和求饶不止。

这帮中层干部的手法比起寻常的公人捕快那自然是更胜一筹,不但力道控制得好,知道怎么样既不会把人打死又能让人感到最痛苦,还要没什么伤痕,而且花样百出,道具众多。任是李平和一身好本领也是只能抱着头叫道:“我爹……是……李……”

那边如定被打得也拿李平和当救命稻草:“几位官爷,别打了!这一位是李通大人的公子!”

徐震早有准备,他冷冷地瞧了如定一眼:“你这个秃驴,说话尽是不实之词!河南查办使李大人那是人中豪杰,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公子也是与众不凡,怎么就是这般无赖模样啊!你竟想胡言乱语坑骗本巡检!给我狠狠地打!”

如定本来就是一众公人捕快重点照顾的对象,此言一出,如狼似虎的公人出手更是越发重了,结果当即有人劝解道:“别弄死了!到了牢里他的饭管饱!”

一听这话,如定当即吓晕过去,几个公人当即泼了他一身冷水把他弄醒过来继续照顾,李平和见着自己带来的这队人马全军尽没,当即是又惊又怕,再加上一帮汉子打得他疼痛不已,只能叫了句:“你们还有王法没有?”

那边有人冷冷地答了句:“在登封县,本县就是王法!给我继续打!”

……

“咱家确实是没干什么坏事……”

“给我送回去吃饱饭再说!”

……

“大人啊!饶命啊!”

“饭还没吃饱?”

……

“大人,小人已经很饱了!小人知道错了,小人曾偷看隔壁王家姊妹洗澡……”

“就这点?看来还是没饱!在咱们登封县讲究客随主便,千万不能太客气啊!”

……

“大人!小人可是什么都招了,就是咱背着媳妇偷人的事情都给招了……”

“对不住啊!你那帮同伙中,有些事情说得和你不一样,你还是吃完了饭再说吧!”

……

以后几天之中,登封县的衙门可是热闹得很,一众人人捕快办起案特别利落,特别是在衙门里当捕快跟班的孙余玉。一想到自己当初采花失手受的苦头,当即就是兽血沸腾,上去架住几个嫌犯动手,还现身说法:“你们都搞错了……这么最痛了,当初你们就是这么折腾我的!”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家伙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当即吐了不少亏心事出来。

那边李通得闻白县令公然抗法不说,还把自己派出去的人马无缘无故地尽数抓进了牢里,当即是勃然大怒,下令让王勘带大批人马去登封县把白云航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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