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契丹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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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契丹都城

黑龙江都司。

大明与沙俄的第一次战争，草草结束。

甚至不能说是战争，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由哥萨克、西伯利亚土著，还有流放贵族组成的杂牌军，面对明军的进攻，几乎就是一触即溃。

一千多人杂牌军伤亡过半，余下的也大多被俘虏，仅有十多人不知所踪，大概率是跑了。

但也跑不了多远，没有了建制的优势，不说那些西伯利亚土著部落，便是恶劣的环境与猛兽，也够这些人好受的。

在外兴安岭巡逻的明军部队也很懵，他们只是接了满清的班，沿着这里留下的驿道，例行巡视边疆。

黑龙江都司虽设，但整个黑龙江往北七八成的疆域，实际上还是类羁縻统治。因为实在太冷了，要不是有那么多贪污犯，连汉人移民的问题都不好解决。

结果，这才开年第一次巡逻边疆，就碰上了罗刹国的入侵部队，而且战斗力居然如此差劲。明军巡逻队除了有两人冲的太快，摔了一跤，没有任何伤亡。

这功劳，简直跟白捡的一样。

这支明军巡逻部队的军官不敢怠慢，将剩下的沙俄俘虏，全部打包送船，直接送往阿城。

黑龙江乃至整个西伯利亚，除了寒冷、冻土以外，就是水文发达，这才是哥萨克能迅速打下广阔的西伯利亚的原因。

哥萨克最开始也不是以骑兵闻名，反而是造船捕鱼技术一流，跟西伯利亚土著打仗，打不过便坐船逃跑，机动性直接拉满。

直到哥萨克慢慢发展起来，才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骑兵，并且被沙俄朝廷招安成雇佣兵。

别西科夫是一名沙俄的官秩贵族，也是这支渡过乌第河南下黑龙江的哥萨克土著杂牌军的首领。

沙俄的贵族体系比较复杂，尤其彼得大帝改革后，光是种类就分为了官秩贵族、爵位贵族、勋章贵族、古老血统贵族和外籍贵族几大类。

再过几十年，还会出现赏赐贵族、终身贵族和荣誉市民、城市杜马等特权阶级。

当然，现在的别西科夫只能算是一名被流放的政治犯，他的贵族身份已经随着官秩流放，自动作废。

别西科夫起初只是想趁着开春，劫掠黑龙江边镇，顺便打探军情，结果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破产了。他们好巧不巧，直接撞上了契丹人的军队，对方训练有素，战力强悍，完全超出了哥萨克们的想象。

别西科夫募集的哥萨克雇佣兵，还有西伯利亚土著勇士，几乎一触即溃。

甚至别西科夫都觉得，这些契丹军队，可能比沙俄帝国的正规军还要强大。

然后，别西科夫就被俘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处决，却不想契丹人将他单独甄别了出来，直接送船南下。

确实是南下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气温更高了，虽然还是很冷，但明显已经不在西伯利亚。

船只抵达阿城，别西科夫在船舱待了好些时日，总算再次得见阳光，看到城市周围那些成型驿道，还有不少往来于松花江上的巨船。

别西科夫心中惊叹，这些契丹人与之前的满洲鞑子不一样，他们难道真打算好好经营阿穆尔河流域？

不是别西科夫慧眼如炬，而是大明做的很明显，修筑驿道，建立江河水运体系，这都是在打通控制黑龙江流域的交通条件。

只有交通先建立起来，才能进一步军事控制，再到民政治理。

别西科夫很快被带到阿城，黑龙江都司府衙。

见到于可成一身精致盔甲，还有腰间佩刀，最重要的还是左腰插入的战术千里镜，仅这几样装备，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眼前之人，定是一位契丹大贵族。

别西科夫很识趣，纳头就拜：“别西科夫拜见尊贵无比的契丹贵族领主大人！”

于可成完全没听懂，对着朝廷分配的随军通译官问道：“他在说什么？”

随军通译官又将问话，对着随从过来的索伦人转译，再由这个索伦人翻译给别西科夫。

中国与沙俄交流太少，仅有几次还是战争，再加上沙俄封闭，所以会说俄语的实际很少，至少黑龙江都司的通译官不会。

那个索伦翻译官确切地说，应该算是达斡尔人。索伦部属于满清强行划分，前身就是野人女真，实际包括了达斡尔人、鄂温克人、鄂伦春人。其中鄂温克人，也是西伯利亚的雅库特人。

经过几重翻译，意思肯定有所偏差，但好歹没有偏的太多，至少那句契丹就翻译的很准确。

于可成皱眉：“本将军乃是大明中国的黑龙江都司，不是所谓的契丹贵族领主。”

别西科夫一愣，连忙改口：“是的，尊敬的大明中国黑龙江都司大人！”

同时心道：这些契丹人，如今这是又改称呼了？

于可成不知其心中所想，问道：“其他人说，你就是这些罗刹鬼的首领？”

经过达斡尔人翻译，别西科夫听到便是“你就是哥萨克首领？”。

别西科夫随即说道：“都司大人，我不是哥萨克首领，我只是招募了这些哥萨克。他们不过是一群背叛了沙皇陛下，逃亡远东西伯利亚的农奴而已，而我则是沙俄的贵族，是受彼得沙皇大帝陛下颁布法令，所册封的官秩贵族。”

于可成没管翻译的问题，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还是个贵族？那为何会来到这里，据我所知，这里似乎是你们罗刹国的流放之地？”

别西科夫说道：“我本来是沙俄一名贵族，但因为得罪了宰相缅什科夫，这才被其流放西伯利亚远东，我的家族兄弟都已经失散饿死，仅有我一人流落到此。”

于可成又问：“那你为何要入侵我大明黑龙江，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中国领土，还是说这是你们罗刹国王的意思？”

别西科夫回答：“这不关沙皇陛下的事，就连沙皇陛下如今也已被宰相缅什科夫架空，我们只是听闻中国这边换了个皇帝，原来窃据契丹……不，是中国的满洲鞑子被驱逐，这才想着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

于可成点头：“那你们这次入侵黑龙江，可有通知过你们罗刹国的朝廷官府，而且你们在后续还有多少兵力，都驻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