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开卖就断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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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也不知道为啥南湖新华书店这么“先进”，要知道新华书店的格局、从“封闭式”转变为“开放式”，是8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有些地方甚至到了90年代才开始转型。</p>

之前都和百货商店差不多，销售员与顾客隔着柜台，你想要什么，只能让销售员给你拿，不存在自行选购。</p>

眼前的这个书店就是如此。</p>

四周一圈玻璃柜台，中间还有几个四四方方的小柜台，按照不同的书籍分类进行布置。</p>

（新华书店内景）</p>

文学柜台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区域便在正对着门口、靠墙的那个长条边。</p>

队伍的头也在那里。</p>

陈凡见书店的职工大妈还在喊，“买其他书的可以进来，在里面排队买。”</p>

便直接从队伍的空档中钻了过去。</p>

何青生一看，直接跟上。</p>

其实他要是给省城新华书店领导打个电话，直接就可以在店里“巡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p>

到了书店里面，可以看见文学柜台后面的书架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新书信息。</p>

“今日新书：《云湖恋》，作者：陈凡”</p>

陈凡远远看着，忍不住咧着嘴呵呵直笑。</p>

就和自己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一样，感觉就很神奇。</p>

以前的文章都是发表在杂志社，跟别人的文章挤在一起，只能算是“集体宿舍”。</p>

今天终于看见自己的小说独立出版，可以算是“独栋别墅”了吧？！</p>

也就是现在工作人员都在忙着维持秩序、发书收款，没人管他们，否则看见店里有两个闲逛的，弄不好直接轰出去。</p>

排队的人群中，早已有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讨论。</p>

“《云湖恋》？有个恋字，所以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吗？”</p>

“估计错不了，就是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爱情。”</p>

“之前陈凡的作品一直以农村题材居多，我猜很有可能是乡村爱情故事！”</p>

陈凡在一旁听着，瞬间脸色发黑。</p>

我才不是山哥！</p>

然后就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不一定。陈凡的风格以多变著称，虽然只有一年的写作时长，可是作品内容丰富、数量也多。</p>

从乡土风格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到纪实文学《疍家渔船》，从以抗战为主题的《芦苇荡》，到描写知青爱情的《摆渡人》，他的风格从来没有被限制过。”</p>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摆渡人》不就是描写爱情吗，《云湖恋》会不会是一个类似的故事？”</p>

“要我说，现在猜也没用，等买到书看了就知道了。”</p>

然后便看见一个女生两眼发亮的摆手，“同志同志，能不能看一下简介？”</p>

刚买到书的男青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面容娇好的女同志，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翻开书，递到她面前，“只能看，不能碰。”</p>

“谢谢谢谢。”</p>

女生赶紧谢过，随后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去看扉页的简介。</p>

其他排队的人则尽数将目光投向这里，似乎也能看到书上的文字似的。</p>

女生才刚看了个开头，便忍不住捂住惊呼，“呀，竟然是蓝党将军的女儿，而且是从美国回来的华侨？”</p>

这话一出，刚安静了几秒的队伍瞬间喧哗起来。</p>

“什么？蓝党？”</p>

“还是华侨？”</p>

“陈凡怎么敢写？”</p>

“出版社怎么敢印？”</p>

“书店怎么敢发？”</p>

“你们怎么敢买？哎哎哎，不敢买赶紧走，别占前面的位置！”</p>

“谁说不买？前面的快点啊！”</p>

“好想看！”</p>

此时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忙成一团，却井然有序，只是没时间去管这些人。</p>

反正每次有知名作家的新书上市，头一天都是这个鬼样子，早习惯了。</p>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队伍能坚持几天？</p>

所以书店里的人都淡定得很。</p>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淡定不起来了。</p>

“什么？库存完了？”</p>

售货员大妈瞪大眼睛，“咱们今天可是要了1000套的货，刚才排队的有1000个人吗？”</p>

“1000人肯定没有！”</p>

今年入职的小女生满脸紧张，“可是，大姨，三四百人肯定是有的。他们有的人一买三四套，1000套也不够他们买的呀。”</p>

大妈瞪着眼睛，“说了多少次，在单位里不要喊大姨。”</p>

然后将手一挥，“不要紧张，货卖完了，再让总店调货就是。”</p>

排在最前面的男青年满脸希冀，“还有书是吧，大概要等多久？”</p>

不等那位大妈发话，一道小门后面就传出来声音，“刚问了总店，库存全没了！”</p>

大妈顿时愣住，“不是听说总店这次下了50000套的定吗？怎么都没了？”</p>

一个带着袖套的中年男人从小门里钻出来，抬手抹了一把汗，苦笑着说道，“别说5万套，陈凡可是咱们江南人，咱们不支持、谁支持？省公司那边直接下了10万套的定，省城就占了一半。”</p>

他说着将两手一摊，“可是挡不住买的人多啊，听说云湖那边要的两万本，还没开门，就被一些单位订完了，他们都是以单位的名义集体订货，卫生处要200套、机械厂要500套、棉纺厂要500套、南湖公社要1000套……，根本就不够卖，这时候好多人在店里闹事呢……”</p>

大妈瞪着眼睛，“开卖就断货啊？”</p>

不远处，陈凡给了何青生一个眼神，没有言语吱声，两人迅速走人。</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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